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亚澜湾后,傅谦、傅砚洲不在家,高衍兰和三两个富家太太坐在客厅吃下午茶,悠闲地聊着天。
程筝急于给自己充电,更不想招惹高衍兰,于是换了鞋后默默上楼了。
客厅里,几位夫人的视线却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她,看戏般在心里打量着傅家高调娶进门的新媳妇。
北城的傅家可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上个世纪经商起家,三代从军,带着浓郁的颜色背景,傅谦还是本市的市长。
长房就一个宝贝儿子,年纪有为,管理着偌大的傅氏集团,却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家世不清不楚,听说还只读了三年夜校的女人……
程筝察觉到背后那些让她不舒服的目光,她上午刚被傅砚洲和虞湘湘接连挑衅,她不明白,她碍着谁了?
她一回头,正对上方夫人探究的目光。
方夫人没有防备,一下子惊到,不自然起来。
程筝微笑着点下头,上楼了。
客厅里几位夫人面面相觑,掩饰地低头喝起咖啡。
方夫人笑着开口:“高夫人,您儿媳妇性格蛮特别的。”
高衍兰从程筝进门开始气场就冷了许多,程筝偏偏还招呼都不打,让她在这几位名门太太面前丢了面子。
她放下杯子,淡淡地回道:“年轻人嘛,都有个性,活得洒脱。害,我们跟孩子们不是一代人,有代沟,正常。”
陈夫人和周夫人陪着笑,方夫人被刚刚程筝那一眼盯得发堵,没想到那看着单薄孤僻的女孩子竟会有那种平淡而犀利的眼神。
就像冬日下的一层浅冰,看似纯粹无害,可
她悠然道:“也分人,有的孩子性格冷,有的孩子性格热。我家那就是个小祖宗,都二十多了,今年要大学毕业了,一天叽叽喳喳得跟个小麻雀似的,看见谁都能拉着聊几句,可自来熟了。”
几人笑起来。
高衍兰知道方夫人家里那个女孩子,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长相甜美,妙语连珠,性格活泼,是个很喜庆的孩子。
她心念一动,试探地问道:“晚星可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这么大了谈朋友了吧?”
“哪有,大学四年一直单身。”方夫人一想起来就头疼。“不趁着年轻谈一个合适的朋友,还吵着要出国,我和她爸怎么劝都不听……”
“哦?是嘛?说明这孩子人品单纯,不乱搞。”高衍兰真心夸赞道。
……
程筝一整天都待在客房里看资料,这些栏目信息以及北视正在筹备的项目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咬着指尖,看得投入,不知不觉间天色黑了下来。
房门突然被推开,程筝蹙眉,合上电脑。
男人的脚步不急不缓,程筝回头,见他衣服都没换,正解着领带。
作为一个整天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男人来说,他解开身上束缚的那一刻,极具性张力。
程筝别开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怎么……”
“你怎么……”
两人同时张口。
傅砚洲今晚有应酬,喝了点酒,人没醉,但双眼微熏,脸上透着绯色。
他停下,绅士地等程筝先说。
程筝也不客气,“你怎么不敲门?”
傅砚洲一听,理所当然地反问:“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家是我的,敲什么门?”
他话中带着酒气,明明人没醉,话却狂得很。
程筝无语,不想理他,动手收拾资料,可双手却突然被男人按在桌子上。
他站在她背后,俯下身体,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酒气团团包裹着她。
程筝仰头,傅砚洲滑动着的喉结近在咫尺,她差点蹭到。
“你……”
傅砚洲收紧臂膀,把她禁锢在怀里。
他声音喑哑,充满磁性:“我不在家,你怎么又来这个房间了?明天我让人把门封死。”
程筝一口气哽在胸口,“我在这里看书不行吗?”
“看书回卧室不能看吗?我们的新房是我原来的卧室、衣帽间和书房打通的,一百平不够你看?”
“我愿意。”
“你愿意管用吗?走……”
程筝被傅砚洲拉起来,扯着往外走。
刚才他站着时,她明显感觉到背上有什么不对劲。
她视线往下一瞄,果然……
“变态。”她甩开他的手,撇下他跑进卧室。
傅砚洲垂眼,无声地笑骂自己。
一看见她,他就忍不住,更别提今天还喝酒了。
进房后,他看见程筝把电脑和一沓纸锁进床头柜。
他摸摸鼻子,一边换衣服一边随意地问:“跟我有秘密?”
程筝大方承认:“如你所见。”
傅砚洲心头不悦,这丫头回答得还挺干脆。
虽然他心痒痒,但人家明显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得有起码的风度。
于是了然地点点头,没有纠缠。
程筝知道他有钥匙,但毕竟他受过精英教育,不屑于偷窥,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傅砚洲洗过澡后,上床揽着程筝。
虽然他们的婚姻是被一方强行绑定的,但傅砚洲给程筝灌输过一个坚定的观念:婚姻不是儿戏,结了婚就要彻底做真正的夫妻。
并且一直逼迫程筝落实这个观念。
结婚快四个月了,特别是头一个月,程筝被他收拾得特别惨,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傅砚洲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问:“上学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筝眼皮动了动,平静地开口:“考虑好了,不去。”
傅砚洲想笑,跟他想的语气、态度一模一样。
“你应该再好好想想……”
程筝闭着眼,纤指竖在樱唇中央,声音几乎含在嘴里。
“嘘,别再提了,影响夫妻感情。”
傅砚洲本应该烦躁的,但却因她说的那四个字愉悦了心神。
夫妻感情。
她跟他,有夫妻感情?
他勾唇。
放开她翻身去摸抽屉,程筝听出他的动作有几分急躁,有预感他在找什么。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傅砚洲推推她的肩膀。
“套子呢?”
程筝顿时破防,脸红得要滴血。
“我什么时候动过?”
买、放、用,都是他在弄。
傅砚洲在房间里兜兜转转的,程筝没好气地说:“找不到就别找了。”
她的本意是睡觉,心想这男人抽风,今天做起君子了,昨晚还不是害她吃药。
可傅砚洲却坚持,“今晚必须找到。”
今天喝酒了。
过了一会儿,真被他找到了一盒未开封的。
这一夜,卧室内动作很大。
……
一转眼,到了程筝该去北视报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