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的问题?”陈昭昭原本站着,听他有话聊,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昨天半夜有人进我们病房吗?”于景归一脸的迷惑。
陈昭昭心“咯噔”一跳,不动声色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隐约感觉床边有人,是医生来检查伤吗?但是大半夜的不应该吧?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陈昭昭一本正经地摇头。
于景归还是纳闷,盯着陈昭昭,猜,“难道那人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陈昭昭慌忙否定,“我一觉睡到天亮得好不好?”
“可我隐约间好像看到那人跟你很像。”
“你肯定是眼花了,在做梦呢。”
“是吗?”
“那肯定啊。”
“可我身上的触感很真实。”
陈昭昭,“……”
“因为太困,加上没感觉有危险,我就没管,但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我感觉被冒犯了!”
“……”
“那人把我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如果是医生检查伤不是这样。”
“……”
“你真没察觉有人进来?”
“没有。”陈昭昭木着脸,“你肯定是做梦呢。”
“是吗?我梦到了个色鬼?”
色鬼……?
陈.色鬼.昭昭,“那你得悠着点,伤成这样还做那样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你得把思想放干净一点。”
“是吗?原来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景归表情茫然,把“思”跟“梦”却咬得有点重。
“哎呀,你别想了,药该凉了,赶紧喝吧,反正你也没怎么样。”陈昭昭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
他的话听得她,心虚又来火。
“好吧。”于景归垂头喝药。
陈昭昭没看他,因此也没发现他嘴角的笑意。
于景归喝完药,陈昭昭就赶紧拿了碗出去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门关上,于景归就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他很给陈昭昭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他笑了下,心情愉悦地躺下继续休息。
陈昭昭飞快冲进厨房,放下药碗才狠狠呼出一口气。
抓心挠肝地想,于景归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询问还是试探?他昨晚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如果醒了,他为什么没直接质问她?
应该是没醒吧?不然他不会拖到今天,这么镇定地问她那么些问题。
肯定跟他说的一样,他就是询问。
话说起来,大佬是吃了药睡下的,她动作那么轻,他居然还能有感觉也太敏锐了。
看来下次,行事一定要更加谨慎才行。
当然,应该也不会有下次了。
这么想着,陈昭昭的心情轻松起来。
直接把这事抛到脑后。
她在厨房忙了一阵也休息去了,她现在需要大量的睡眠来恢复身体。
这一觉她又睡到了傍晚。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又感觉舒服了许多。
吃过晚饭,陈昭昭在厨房炸丸子。
准备来明天卖的东西,还剩丸子没炸。
酱油厂豆腐乳出问题加上火灾的事还未落下帷幕,但生产依旧没停。
他们明天卖的东西,有豆腐、丸子、豆角、木耳、菜苗,水果只有草莓。
至于后院种的土豆、黄瓜、玉米那些是自己吃的。
而原本的豌豆已经过季拔掉,换栽上了茄子。
最近自留地的胡萝卜、青菜跟白萝卜都收了种子,姐姐们去翻地,一块地种上了辣椒、四季豆,一块地栽上了红薯。
而两块地边上挨着山的地方,栽上了两棵南瓜。
家里的菜相当丰富,每天吃的新鲜花样多,特别有滋有味。
“昭昭,药煎好了。”陈二梅倒好药过来,“你给于同志端去吧,我来炸。”
“好。”陈昭昭把炸丸子的筷子给陈二梅,端起药碗出了厨房。
本来这事她不想干的,但二姐到四姐是未婚,去他房里不太好。
张根山跟陈大旺每天上工很累,而且下工回来也忙。
就拿现在来说,张根山在忙着砍柴,陈大旺在给于景归做拐杖,而且让他照顾于景归也不太妥当,最后只能她来。
除了送药还要送饭,照顾他洗漱。
听陈大旺转述赵郎中说,他的腿伤因为是旧伤处的新伤很严重,想恢复如初,绝对要躺着养,尽量少下地,非要下地,左腿绝对不能用力。
除此之外,赵郎中还检查了于景归身上其他的伤,很严重,得好好静养,旧伤想恢复基本没可能。
这跟陈昭昭的判断一样,而且赵郎中还看出了于景归新伤二次裂开,这对他伤势的恢复很不利。
对此,陈昭昭有些愧疚,于景归的伤口会裂开,她多少要负些责任,那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吧。
陈昭昭来到于景归房间外,想到中午的谈话,她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暗暗平复了下情绪才敲门进去,“于同志,喝药了。”
于景归坐在床上,看着陈昭昭进来,微微一笑,“麻烦了。”
“没事。”陈昭昭自然地走过去,把药递给他,“休息一下午感觉怎么样?”
中午离开后,她就没再见他,他的晚饭是张根山送的。
“好了些。”于景归平和说。
陈昭昭看了眼他放在身边的文件,暗暗感叹大佬真勤劳。
换成她,伤这么重才不工作了呢。
这大概就是大佬跟普通人的区别吧。
于景归很快喝完药,陈昭昭接过药碗准备离开,于景归说:“赵郎中说晚上换药。”
“哦,我去拿药酒来调药。”陈昭昭应着出去了。
赵郎中开来敷的药,是配好的药粉,得用他给的药酒调。
而他今天开的药粉在于景归房间书桌的抽屉里,药酒在她那里,因为她得重新调下药酒。
她去厨房把药碗放了,再拿之前用来调药的碗去房间拿了药酒回于景归房间。
她站在书桌前动作麻利的调药,于景归沉默地看着她。
陈昭昭感受着他的目光,心里有些紧张,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端起调好的药微笑着朝床边走去。
她搬了两张椅子到床边,一张放药碗一张自己坐。
她坐下,看着于景归,“先敷身上还是腿?”
“身上吧。”于景归说着就解衬衣的扣子。
陈昭昭看着他的动作,脸莫名有点烧,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想控制住但根本控制不住。
于景归的手指修长匀称,或许是常年训练的原因,看起来很有力,每解一粒扣子都带着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陈昭昭盯着他的手,忽然回过神来,“你解扣子干嘛?”
他的伤在后背,只要趴下,把衣服捞起来就行啦,解什么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