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青喻站在钢管前,酒吧的氛围一下热烈起来,掌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花树明惊喜地说:“江楚他竟还会跳钢管舞?”
李东锋也跟着现场的人站起来,羡慕地说:“盛勋,你男朋友可真绝啊。”
这些对男朋友的夸赞和对他的羡慕,一点都没让盛勋开心,他反而更生气了,他极力否定:“不是!他不是这样的!”
两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有点莫名其妙。
周围听到的人也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越是这样,盛勋越生气,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们,江楚不是这样的,要怎么告诉他们江楚应该是什么样的。
等他想好怎么开口,酒吧里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舞蹈开始了。
这家知名酒吧,有一个很大的舞池,舞池中央是一个圆形舞台,中间有一根笔直的黑色钢管。
他们这个城市,似乎每个知名酒吧都不缺钢管,钢管舞在很多人心里是最性感的舞蹈,甚至沾了点色情,和夜生活很配。
当这样一个一进门就吸引了酒吧所有目光的人,要跳钢管舞时,酒吧气氛就火一样热烈了起来。
他修长白皙的手在钢管上伸直又握紧,整个人贴到钢管上,如此简单就引起了酒吧一阵尖叫。
他的脸靠近钢管,高挺的鼻尖贴着钢管微微下滑,脸微微垂着,眼睫闭合,薄唇暗红。
现场的观众屏住呼吸看着他,没有动作相对静默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吸引人。
接着,他胳膊下滑,缠住钢管一个起身,整个人借助钢管旋转了起来,真如一只天鹅张开翅膀,在空中翻身又翩然落地,全程顺滑无比。
这几十秒的舞蹈动作就震住了酒吧的所有人。
很多人在酒吧跳钢管舞,都只是在热闹的渲染中,兴致来了,上去随便一跳,水平了了。
他好像不一样。
懂舞蹈的从开场就看出了他可怕的肢体控制,精准的力量和平衡,每一个s都值得反复回味。
不懂舞蹈的人也莫名被感染,察觉出这可能是个很会跳舞的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成一幅画。
他的动作明明无比顺滑,却又有骨骼挺拔的力量感,这力量感好像也有情绪,破碎又不屈。
刚才是奋力起跳,接着是无奈坠地匍匐,他的头垂在膝盖上,随地起舞。
慢慢的,现场的观众都被他的舞蹈动作感染了,他们才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钢管舞。
这是一个人痛苦的挣扎。
他慢慢抬起后脚跟,脚背绷直,脚尖撑地,是一个芭蕾舞者垫脚尖天鹅起舞的动作,他却像是脚踩荆棘痛苦地垫脚,伸手逃离。
双手抓住钢管,那是他荆棘之地唯一可以向上爬的绳索。
绳索看似稳定,实则油滑空弱,他再次跌倒到荆棘之中。
他被什么困住了,困住他的好像是他们这些看客,好像是这家声色弥漫的酒吧,好像是这座繁华的城市,好像是财富是权势是名利——全都化成了尖锐的荆棘。
他们好像看到他紫色血管隐现的脚下全是鲜血,看到他身上一道道被荆棘划出的血痕,切身感受到挣扎中他的痛苦,他的无助,他的悲伤。
他疲惫地抱住那根绳索,闭着眼睛微微喘息,眼尾黑色的泪痣成了悲哀的宿命,晕开痛苦的湿气。
一家大型酒吧从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刻,这是一场超出他们想象的钢管舞。
过了好久,酒吧中几个最先从情绪中出来的人,刚开始稀稀落落地鼓掌,忽然看到贴在钢管上的男人笑了。
他仰起头,汗珠滑过喉结,隐入黑色衬衫之中。
暗红的唇慢慢上扬,长长的眼睫掀开一瞬的惊心动魄,眼尾那颗泪痣在灯光下变了颜色。
他再次起舞,锁骨上的蛇形链条起飞,力量不再破碎,动作不再无助。
他的脚平行地在地上滑动,狠狠挑起荆棘。
当他不再畏惧荆棘,荆棘就成了他的武器。
当救助他的绳索太油滑,他就用荆棘缠绕,把脚下的荆棘变成救命绳索,向上攀爬。
细瘦的胳膊即便满是鲜血,也紧紧缠住了荆棘绳索,以荆棘为脚踏,飞旋而上。
黑色袖摆迎风舒展,他成了一只黑色的天鹅,在鲜血中张开了坚强的翅膀。
勾起唇角肆意欢笑,眼里的光从最幽深之处而来,漂亮又黑暗,涅槃重生,死亡一样的美丽。
晚上十点半,夜生活刚开始酝酿。
填墟酒吧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音震得路过的人吓了一大跳,频频好奇地向里观看。
难以想象这是谁引起的,明星演唱会也没这样的效果吧。
“好——好绝!”
