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舍不得强迫你。”
傅砚洲说完,让司机调头。
车子一路开到公寓楼下,顺利得连红灯都没有碰到。
顾青桐被他抱着上了楼。
黎雅达的水电抢修进度很慢,还没有恢复正常。
傅砚洲就如抱她下楼时那样,又一阶一阶地抱着她上了楼。
要是放在别的情侣身上,女方肯定很感动。
但顾青桐做不到。
她不想他触碰自己,但膝盖骨的伤让她对于男人的行为无可奈何。
夏日,做这种“负重”爬楼运动,男人的发间、身上渐渐浮出汗来。
顾青桐恍若未见。
出了安全门,却见一道优雅动人的丽影侧立在门口。
傅砚洲抱着顾青桐走过去。
顾青桐见郑佳媛竟然来了,想推开男人,被他柔声阻止:
“你自己不行的,乖,别乱动。”
郑佳媛早就见过这个男人对于顾青桐的极致温柔,但每次还是会刷新她的认知,让她嫉妒、心酸得不行。
有的人就是见不得身边人好,总觉得大家都一样,凭什么是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
不过她表面上可不敢露出任何不满。
她的笑完美无瑕。
“傅总,青桐,幸好我这里有一把备用钥匙,今天顺便还给青桐。”
顾青桐才听明白,原来是傅砚洲叫她过来送钥匙的。
郑佳媛抬起手,把钥匙递到傅砚洲手边。
那修长的手指,虽然抱着另一个女人,但明明伸一下,钥匙圈就可以套进去。
他偏偏要对怀里的女人说:“宝贝儿,接一下。”
那声“宝贝儿”让两个女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语气自然、宠溺,毫不违和,就像叫过无数遍一样。
郑佳媛强忍酸意说:“青桐,你受伤了,要不我搬回来照顾你一顿时间吧。你伤到腿,一定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的“好意”却在下一秒被一男一女两道声音齐齐拒绝:
“不用了。”
“不必。”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郑佳媛昂首,踩着从容的步子,屁股像平常那样,恰到好处地一扭一扭着进了安全通道。
她的每一步都如精心设计好的一般养眼。
可惜,在这里并没有人看。
直到下楼,脚上磨出水泡。
她再也坚持不住,卸下了全部伪装,脸上写满了嫉恨。
楼上。
傅砚洲哄着顾青桐:“开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顾青桐被他刚刚那声“宝贝儿”恶心到,冷着脸说:
“你把我放下,我再开门。”
傅砚洲不想跟她僵持,真的顺着她,把她放到了地上。
右腿没什么知觉,左腿膝盖刺痛,顾青桐一时之间不适应,忙扶住门把手。
“小心。”
身边的男人扶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
顾青桐立即推开他,反手关上了门!
不理会门外那个男人的反应,她从门口到客厅,一路扶着柜子、墙壁、桌子……终于坐下了。
从出院到现在,已经傍晚了。
她又饿又渴,家里没水没电,甚至她听见冰箱解冻漏水的声音。
她靠着沙发休息了一下,打电话给黎雅达的服务公司。
却被告知现在人力紧张,并且北四区大规模停电,电梯停运,服务人员都不愿过来。
人口密度小的国家……哎,花钱都买不来服务。
外面一直有些不明声响。
就在夜幕即将降临,她也要饿昏了时。
门后又传来开锁的声音。
顾青桐蹙眉看过去。
只见灰暗的光线下,门口好像堆满了东西。
男人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修长健硕的小臂。
他每次一手拎一样,把东西快速地搬进屋里来。
顾青桐不悦地冲门口喊道:“你在做什么?”
男人一抬头,两颗豆大的汗珠分别从他的额上和鼻尖掉落。
顾青桐隐约看见清,他原本白皙的脸庞泛着潮红色,布满汗水。
他的白衬衫许多也变得更透明,小臂青筋暴起。
“我买了些东西,你得用。”他说。
说完,一刻不停地又转身去搬。
六箱饮用水、各种水果、补品、生活用品……
顾青桐想,这都是从楼下搬上来的?
显然是的。
这上上下下多少趟十一楼?
东西搬完了,她没有拒绝。
“多少钱,我转给你。顺带还有……”
她特意加了三个字:“劳务费。”
傅砚洲关门的动作明显一顿。
她不想欠他的,她和他都明白。
他没有接话,蹲下身从一堆日用品中翻找出两个大大的水晶台灯,安上电池。
瞬间,原本昏暗的客厅亮起暖光灯,竟有一丝……温馨。
男人又拿出一个净化水壶,底座磁吸充电,倒入饮用水后就开始加热了。
“我让人送来饭菜了,饿了吧,现在就吃。”
他说着,把一份份刚做好的精致美味菜肴摆在饭桌上,走到沙发前抱起她。
顾青桐一直默默看着他的“服务”,没有阻止。
她饿了,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男人在旁边给她盛汤,夹菜。
他一直含着笑,今天做的一切都不觉得累。
甚至此刻,他幸福得眼睛都热热的。
这里虽然很小,整个房子都不如他那边的客厅大,但却像他们两人的小家一般,充斥着温情,让他无比心安和沉溺。
见她吃饱了,碗里还剩下些饭。
他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里。
顾青桐接过喝了一口,漱口。
“……”嘴边出现一只碗。
顾青桐疑惑地侧过头看他。
傅砚洲理所当然地等着接她的漱口水。
顾青桐一阵恶寒,咽了下去。
傅砚洲于是放下碗,拿起她剩饭的碗直接夹菜,就着饭填入口中。
“……”顾青桐拿起手机淡淡地问,“傅总,您的银行卡账号是多少?我把钱转给您。”
傅砚洲这种人,不管怎么饿,吃饭的动作都是优雅的,不紧不慢。
见他无动于衷,顾青桐讽刺地说:“傅总尽管开价,不用担心我付不起。”
“怎么会。纯音在你的幕后运作下已经扩展板块成为a国杂志社的天花板。你作为仅次于赵老师的大股东,每年分红少说也有几百万。”
傅砚洲对上她的视线笑道:
“虽然我宝贝儿在z国很低调,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呢。”
顾青桐被他将了一军,非常无语。
果然只要撕开一道口子,所有的事就都瞒不住了。
“傅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看来又把我认作别人了。”
她的反应也无懈可击。
男人放下筷子,拿起她的水杯抿了口。
顾青桐刚要斥责他没礼貌,就见他掏出钱夹,抽了张银行卡。
顾青桐注意到,那钱夹里,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傅程训的。
一张,是程筝的。
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顾记者是说,多少都可以吗?”
顾青桐收回视线,点头。
她往手机上输银行卡号,头也没抬地问:
“多少?”
男人却不答。
故弄玄虚。
顾青桐不耐烦地说:“傅总不是一向杀伐果断嘛,怎么……”
“顾记者……”男人忽地唤了她一声。
“嗯?”顾青桐仰起头……
唇上一片柔软湿热。
两张脸紧紧贴在一起。
有什么滑腻的东西飞快地舔了下她的唇。
顾青桐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