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残废了?

保镖们见此,立马扑上来阻止!

顾青桐被高衍兰压在身下,看得出来,这个高傲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此时受了刺激,已经精神失常了。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踢开她,因为高衍兰就算再坏,也是长辈、是那个男人的母亲……

可就是一时的怜悯,让她眼睁睁看着刀尖直直刺向她的眉心!

“……”

“……”

混乱和高衍兰的尖叫声过后,周围一片安静。

她许久没有感觉到痛意,却有什么腥热的东西滴落在脸上。

她睁开眼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她视线上移……男人跪在她身边,眉头紧紧拧着,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垂落,被冷汗粘黏在皮肤上。

“傅总……”

周围的保镖担忧地开口。

血,染红了顾青桐的双眸。

“傅砚洲,你的手……”

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他的手……是被锋利的刀子扎头的手……

顾青桐看着他被刀片贯穿的手掌,竟还死死握紧刀子。

刀刃将他的手割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高衍兰早已吓得松手,躲到了鞋柜后面。

“傅砚洲,快去医院!”

顾青桐从地上爬起来,男人惨不忍睹的右手让她的心漏了一个洞。

“快送他去医院!快!”她小心捧起他的手腕。

血已经浸透整条手臂,男人脸上一层冷汗,痛得双眼半阖,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

顾青桐咬牙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他高大的躯体。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虞釉白完了,洲儿完了,湘湘完了,我也完了……都是因为你……”

高衍兰缩在角落里,不断重复着这些话。

……

傅砚洲的手伤得太严重,医院为他做了全麻手术。

“病人的手部神经损坏,需要进行康复治疗。但就算康复得很完美,手部功能也无法恢复到100%正常。”

顾青桐看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男人,其实她发现了,这几天他瘦了一大圈。

右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他脸上的棱角也更加分明了。

徐洋在床尾,为傅砚洲说了好多话。

“太太,傅总一直让我在国内调查虞釉白,就连您在科尔格拉的调查,傅总也派了人协助,为您打通了很多关系。”

“傅总的母亲一直劝傅总不要惹怒虞釉白,因为虞釉白手上有她的把柄。这次虞釉白威胁傅总的母亲,她必不得已亲自跑来z国,不断用亲情和生命要胁傅总,但傅总为了您,没有妥协。”

“虞釉白彻底倒台,也不想让傅总好过,所以他把傅总的母亲跟他偷情的事传播出去,虞湘湘是私生女的身份也曝光了。傅老爷子震怒,傅市长也罕见地病倒了。”

听到傅谦病倒的消息,顾青桐放在病床上的素手握紧。

傅谦那么好的人,竟然会被自己的妻子背叛,还被妻子和儿子瞒了这么多年。

“太太,傅家这些负面消息都被傅老爷子压下了,不许在国内外传播。但国内上流圈子里,已经传遍了。傅老爷子气得要把总裁逐出家门,不许他回到a国。”

“这些总裁都预料到了,可总裁丝毫没有动摇。他说,这都是他们母子欠您的,本来就该还给您。又怎么能继续隐瞒,纵容虞釉白逍遥法外呢。”

“太太,傅总真的很爱您,我跟了他很多年了,您是唯一被他放在心里的女人。”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果真就像高衍兰说的,她害了他们母子、虞湘湘,甚至还有傅家。

顾青桐看着病床上没有恢复意识的男人。

“哎……”她长长叹息。

……

她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迷迷糊糊觉得头上痒。

一抬头,发现男人的麻药劲过去,已经清醒过来。

而他现在,正把玩着她的头发,一圈一圈缠绕在没有受伤的左手上。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柔顺的秀发像丝绸般滑过。

“别乱动。”

顾青桐坐起来,将自己的头发挽到背后。

傅砚洲看着空空的手掌,顿觉索然无味,

“你的手……要好好养着,不能乱动。”

“我没有动,再说,又不是残废了。”

“医生说……要进行康复治疗,就算康复得好,也会留下病根。”

顾青桐越说越无力。

傅砚洲一听,薄唇抿了下,无所谓地轻喃:

“a的,还真残废了。”

“你不要气馁,日常还是够用的,只要你认真做康复训练……”

傅砚洲打断她: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不缺这只手。”

看他这么豁达,顾青桐却压抑得喘不过气。

从高高在上的高干子弟、集团老总,到摔落云端、一无所有、连国内都回不去,这滋味一定很难受吧?

她舔了舔嘴唇,开口: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生活还是要现实一点。你现在残废了,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阿训,以后给我养吧。我觉得这样对孩子的生活质量好,也能给你减轻些负担。”

床上的男人以为会听到什么温情的安慰。

听她说完,他快要气吐血了。

他紧绷的面容微微抖动,性感的薄唇也发颤。

“放心!只要有我有一口吃的,就饿不死儿子!”

他说完,觉得不够,又加了句:

“就算只剩半个馒头,我也要让我儿子吃饱。”

顾青桐无奈地看着这个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他傅大爷最硬的都是嘴。

“可是,我不想让我儿子过得那么清贫。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傅砚洲闭上眼。

这个女人,她一点都不关心他。

“顾记者,先不提那小子了。麻烦你帮帮我这个残废吧。”

顾青桐此时心中有愧,忙问:

“怎么了,你说。”

“我想去厕所,恐怕一只手不好脱裤子,麻烦你借我一只,谢谢……”

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床边的小女人唰一下起身跑出去了!

跑之前,还不忘瞪他一眼。

保镖进来要帮他脱裤子时,被他一个眼刀瞪了出去。

半个多小时后,顾青桐拎着保温袋进来。

“吃饭吧。”

此时太阳西沉,晚霞铺满科尔格拉的天空。

整个病房被枫叶黄的余晖映照,衬得病房里的两个人少了以往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平和。

顾青桐特意去打包了a国饭菜,将筷子摆在他的左手边。

可男人却不动。

“吃啊,待会儿该凉了。”

傅砚洲扯动薄唇:“残了,拿不了筷子。”

顾青桐蹙眉,指着他的右手:

“残的是这只,那只是好的。你是脑子坏了吗?”

谁知傅砚洲干脆躺回去,像孩子般耍赖。

“算了,反正残废了,饿死我算了。”

顾青桐给气笑了。

“你要死别死我面前。”

“你……”傅砚洲一下子起身,用力将她扯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