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一个大妈赶忙拦住了另一位的话头。
“他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别给自己家招事儿!”
这话说的几位大妈都闭上了嘴巴,她们都经历过前些年,那一幕幕至今还难以忘怀,闲聊天可以,但谁也不想没事儿找事儿。
楼上,丁妈本来想给擀点面条呢,被李楚给制止了,让随便下了点挂面。
“小楚,你今天过来是……”
“没事儿,就是过来看看您和我爸,看看您二位身体怎么样?”
李楚头也不抬,边吃边说道。
“我们俩身体好着呢,能吃能睡的。”丁妈狐疑的看着女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小楚,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有什么事儿?是不是跟秋楠惹你不高兴啦,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咳咳……妈,真没什么事儿。”看着丁妈那不相信的眼神,李楚苦笑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今天碰到了一个病人,他的症状跟您之前一样,所以我有些不放心,就合计着过来看看。”
“跟我一样?哦,你是说那年我晕倒,又莫名其妙的恢复了。”
“对,这个病人跟您这个状态很像,也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原因。妈,这几年您还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了,就那一次,后边再没发生过。”
“真的?妈,如果有什么事儿,您一定要告诉我啊。”
“这孩子,你怎么连我都不信了。”
“妈,我不是不相信你,今天这个病人之前他就有这种情况,不过每次晕的时间都非常短,可能就一两分钟就过去了,所以前边他都没在意,也没跟别人谁说过,这次他直接就晕了一晚上,醒来后过了没多长时间又晕了一次,所以……”
丁妈看着女婿那担心的神情,心里很是受用,笑呵呵的说道:“妈知道你担心,我没骗你,真的就那一次。”
对这个女婿,丁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儿子都做不到的事情,老丁家当年也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得来这么一个好女婿。
她估计自己儿子,可能早就把她几年前晕倒的事情不知道都忘到那儿去了,可女婿不但记得,还时刻放在心上。
“真的再没发生过就好,我们当医生的,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查不出来病因的症状。
不过,虽然咱就那一次,可平时还是要注意,您一旦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了,或者是不得劲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嫌麻烦,咱用不着讳疾忌医。”
“放心吧,妈记着呢,小楚你别光说话,快吃饭,面一会儿托了。”
丁妈看着女婿唏哩呼噜的吃着面条,脸上挂满了笑容。
大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声,紧跟着房门就被打开了。
“小楚过来了!”
“爸,您回来了。”
“呦,老头子你今天回来的还挺早。”
“嗐,刚才在老蔡家呢,他媳妇儿回去说是小楚过来了,我就急忙回来了。
小楚,你咋不让人小田上来坐呢,那孩子就搁车那儿抽烟了,我叫他也不上来。”
“爸,您不用管他,小田就那脾气。”
丁爸换好拖鞋,过来坐到沙发上,先是看了眼老伴,用目光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小楚就是操心咱俩的身体,过来看看。”
李楚把碗里最后的一口面吃到嘴里,刚准备起身去厨房洗碗,就被丁妈从手里把碗抢了过去。
“你陪老头子说说话,我去洗。”
见状他也没在坚持,老人家在家,你如果什么活都不让干,他们还未必乐意。
“爸,您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好着呢,不用操心,我跟你妈的身体都没问题。”说话间丁爸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根过来。
“小楚,你这肩膀上的金豆豆,还有机会再增加一颗不?”
女婿女儿一家子都在部队上,这次重新授衔,老头特意把军衔的问题问了个明白,他现在对什么样的肩章代表的是什么样的职位,摸的是门清。
“啊?”李楚斜着眼瞅了一下自己的肩章,笑着摇摇头说道:“爸,机会不大,我能扛上这个都是组织照顾,再想往上基本没可能了。”
“唉~”老头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转而又问道:“那楠楠呢?她还有机会变一变没?”
“可能性也不大,女同志通过行政岗位想往上走,本来就比较困难,我们医院的职位就那么多,除非想办法跳出去,但是因为有我在,所以秋楠想再往上走的道路就窄了很多。”
“也对啊!”丁爸抽着烟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道:“老了老了对这些事儿反而还看不开了,以前哪想过咱家还能有这么一天。”
“老头子你一天就是想的太多,能吃饱穿暖,一家人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行了,爬那么高干什么。”丁妈洗完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丁爸的话。
“对了小楚,文轩什么时候回来啊,这眼瞅着都该下雪了。”
“草原上都下过雪了,他今天就回来,昨天都已经到郊区了,月月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抱着孩子一大早就跑医院等着呢。”
“今天就回来啊!那感情好,你们七月份去大草原,回来后秋楠让我看照片,好家伙,文轩都晒的黑里透红了。”
“男孩子嘛,就该多跑跑,要不然整天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
“你这个死老头,你年轻的时候怎么不见出去跑的?”
丁妈一听老伴的论调就来气,张嘴就怼了回去。
眼见老太婆怒了,丁爸坐在沙发上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老头子不说话了,丁妈又转过头看着女婿问道:“我听秋楠说,你明年还打算让文轩出去呢?”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再等上几年吧,让他先把这半年出去历练的经验消化消化再说。”
“你当年也是这样跑来跑去的?”
“啊!是这样啊,我当年可比文轩他们现在苦的多,他们是一大批人一起下乡,我当年就跟我师父两个人,从第三年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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