楼欢侧头寻着降温中心问：“怎，怎么了？”
萧声一言不发地出去，楼欢整颗心莫名其妙地跟着失灵的手机一起反复乱跳。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往往她不好的预感最准。
十分钟过去，萧声推门回来，楼欢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失灵的手机在桌面和相册之间反复横跳。
萧声把自己曾经用的手机递给她，不是买不起新的，是他的这部手机独一无二。
“送我？”楼欢伸手去拿，光看外观质地都知道价值不菲，上手后这种感觉更甚。
萧声说：“以物易物。”
他拿过楼欢失灵的手机，“里面的数据我会找人给你恢复。”
“其实也没什么事。”她手机里素来没有什么秘密还有文件，重要的文件她电脑和U盘都有备份，只是想要那段录音。
不过那段录音也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问题，而且时间地点她都记下了。
“那丢了。”萧声二话没说把她的旧手机丢进垃圾桶，楼欢张张嘴，也没阻止。
不知道天花板怎么对她手机这么大的怨念。
“哎不对，我卡还没拿出来。”楼欢瞪他一眼，“电话卡。”
萧声：“……”
丢太急了。
“去穿衣服。”萧声上下扫视她一遍，楼欢才想起自己只裹了一条浴巾，拔腿就跑进衣帽间。
原本挂着美丽睡裙的地方多了一排毛茸茸的睡衣，各色各样。
楼欢露出点意外的神色，换上一套浅紫色的睡衣睡裤，亲肤又暖和。
这才是冬天该穿的睡衣嘛。
楼欢从衣帽间出来，萧声正拿着毛巾在擦手，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楼欢的视线落在床头的桌上。
浅黄色的台灯下放着两张小小的电话卡。
楼欢把电话卡拿在手里，又看看垃圾桶，手机依旧在垃圾桶里，“你……”
“咳。”萧声假意咳嗽一声。
楼欢秒懂，男人好面子，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把电话卡放进新手机。
一想到天花板伸手进垃圾桶给她找手机取卡，心里美开了花。
晚上躺在被窝里玩手机，心情都格外好。
楼欢捣鼓着这个价值不菲的新手机，仿佛发现新大陆，居然有两套系统。
自然也有两个界面，什么都是两个，就像手机里还藏着一个保险箱。
楼欢又可以大号小号一起登录，以后还可以把一些小秘密藏起来。
手机很新，楼欢给手机设置新主题，又换壁纸又设置手机铃声等等。
最后她点开图库。
本应该干干净净的图库里竟然有一张照片。
而且还是天花板对镜拍的果照！
不过果的只有上半身，可以看见结实的腹肌和臂膀上的肌肉。
关键是天花板身上的肌肉又不属于那种特别夸张的肌肉男，简直是恰到好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楼欢舔舔唇，有点馋。
自己好像个小变态啊。
她稍稍克制住，放大照片细看，好像是书房。
楼欢差点惊掉下巴。
没看出来啊，天花板这么闷骚，居然躲在书房偷偷拍腹肌照。
不行，要留下来。
坚决不能让天花板知道她发现了这个秘密。
楼欢果断地把照片存进另一个界面的相册里锁起来。
第二天萧声醒来，发现楼欢侧身对着他这边，手掌旁边还放着手机。
他拿起手机解锁，扑入眼帘的正是他昨晚拍的照片。
看这样子是昨晚看着他照片睡的。
萧声大发善心，决定不计较楼欢手机有秦时安沙滩照的事。
他给楼欢掩好被子下床。
楼欢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迷迷糊糊地看见萧声走着去了卫生间。
没有坐轮椅，走着。
楼欢半梦半醒，缓缓地又闭上眼。
她已经不是一次梦到萧声站起来，所以她照着梦里的样子，给萧声做定制了一个手办作为新年礼物。
昨晚又梦到了。
楼欢并不是嫌弃萧声残疾，只是心里很希望他能够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楼欢坐在画室里。
久久没有下笔，果断地拿起电脑，又一次给天才青年医生祁元发去邮件。
这是她发的第三十封邮件，前面的二十九封已经石沉大海。
她好不容易拿到祁元的邮箱，一定要坚持下去。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联系上祁元。
楼欢长篇大论地写了一个小时，点击发送，盯着电脑屏幕等了好久，直到编辑部那边催稿，她才慢慢吞吞地起身去工作。
往后的每天，楼欢都会写一封邮件过去，盯着屏幕等一会，才去忙自己的事。
直到初五这天，楼欢发送完邮件，收拾东西出门，她得去鎏庄外面蹲人。
也正是这天，天才医生祁元给余家所有人检查完身体，有些累了，不小心点进自己许久未打开的邮箱。
发现同一个人给他发了三十三封邮件。
点进去一看。
字太多，不是很想看。
无意间瞥见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萧声。
于是祁元认真地把三十三封邮件看完，每一封邮件的开头楼欢都有做自我介绍，但里面都是如何恳求他医治萧声的腿，却没提及她和萧声的关系。
祁元给萧声打去电话，第一句话就问：“认识楼欢吗？”
萧声的笔尖一顿，目光落在办公桌相框里的Q版漫画，以及自己的手办上。
“什么事？”
“那看来认识，楼欢是谁？”
萧声说：“我老婆。”
“哦，你老……谁？！”电话里传来一声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祁元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你老婆？真不敢想你会有老婆的一天。”
萧声：“……”
“对了，你老婆给我写了三十多封邮件，请我给你治腿。”祁元说，“她都是你老婆了，你怎么没告诉她你的腿早好了。”
萧声眼底隐隐流出诧异，“她给你写邮件？”
“是啊。”
“转发到我私人邮箱。”萧声说完便挂断电话，翻到楼欢的电话号码拨通。
听到“嘟”的一声，萧声愣了愣，打过去要说什么？
总不能问她怎么找到的祁元，会暴露。
他挂断电话，发去消息，等了十分钟也没收到回复。
索性又打去电话，无人接听。
他想或许在画室忙没听见，给家里的余珊女士打去电话。
余珊女士说：“楼欢下午出门了，应该是和乐乐约好出去玩。”
萧声喊来余成，“定位一下我之前那个手机的位置。”
“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余成把定位上的红点给萧声看。
萧声摆摆手，让他下去。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这家咖啡店的斜对面，是C市最大的不夜城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