“我的妈呀,一身鸡皮疙瘩!”
“这真的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我真的是在一家酒吧吗?”
“快告诉我他叫什么,我一定要彻夜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他是我的神!”
填墟酒吧很有名,消费不低,这里的很多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还是被这样一场钢管舞惊艳了。
很多人一开始确实是抱着某种心态来看这个美人性感起舞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钢管舞,更让他们热血沸腾、心神震动的钢管舞。
他们有幸在这个酒吧看到这样一场钢管舞,却又觉得这场钢管舞不该只在这个酒吧,该在更高的地方。
苏青喻结束后,躬身又飞吻,“大家好,我叫江楚,我爱钢管舞。”
不知道谁开头,整个酒吧响起了他的名字。
527:【宿主,悔改值+3。】
苏青喻笑容变大,歪头冲
在这一刻,酒吧里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知道他爱跳钢管舞,他的钢管舞是一绝。
不止这一刻,可能连续好多天酒吧都会有人讨论他。
苏青喻不顾台下人的挽留,提着鞋子就这么走回去了。
多亏酆都地府的高科技“身穿”系统,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体,江楚没什么疾病很健康,他的身体也是健康状态,所以能跳出这么一段舞。
但是他好久没跳过这种强度的舞了,身上还是出了些汗,衬衫也在舞蹈中松了很多,左短右长很有设计感的衬衫下摆露出一截腰线,他浑不在意地把鞋子放在脚边,坐到沙发上去了。
他不在意,但有人在意。
苏青喻走过来时,盛勋的几个朋友还没彻底从他的钢管舞中抽离,和全酒吧的人一样,视线一直追着他。
等他们回神想跟他说句话时,盛勋已经满脸怒容地站到了苏青喻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都要起火了,“江楚,你还要脸吗?你一个晋大的学生竟然在酒吧跳钢管舞!”
“……?”
这次不用盛勋的朋友说话,视线一直追随着黑衬衫男人,还沉浸在刚才舞蹈中的人就有动作了。
盛勋脚边炸开一个酒瓶,舞池中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们可能不知道江楚是盛勋的男朋友,盛勋的朋友们却知道,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盛勋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花树明视线总是控制不住落在苏青喻身上,他不明白,盛勋明明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
如果是他……
花树明猛地一惊,慌忙移开了眼。
他确实,在江楚一进酒店门时,心就被撞了一下,在知道他是盛勋男朋友时,立即收住了乱荡漾的心。
可是,刚才的舞蹈,他全程几乎没眨眼,江楚给他的震撼不只是美色。
他现在再回想他包养的那些小明星,一个个都浅薄了起来,没有这种厚重地直击心脏的力量。
他甚至已经想不清那些人的脸了,只有刚才江楚在台上的舞。
他感觉那是江楚内心的独白,他就经历着这样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很可能是盛勋给他的。
花树明觉得,这样的盛勋配不上江楚。
他一把推开盛勋,“你根本不了解他,就知道骂他,有你这样做男朋友的吗!”
继一个酒瓶之后,盛勋又被自己的发小指着鼻子骂,他惊到有点懵。
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的朋友一个个都在说他。
“我说盛勋,跳钢管舞怎么了?你清高你别来酒吧啊?”
“这段钢管舞我觉得都可以放在专业舞台上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没听江楚说吗?他喜欢钢管舞,你非要他跳什么古典舞有意思吗?”
盛勋越听越气,“你们懂什么!”
苏青喻听着527悔改值上涨的播报,心情非常愉悦,他开口说:“你懂什么?”
他一说话,周围的人都看向他。
“你让我学古典舞,让我谈钢琴,是觉得那样才有艺术气息?觉得钢管舞玷污了你心里想要的形象?”苏青喻挑眉看他,“那副名画看过吗?假正经和伪君子是艺术的敌人。”
苏青喻话落,立即响起一道叫好声。
夜里来酒吧玩的很多人,都很讨厌在酒吧夜店装清高的人,都来这里玩了,还提接受不了跳钢管舞?
假正经和伪君子可是说到他们心巴上了。
盛勋胸口剧烈起伏,弯腰拽住苏青喻的手腕,要把他拽出酒店。
苏青喻又用了点巧劲抽出来了,“我喜欢这里,我现在不想走。”
“走什么走?不是你叫来的吗?”
