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傅砚洲,我不让!

她用力掰开傅砚洲的大掌,从他身后走出来。

病房里其他三个人都以为她会恶语相向。

高衍兰都想好了,横竖不会让程筝好过。她就是要给程筝下套,让她儿子快点跟这个这个女人决裂!

可程筝虽然生气,但她还有良知。

“您好好养病吧,希望您早日康复。我知道您不想看见我,不打扰了。”

她说完,不等高衍兰有什么反应,转身要走。

傅砚洲面色阴沉,攥住她的手臂。

虞湘湘嫉妒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她突然觉得高衍兰刚刚那个提议非常好。

程筝的一切,她都要抢过来!

程筝指了指手表。

十分钟早就过了。

傅砚洲拿她没办法,只好跟高衍兰说了声,送她去上班。

“洲儿,别忘了我和湘湘为你牺牲的一切。”

傅砚洲脚步一顿,带着程筝出门了。

他开车时,握着方向盘一声不吭。

程筝坐在副驾驶上,她觉得她有必要跟他说明白。

“你妈提的要求,我一个都满足不了。”

傅砚洲没有回应,没有看她,除了更认真地开车外,没有任何反应。

程筝不想再忍了。

虞湘湘在她眼里,何尝不是一个贱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女人,比狗皮膏药还要讨厌!

她每次想起虞湘湘,心里都生出一股戾气。

虞湘湘就是她的心魔!

“傅砚洲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不可能再让给她任何东西!我不抢她的就已经不错了!”

她恶狠狠地宣告自己的主权,像一只露出尖牙的小猫。

忽地,车头猛地调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他身上!

车子突然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程筝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等车子停稳,一切恢复平静时,她被傅砚洲紧紧抓住双肩,红着眼不解地问:

“程筝,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答应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逼你?委屈你?”

程筝竟然在他眼里看见了受伤和委屈。

她闷闷道:“在医院时你没有表态。”

“没有表态就是答应了?我就会用尽手段逼你把你的工作和笔名让给湘湘?”

他说的就是程筝想的。

程筝咬着唇把脸偏向一侧。

“啊……”

脖子一痛,身边的男人像要咬死她般发了狠。

程筝推他,痛苦地轻吟:“好痛。”

傅砚洲听到她的声音,松了嘴。

不过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脸埋进她的颈窝里粗喘。

他——好恨她!

“这么久了,你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筝差点被他的话吓得一抖,她忍住了。

头皮发麻。

傅砚洲放开她一些,视线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皱着眉仔细观察,颇为头疼地喃喃着:“怎么还没怀上?是我不够努力、还是你的药不见效?”

程筝眼皮子一跳。

他……还不够努力?

她祈祷他别心血来潮,“更加”努力了……

车子重新启动后,傅砚洲一边调方向上路,一边没好气地说:“妈有严重的高血压、这两年心脏也不好,受不了刺激,有什么话没必要非在她面前说,她说什么你当没听见,不理她就是了。”

程筝忍不住还嘴:“忍不了。”

傅砚洲被她一堵,气闷道:“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还有,你想让爸也快点恢复过来,就一天别没事折腾他,爸不傻,会瞎想,会担心你。”

程筝心一酸,嘟囔道:“我只是想自己养活、照顾我爸。”

傅砚洲斥一声:“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养活你爸?”

他又说这种话。

他们两个是同岁。

程筝不想跟他争辩,头转向外面不看他。

到了纯音楼下,程筝下车前被傅砚洲扯住。

“找个地方时间再去复查看看,怎么药效这么慢?”

“神药啊?”程筝挣扎。

“别闹小孩子脾气。”

“该有的时候就有了呗,去看也有不了。”

“你……“傅砚洲追着她下车,想打她屁股的心都有了。

程筝躲着傅砚洲,一不小心跟别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

“程筝,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你看你做的好事!你竟然敢算计我!”

是方晚星?

程筝还没看清她的脸,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

俩人离得太近,程筝以为铁定要挨她的巴掌无疑了。

可预想中的痛并没有来临,后背贴上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头顶响起男人凌厉的声音——

“方晚星,你怎么敢?是我们傅家太惯着你了,让你有了什么误解,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了?”

“砚……砚洲哥哥?”方晚星傻了!

她听她妈说高衍兰病了,傅谦下基层正往回赶。

她以为她的砚洲哥哥此时应该守在医院陪高衍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反正跟程筝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她又嫉妒又激动!

傅砚洲恰好甩开她要打程筝的那只手,她整个人向后踉跄着,差点跌倒。

大庭广众之下,进出的白领都对她指指点点,丢死人了!

程筝对昨天的事还生着气呢,指着方晚星骂道:“方晚星你是神经病吗?哪里都有你?你有跟我较劲这闲功夫,不如去做做手部康复训练,没准还能演奏你的大提琴呢!”

方晚星下意识把自己那只“残手”藏到身后,眯着眼睛嘴硬道:“还不是你害的我!恶毒!砚洲哥哥,她真的是个坏女人,都把衍兰婶婶气到住院了……”

傅砚洲沉声打断她:“我们傅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砚洲哥哥,你别装糊涂,衍兰婶婶的意思你不是不知道。之前我受伤住院。你还来照顾我……”

“我照顾你?方晚星,我总共去过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哪一次不是有你哥在场?”

“那,那大家都会以为,你也对我有意思。而且我出院后,你还陪着衍兰婶婶请我和我妈咪吃饭……”

“方晚星。”傅砚洲冷冷地叫出她的名字,就像在叫陌生人。

他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感情地警告她:“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在幻想什么,也半点都不感兴趣,因为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跟大街上随便一人没什么不同。我只有一点,以后别来骚扰我老婆,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也少去我家里蛊惑我妈,你自己没有家,没有妈?”

“你……你竟然……”

这话说得很伤人,方晚星羞愤地哭出了声。

当她更接受不来了的,是听见她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砚洲哥哥亲口说,他有心爱的女人!

她咬着牙强撑住,恨恨地抹一把眼泪:“我不呢?”

傅砚洲冷哼一声:“那就不是失去学历的事了,你不是很想出国吗?我让你在国内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方晚星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是你?是你故意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