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偷情一般,两人尽量的减少声响,连说话都压低声音。
“司先生,我好想你……”
“司先生,再亲亲我。”
“司先生……”
楚君烈唇抵在司云弈耳侧,呼吸声不断的撩动,司云弈侧脸轻吻楚君烈脖颈,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楚君烈呼吸更显炙热,眼睛黑亮的,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一场深入交流,压在最低的分贝,楚君烈为司先生倒水时,忽的想起什么,回来套上睡袍,再蹑手蹑脚出去。
床头灯开着,司云弈靠着床头喝水,楚君烈脑袋搭在心上人怀里,搂着司先生的腰-身,粘人的紧。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楚君烈有些冤屈,给祁崽讲题的折磨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都不能和司先生在家里随时随地亲亲,做一些亲密的事。
“应该还需要半月。”司云弈一手握着水杯,一手轻抚楚君烈肩背。
楚君烈肌肉线条悦目,摸起来手感也不错。
“我看到他,唯一能让我高兴的事,就是他不是我们的崽子。”楚君烈目光深沉。
“司先生,你说要是遇到渣男都还能甩掉,遇上个自己的渣孩,这可是一辈子的事,甩都甩不掉。”
看着楚君烈苦大仇深的模样,司云弈眼中带过分笑意。
“司先生,我突然想到,我好像不用后继有人。”
楚君烈抬头看向心上人,“等我老死,这个世界说不准可能就会消失,楚家根本不用继承人。”
司云弈顿了顿,知道楚君烈说的很有可能。
楚君烈想了想,突然间还有点失落。
“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就像一个泡沫,我就像那根戳破泡沫的针。”
仿佛陷入一种深思的状态,楚君烈抬头,试探着询问。
“司先生,一切都会有终点的,是不是?”
司云弈安静片刻,没有否认。
“如果这个世界是泡沫,那他不断重启,重启也是有尽头的,最后的尽头,可能是虚无,也有可能会触到无数泡沫中,真实的核。”
楚君烈认真思索着,“有没有可能,在我死了无数次后,我们就会窥见真实世界?”
司云弈轻抚楚君烈的手顿了顿,回眸看向楚君烈。
“什么是真实世界?”
楚君烈抿了抿薄唇,“就是那个,写有这本书的世界。”
司云弈目色专注,对上楚君烈视线。
“那你怎么确定,写有这本书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
楚君烈噎了一下,努力思索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许真正的真实世界里,也并没有以你为主角的《最狂上门赘婿》这本书。”
司云弈目色淡然,“比起无数次的死去,你可以试着去算尽圆周率,打破这个宇宙的底层设计,揭示当前宇宙的所有奥秘,根据有些学者的推测,甚至还可以引领这个世界的人类,进入新纪元。”
楚君烈眨了眨眼睛,半晌后把脑袋埋司先生怀里,低声开口。
“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数学。”司云弈唇边微扬,低头吻了吻楚君烈额头。
“现在的感觉,真实吗?”
楚君烈看着眼前人,感受额头上刚刚留下的温暖和柔软,嘴角一点点扬起。
要是没有司先生,自己该怎么办啊。
“睡吧。”司云弈一手揉了揉楚君烈发顶,放下水杯,将床头灯关灭。
楚君烈乖顺的调整姿势,侧身闭眼睡觉,半晌后,却忍不住睁开眼,看着枕边人的侧颜,许久挪不开目光。
虽然司先生从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但楚君烈知道,司先生一直在担忧车祸的事情。
那场车祸,是已知的两世里,司先生都遭遇过的,第一次车祸,让司先生昏迷了好久,错过去司家的时机;第一次车祸,更是导致司先生离世的重要原因。
司先生已经在家办公好久,每天除了牵着烈风在小区里遛狗,几乎不怎么出去。
楚君烈也曾想过如何避免这件事,但周溪莫的例子就在前面摆着,他想要避免车祸,但最后却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楚君烈根本无法想象,要是司先生离开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虽然之前,楚君烈在周溪莫面前言之凿凿,说一定会老死,但如果司先生真出了什么事,楚君烈知道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重启。
楚君烈认真看着眼前人的侧脸,手指小心翼翼的,触上眼前枕边的一缕发丝。
柔软顺滑的,带着一点香味,再真实不过。
第一天一早,三人一狗吃完早晨,楚君烈把碗碟放入洗碗机,催促祁崽收拾,扭头一看卧室,却发现司先生穿一身浅灰色西装走了出来,低眸正在整理袖口。
“司先生!”楚君烈立即凑过去,表情有些严肃。
“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外出吗?”