“江楚才来没多久,你就让他走?坐坐坐都坐下,我们再聊会儿啊。”
李东锋这个和事佬把盛勋按到沙发上,又让周围围观的人给他们点空间,坐下说:“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跟江楚见面吗?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我们好好聊聊天。”
盛勋胸腔里的气还翻涌着,沉着脸说:“聊什么聊?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家里和你们天差万别,你们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盛勋是气急了才会这么说。
他其实不想在朋友面前这么说江楚,他也要面子,可是江楚今晚实在是太出格了,惹得他愤怒又发慌,口不择言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压制江楚控制不住的出格行为。
他也是在暗暗地威胁江楚,继续说下去就都不好看了。
一般到这种时候,江楚都不会再说了。
苏青喻:“生活环境不一样才有的聊啊,难道你们面对面聊你们的精英教育吗?”
李东锋又“噗嗤”一声笑了。
说实话,他们几个经常在酒吧玩的人,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精英,也讨厌那种压抑的所谓精英教育。
“江楚来说点我们不知道的你的生活?”
“你们坐过绿皮火车吗?”苏青喻喝了口酒,看向他们,“绿皮火车不管是硬座还是硬卧都很有意思。”
之前他们中有人用火车嘲讽江楚,今晚苏青喻就跟他们聊起了火车。
“硬座的小桌上挤了好几个人,他们可能来自天南海北,你们围着小桌聊自己的家和目的地,还能在啤酒瓜子的叫喊声中打纸牌。”
“偶尔抬头看向窗外,是青山和绿水,充满空气感的广阔景象。”
“我坐火车遇到过贼,学过一首山歌,也学会了一个地方的方言……”
几人不由被他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刚才一段钢管舞惊艳整个酒吧的人,就这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用好听有代入感的声音,大方地讲着他的世界。
让他们觉得他们坐飞机坐高铁是一种赶路的交通方式,而他坐的绿皮火车是一种生活。
他又讲了很多他们不了解的生活。
他的世界新奇有趣,广阔辽远。
他们又觉得,这就是江楚这个人这么真实多样,这么有魅力的原因。
“我们那里有个豆腐西施,我就想我要是能……”
“够了!”
在其他人围着苏青喻听得津津有味时,盛勋忽然站起来打断了他。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江楚讲得越多越真实,就越偏离他心里设定好的形象,甚至他看着江楚,已经看不到他想看的样子了,而全是他的独特,鲜明又强势地向他脑袋里钻。
他胸口起伏着,“江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苏青喻抬了抬下巴,“你走吧。”
“……”
盛勋气冲冲地走了。
527:【……】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盛勋愤怒离开的背影,它好像看到了许允寒。
把人气走后,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忽然垂下头,盯着手里的酒杯不说话了,一身落寞悲伤。
527:【……】
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演员了吧。
尤其是渣男演员。
盛勋的几个朋友看出他的低落,时常在酒吧混的几个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树明紧张地说:“江楚,你怎么了?”
李东锋说:“江楚你别介意,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跟吃了炸|药包了一样。”
“不只是今天。”苏青喻摇头。
“我跟他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开始让我穿白衬衫,要我留哪种发型,用哪种香水,学什么舞蹈。”
苏青喻声音落寞低沉,“一开始我以为是他控制欲强,最近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总有种他想要把我变成一个人的感觉。”
“什么意思?”花树明震惊地说:“他把你当替身?!他疯了?”
盛勋几个朋友也惊讶不已,他们很难想象,盛勋竟然要把这样一个人变成替身。
只有一个人沉默着。
盛勋的朋友们讨论着盛勋的感情史时,他依然沉默着。
花树明注意到了,直接问他:“夏宏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宏钰就是给苏青喻点泪痣那个人。
他们几个都是盛勋的朋友,但和盛勋成为朋友的阶段不一样,花树明是盛勋的发小,而夏宏钰是盛勋的中学同学。
他沉默了几秒,说:“是顾梦尘。”
几人异口同声,“谁?”
夏宏钰说:“顾梦尘,我们的高中学长,他只在国内上了两年的高中就转到国外去了,你们升高中那一年他刚好走。”
“盛勋高二那年,还跑到国外去看他了,他们可能在一起过,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
李东锋:“你怎么确定是他?”
夏宏钰看了一眼苏青喻,“他们长得很像,而且顾梦尘只穿白色衬衫,学古典舞。”
几人都愣了。
花树明看看苏青喻,又说:“真能很像?”
夏宏钰:“我这里没有他的照片,不过他两年都参加了学院元旦晚会,有一年还是主持人,应该能找到他的照片。”
他们果然找到了。
确实和江楚像,但几人心里都觉得盛勋有问题,硬要把宝石变玻璃。
花树明忍了又忍,“盛勋太过分了!他太不尊重江楚了!”
苏青喻喝了一整杯酒,苦涩笑了笑,“我知道了也好。”
花树明立即说:“那你看开要放弃了吗?”
