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不是足够充裕,是非常充裕!
楚君烈知道司云弈说的是实情,但真正把卡拿到手,心中还是忍不住激动。
只要有了这些钱,所有困难都迎刃而解。
老头可以不用再担心医药费,为钱的问题拖延病情,可以安安稳稳的去做手术,去修养,甚至术后能为他租一间更好的房子,给他基本的生活保证,让他不再出去拾荒度日。
楚君烈之前在医院查了关于肝癌的患病原因,从几条诱因里,楚君烈能猜测到,老头之所以患上病,很有可能是长时间喝被污染的水。
现在因为司先生,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可以像其他幸福的老人那样,安度晚年。
“司先生,这些钱,我一定会还您的!”楚君烈握着手中的银行卡,目色坚定。
司云弈微扬唇角,想一点点收脚,只见楚君烈把卡开开心心装进睡衣口袋里,然后继续敬业的,两手抱着怀里的宝贝。
一动只会让楚君烈抱得更紧,司云弈试着继续看手中的文件,忽略脚下的温度和触感,但每当不自觉想挪脚时,就会立即收到原位。
往上是楚君烈傲人的胸肌,往下……
司云弈不知为什么,想起楚君烈面红耳赤说“我喜欢裸睡”的言语。
可能是因为体质好,楚君烈身上温度不低,司云弈隐约感觉楚君烈的体温似乎还在一点点的攀升,仿佛炭火旺盛的火炉一般,烘的双脚也热起来。
司云弈坚持了一个小时,借口要休息,收起文件,终于从楚君烈身上解脱。
楚君烈听到司先生要回卧室,乖顺的拉开睡衣中端拉链,让刚刚捂热的宝贝离开。
司云弈穿上拖鞋,垂眼看到楚君烈身上发着红,仿佛发烧一般,就连脖颈也被红晕渲染。
“司先生晚安。”楚君烈合住拉链,扯了扯睡衣前面的白色围裙,试图遮掩,听到司先生回复的“晚安”,红着脸回到自己卧室。
刚刚享受了百亿级别的暖脚宝,司云弈踩着拖鞋,倒是感觉拖鞋有些微凉。
果真是由俭到奢易,由奢到俭难。
第二天一早,楚君烈兴冲冲的拿着银行卡找到老头,在老头面前晃晃,难掩炫耀的开口。
“我爱人借我钱了!我说了你手术需要的医疗费,老爷子你猜猜,我爱人借了我多少!”
老头看着楚君烈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升起点希望,试着开口。
“十,十五万?”
“不不不。”楚君烈摇头,看着老头眼中希望一点点暗下的模样,激动开口。
“这卡里,有五十万!”
“五十万!”老头满眼不敢置信,“五十万?!”
“我就说我爱人特别好,你还不信!”楚君烈仰着头,尾巴快要甩到天上去,“这些钱不但够你的医药费,你之后的养老钱都有了!”
“五十万……”老头囔囔的重复一遍这个数字,眼中的震惊一点点化做难言的动容。
“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吧?”楚君烈喜气洋洋的看着老头,“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咱们先住下,等穿刺结果出来,就和温姨商量动手术的事。”
“你爱人他……借你这么多钱。”老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楚君烈,“他让你什么时候还?”
“我爱人没说。”楚君烈想起昨晚的场景,忍不住露出笑来,“我爱人什么要求都没和我提,还愿意让我帮他暖脚。”
老头看了眼神情沉迷楚君烈,沉重的心情放松不少,试探着调侃,“魂飘了?”
“你不知道。”楚君烈想起那双漂亮的脚抵在自己身上,就忍不住的脸红。
“我怎么不知道,屐上足如霜,动了你心肠。”老头笑着开口。
楚君烈有点诧异的看向老头,“老爷子,你还会诗呢?”