“去一趟公司。”司云弈看了眼时间,声调平缓。
司云弈依旧一个月没去过公司,更没出现在工作室。
昨晚的聊天,司云弈自己也意识到,这个世界圆周率可以算尽,是虚假的,这意味着很多事情都是注定,意外无法避免,也许最后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司云弈深知自己不可能一生都待在家中,与其如此,倒不如坦然面对。
“我送您去。”楚君烈拉过司先生的手,帮司先生整理衬衫袖口,目色认真。
“北祁呢?”司云弈看向面前,身型高大的贤惠男人。
“北祁让司机送。”楚君烈对自己的开车技术还是很有信心,“我现在就给司机打电话。”
司云弈注视着楚君烈匆忙穿衣服,歪头夹着手机的模样,上前轻轻吻了一下楚君烈的脸侧。
楚君烈刚拨通司机的电话,被司先生一亲,脸都开始泛红,忘了刚刚想说什么。
“楚少爷?”司机在电话那头一脸迷惑的提醒,楚君烈回了回神,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楚君烈许久没有亲自开车,但手感还是在,要是按之前,楚君烈能一路超车,漂移过弯。
现在楚君烈把车速稳在四十码,无比遵守交通规则,被别人超了车也心平气和。
港城堵车已经是常态,尤其还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司云弈看着楚君烈无比耐心的跟着车流挪动,没有分毫不耐烦。
前面车况不佳,路堵的严严实实,后面的车似乎是注意到前面车的车型和车牌,故意一个劲的打喇叭。
眼看前方车一时半会疏通不开,楚君烈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的车也是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十分的张扬。
“司先生,您稍等一会。”楚君烈越不理睬,后面那车喇叭打的越有节奏,周边的车主都纷纷看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楚君烈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下车。
司云弈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只听喇叭声很快没了动静。
楚君烈很快回来,重新坐回驾驶位。
车流一点点前进,不一会又停滞下来,正在等待的空间,前排车窗突然被敲了两下,楚君烈按下车窗,冷冷看着面前人。
“对不住啊,楚总。”一中年男人额头上带着点汗,往前递烟,“我们真不知道,这是您的车。”
“我不抽烟。”楚君烈面色冰冷,“拿开。”
中年男人见状,表情愈是惶惶,以为楚君烈只是不满刚刚的事,老油条般的努力挤出点笑来。
“哪有男人不抽烟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您点上。”
“离我远点。”楚君烈面色愈发不悦,“没看见我在开车?”
中年男人愣了愣,讪讪的收了烟,小心往车后排一看,看到司家的年轻家主。
中年男人显得越发紧张了两分。
外界都在传楚家这位继承人,爱惨了司家家主。
司家和楚家两家差距这么大,中年男人之前还不信,现在一看,楚君烈身价百亿的人,现在连司机都当上了。
想起之前在茶舍,和司家人对上的情景,中年男人头上忍不住的冒汗。
过去小心敲了两下后排的车窗,中年男人看着不开的车窗,连忙为之前的事解释。
“司总,陈家那儿子,我是看不上的,当时和您家人吵起来的,也都是陈家那小子,我拦都拦不住。”
后排车窗缓缓打开,司云弈淡淡扫了中年男人一眼,发觉并不认识。
“我听说陈家那儿子,又开始追求您侄女,您可千万别信了他。”中年男人一看有戏,立即补充道。
“那孩子表面上规规矩矩,其实私下生活乱得很!”
“孩子们的事,她自己有分寸。”司云弈将车窗按起,“你请回。”
“我就知道您司家的姑娘,不会被那臭小子给骗了……”中年男人满脸堆笑,楚君烈看着前面车流动了动,不等中年男人说完,立即踩油门跟上。
看着车从面前快速驶过,中年男人笑容有些尴尬,还是快步回到自己车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什么玩意,攀上金枝,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车流一点点疏通,楚君烈稳稳开着车,一想起刚刚中年男人的嘴脸,就觉得厌恶。
应该要张名片的,好让他以后连自行车都没法骑。
车稳稳驶到公司前,楚君烈十分敬业的赶快下车,打开车门,牵着司先生的手,带司先生坐电梯,一路将司先生送到办公室。
举手投足间,像是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点点都舍不得磕碰。
“司先生,下午等我来接您。”楚君烈十分小心,依依不舍的拉着司先生的手,把“谨慎”两个字就差点写在脸上。
“嗯。”司云弈温和回应,抬手轻抚楚君烈发顶,好让他放松一些。
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劫难,楚君烈却比自己,还要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