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王阳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看见孟知哭哭啼啼地走了过去。
他心想: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房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王阳昨天夜里就听到隔壁声音很大。
可他又听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女子的哭声。
没想到啊,宁大人看着年纪轻轻,背地里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对犯人如此,对女人还是如此。
啧啧啧,这男人啊,穿着衣服是疯子,脱了衣服是禽兽。
王阳:“孟知姑娘,你怎么哭了?我家大人是个生手,该不是弄疼你了吧。”
孟知看见他,下意识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挡住了露出来的肌肤。
她咬着唇,“没……没有。”
王阳:“那你哭什么?我昨夜还听到你哭声了。”
孟知擦了擦眼泪,“你听错了。”
王阳心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孟知才藏着掖着。
他走过去看了看屋子里面,没有看见宁安。
“我家大人呢?”
孟知低着眸光说:“他半个时辰前走了。”
王阳闻言,心下了然。
“也就是说,他留在你这里过了夜?那你们昨天有没有……”
他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孟知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最后骂了句,脸色涨红。
“你家大人就是个有病的疯子!这种事,你就算给我再多银子,我日后也不接了,哼!”
她说完就迅速走掉了。
王阳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孟知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心里纳闷:孟知算是接待过不少客人了,她服务周到,脾性极好,什么样的男人没遇见过?
怎么这次就生气了呢?
所以,宁大人昨夜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王阳很好奇,便也赶紧穿好衣服出去了。
……
宁安出去后,就没回过宫。
耽搁了一夜,他得赶紧去查那支箭的来历。
但他走出几步,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不必回头就能猜出那人是谁。
“永乐郡主,出来吧。”
南宫欢原想偷偷摸摸跟踪宁安,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没想到却看见他从妓院里走出来。
“小跟班,你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宁安回过身来,淡淡道:“你说男人去妓院能干些什么呢?自然是去寻欢作乐的。”
南宫欢年纪还小,又被家里保护得特别好,她的确不知道男人去妓院是干什么的。
但她很是气愤:“既然是寻欢作乐,你为什么不带上我?”
宁安:“……”
他嘴角抽了抽。
原来,她和他一样都是傻子啊。
挺好。
南宫欢见他不说话,就更气愤了。
“陛下让你带我玩,你怎么能私自去呢?”
宁安:“你不适合去。”
南宫欢:“凭什么?”
宁安沉思了一会儿,想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因为,里面做的都是男欢女爱之事,你有爱的人吗?”
“我……”南宫欢摇了摇头,“没有。”
宁安:“那不就行了,所以你不适合去。”
南宫欢:“那你呢?难道你就有爱的人吗?”
宁安:“我当然有。”
“哼,我才不信。”
南宫欢认识宁安以来,就觉得他冷心冷血冷情。
这样的人也会爱上别人吗?
他肯定在说谎!
明明就是自己偷偷去玩,不带她,还扯什么爱不爱的?
哼哼!
南宫欢:“那你说说,你在里面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宁安嗤笑一声,“我为何要告诉你呢?”
南宫欢瘪了瘪嘴,“那我就去告诉陛下,说你一个人去妓院玩不带上我!”
她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像塞满了松果的小松鼠。
宁安眼眸暗了暗:“永乐郡主,我发现你很喜欢用打小报告这件事来威胁我。”.
南宫欢:“因为有用啊,你怕她。”
“为什么是怕?”
而不是爱呢?
宁安心里有疑惑。
南宫欢:“你要是不怕的话,就不会受我的威胁了。”
“或许我还有另一种方式。”宁安朝南宫欢走近了几步,眼眸也变得幽深晦涩,“杀人灭口。”
南宫欢早就知道这人很危险。
可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很喜欢和他一起玩,或许是她在这儿也不认识别的人吧。
“你不会杀了我的。”
“郡主很有自信。”
“因为,我知道你的命门是什么。”
“嗯?”
“我有陛下这座靠山,你敢动我吗?”
南宫欢得意笑了,她大步一迈,站在宁安前头。
“所以,我让你带我玩,你就得带我去玩,快带路吧!”
宁安很想把这个小郡主给甩开。
可他发现,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她都会跟着自己。
偏偏她又说对了,他的确不能杀了她。
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很不好受。
忽然,前方岔路口闪过几个奇装异服的人,看着像是从北凉来的。
北凉人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京城呢?
宁安打算追过去查查,但一看到身边的南宫欢,又有点迟疑了。
“你先在这酒楼里面等着我,回来了带你玩。”
这栋酒楼是宁安和许清凝先前置办的私产,里面都是他们的人。
南宫欢如果老实待在酒楼里,就不会出事。
可南宫欢不老实。
宁安走后没多久,南宫欢就从酒楼里溜出来了。
她还没走出几步,背后一棍子打来,两眼发晕直接倒下去了。
接着,两个人用黑色麻袋给她套起来,扛走了。
……
等宁安再次回酒楼,已经没看见南宫欢的人影了。
她不见了。
很快,一个小乞丐来给宁安送了封书信。
“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宁安接过信一看。
“若想赎回此人,请准备万两银票,于约定地点相见。”
看起来应该是绑匪做的。
但是在宁安心里,南宫欢并不值得一万两银子。
可他又不想被许清凝发现,这磨人的小郡主不见了。
该怎么办呢?
……
此时,郊外的一处府邸。
黑衣人扛了个麻袋过来,“主子,人已经带到了。”
楚琼点了点头。
他们将麻袋解开,里面正是昏迷不醒的南宫欢。
楚琼问了句:“没死吧。”
“活着的。”
楚琼心想:这小丫头,真的能把宁安引过来吗?
昨天宫里出现的刺客,就是楚琼派过去的。
他既然回了京城,总得和故人打个招呼吧。
好久没见她了,甚是想念。
楚琼仔细看了南宫欢几眼,他笑着说:“这西周的小郡主若是死了,应该能给她添点麻烦吧。”
下属们听不懂楚琼的意思,也不敢随意搭话。
他们只乖乖站着,等候命令。
楚琼:“信送过去了吗?”
“已经送去了,不过属下觉得那人可能不会来,他对这丫头不怎么在乎。”
楚琼面无表情地说:“他明日要是不来,就剁掉一只手给他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