“我父亲当年也教过我不少。”老头眼神幽怨,“你一来就和我说你爱人,我都插不上嘴,你哪能知道我学过点东西。”
“那你再跟我说说?”楚君烈被勾起好奇心。
“我祖上是有名的御医,一代传一代,几乎是世袭御医。”老头谈起这些,眼中带出些光来,“我父亲也是顶好的医生,自小学医,后来开了医馆,来找我父亲看病的人,不计其数,各种疑难杂症,我父亲是手到病除,还被传了个‘神医’的名号。”
“那您怎么?”楚君烈欲言又止。
“那时候太乱了,我父亲替人看病大半辈子,最后没有落得个好下场,我母亲带着我,遇上饥荒,也没了。”老人想起当年的事情,一声长叹。
“我当时年纪轻,手上只有本父亲留下的医书,却没有学下我父亲的精湛医术,也不敢给人看病,只能靠着识些字,勉强生活,后来日子一天天变好,我也遇到我爱人,买了房购了自行车,还有了个儿子。”
老人提起儿子,眉头紧蹙,“我妻子当年为生他,受了大罪,我们对他更是爱护备至,谁能想到,他会成如今的模样!”
看着老头生气,楚君烈拍拍老人脊背,“你现在是病人,别乱生气,等你手术做完,我就拿我爱人给的钱,给你租个好一点的房子,你也再别出去拾荒,好好养老。”
老头听着楚君烈的话,眉目中带了些慰藉。
“小楚,等我要做手术的前一天,你能不能带着你爱人,来看我一趟。”
“司先生挺忙的,不过我一定会回去问问。”楚君烈拍拍老头安慰,“别害怕,我在网上看了,发现的越早,手术成功率越高,手术操作不难,很简单的。”
借钱的第二天下午,司云弈收到菜狗发来的照片。
老人已经住进医院,换上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镜头生疏比了个“耶”。
温姨站在病床边,看着镜头,温柔露出笑容。
楚君烈发来消息,已经办好老人的住院手续,现在就等穿刺结果,温医生积极协调着,帮了两人不少忙。
看着老人住进医院,司云弈看了片刻照片,唇边带起分弧度。
司云弈从薇信返回手机桌面,下一刻手机振动,是来自许助理的电话。
“老师,税务局的人,来工作室查账了。”
司云弈目色一顿,察觉出许些奇怪。
工作室的税务从未出现过问题,每年上交的报表和申报表,都经过专业人士审查,绝对不会有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税务局的人一般不会来查账,即便报表有了问题,对方也只是会叫工作室的有关负责人,前去税局询问。
并且现在是十二月份,工作室的所得税,每年五月份月底才会汇算清缴,港城的税务稽-查队,大多数也会在这个时间,开始出现在各大公司。
突如其来的查账举动,不是例行的检查,也不是所得税清算,那极有可能,就是被有关人员举-报。
“你们全力配合,我马上到。”司云弈从书桌前起身,换上外出的衣物,给司机打电话,在半个小时内赶到工作室。
税局突如其来的查税,让工作室中的员工都有些分神,隐隐察觉出有些不大对劲的趋势。
“真是有意思。”一员工看着稽-查队所在的房间,压低声音,“之前工作室做的全是公益项目,都靠司总维持的时候,从没见过这些人来。
现在工作室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得,也不知道动谁蛋糕了,乌泱泱的来一大片人。”
“别说啦。”另一员工扌鲁着工作室的猫,“许助理说了,司总让我们全力配合,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说这些事。”
“我就是担心。”员工有些不安,“我还想在这干一辈子,可千万不能出事。”
“出不了事的。”一员工抱着咖啡杯过来,“我们又不偷漏-税款,工作室每年还要捐那么多钱出去,他们再怎么查也没问题。”
“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员工点头回应,但再怎么,心中总是挂着点担心,手上的工作也干不进去,目光总是朝着办公室瞄去。
电梯运行到层,司云弈走出电梯,走进工作室。
原本叽叽喳喳的办公区,看到老板前来,瞬间安静下来,司云弈看向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几位员工看着来人就不自觉的放松了许些,再看老板步伐沉稳的走进办公室,更是像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的焦急松了许些。
许助理早早在办公室等待,看到司云弈前来,也是长松一口气。
“现在情况怎么样?”司云弈坐在办公桌前,眸色冷峻。
“财务总监正在接待稽-查队的人。”许助理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我们之前做过自查,没有什么问题,但这次查账来的离奇,我旁敲侧击的向他们队长打听,但他们只是说,是发现本期的报表,和纳税情况与以往不同,所以才来查账。”
司云弈在司家工作这么多年,十分清楚,报表和纳税情况有重大变化,并不足以对方兴师动众,一般情况下,不仅要有重大变化,还要发现异常,才会有这般阵仗。
对方说的话,更像是掩盖什么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