苏青喻:“……”
527:【……?】
“你说什么呢!”李东锋骂了他一句。
不过他心里也想,盛勋真的不知道珍惜,像江楚这样的,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本身独具魅力,他竟然把他当替身,还要他按照另一个人的样子打扮生活。
不只他是这么想的。
盛勋的朋友们心里开始骂他了。
他们纷纷安慰起江楚,从酒吧离开时,还一个个加了江楚的微信,让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联系他们。
夏宏钰没喝酒,要开车送他回学校,花树明一听也爬到了车上。
在学校附近停车后,他们还要送苏青喻进校门。
经过学校那条美食街时,苏青喻绕了进去,停在一家卖臭豆腐的阿姨面前。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阿姨还没收摊,小车上挂着一盏昏黄的夜灯,等着或许会有个人在深夜想吃了来买一份。
苏青喻说:“阿姨,给我三份。”
“唉唉唉!”阿姨立即开火给他炸。
苏青喻说:“炸空一点。”
阿姨笑着说:“同学你很懂啊,臭豆腐就是要炸到发泡空心,这样蘸着浇汁才好吃,又酥又嫩又香!”
苏青喻笑了笑,“嗯,我知道,我妈妈就是炸臭豆腐的。”
阿姨惊讶地看着他,“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是晋大的学生吧,真好啊,你妈妈得多幸福,我儿子要是也能考上晋大就好了。”
她指了指后面,趴在小桌上睡着了的男孩,“他啊天天在小摊上做作业,每次不想做了,一抬头看到你们学校就又坐回去了。”
买臭豆腐的时间,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花树明和夏宏钰微愣地看着苏青喻。
此时的他,和在热闹的酒吧里跳钢管舞时的黑暗蛊惑完全不一样,他站在已经安静很多的街道,一个深夜的路边摊前,笑起来的桃花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温暖美丽,说着他们从没感受过的事话。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矛盾又和谐,真实地印在他身上。
两人正微愣地看着他时,一盒刚出锅的臭豆腐放到了他们手里。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请你们吃。”
两人傻傻地接住臭豆腐,手足无措。
说实话,他们连路边摊都少吃,何况是这种臭臭的东西,以前遇到这种东西都要绕着走,不能让气味沾到身上。
苏青喻接过最后一盒,用叉子插了一块放到嘴里。
两人不吃都看着他,看到他脸颊鼓了股,整张脸上洋溢着浓郁的幸福,感染力极强,他们看着不仅心情好,还饿了。
苏青喻吃了一块后,对他们说:“快吃啊,臭豆腐刚从油锅里夹出来时最好吃,要趁热吃。”
花树明夹起来一块臭豆腐,犹豫着,小心地放到嘴里。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即便这有点臭臭的东西很恶心,他也要面不改色地把它吃下去。
可是——
臭豆腐的外皮被炸得酥脆微硬,裹着特制的香辣浇汁,咬下去里面的豆腐又嫩又软,配上酸辣甜脆的白菜。
花树明一下睁大了眼睛。
深夜十二点多,两个豪门少爷跟着苏青喻蹲在臭豆腐摊旁,毫无形象地吃臭豆腐。
“阿姨,再来一份!”
527:【……】
馋哭了QAQ。
三人吃到一点才离开。
学校抬头就是,苏青喻再没让他们送。
花树明和夏宏钰一起向停车处走,走了几步,夏宏钰忽然回头,看了看那个卖臭豆腐的小摊,上面夜灯昏黄,旁边妈妈拍了拍儿子。
他又顺着那盏夜灯,看向了苏青喻的背影。
很奇怪,花树明一下就理解了他此时的心情。
夏宏钰家不比他家差,家业大是非多,他家里的关系有点复杂,一大家子个个冷冰冰的。
但是说起来,他们几个家里,谁家又能好上多少呢。
花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苏青喻回去时,还在端着一盒臭豆腐吃。
527说:【好奇怪哦,刚才竟然涨了3点悔改值。】
苏青喻笑了笑,在进宿舍楼前把臭豆腐吃完,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了,盛勋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主要就是:[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苏青喻关了手机,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舒服地睡了。
盛勋一夜没怎么睡。
他又气又烦,特意回学校宿舍,就是要跟江楚好好谈谈今晚的事。
今晚他太出格了,必须严肃地谈。
他给江楚发了好几条消息他都没回,两点多他总该回来了吧,他给他打了个电话,竟然关机了!
盛勋更是气得睡不着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袋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是江楚穿着白衬衫的样子,一会儿是他在舞台上跳钢管舞的样子,想着想着更加气闷烦躁。
可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他一觉醒来接到了花树明的电话。
“喂,盛勋,你昨晚是不是回学校了?今天周一要去公司吧?那你顺路给我带一份、啊不,十份你们学校美食街的臭豆腐呗。”
盛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