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扩散的瞳孔,失控的表情,心疼的缩成了一团,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
为了离开我,她不惜自残,我明明知道那是脱离我掌控的把戏,我还是被她手腕上的血染红了眸子,心疼了。
我放她离开,我不想逼她太紧,第二天我听保镖说她去了司家。
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去找司倩的麻烦了,司倩对我有救命之恩,她凭什么要去找人家的麻烦。要不是因为她的狠心,我也不会欠司倩的恩情,也不会答应她的要求,陪她在f国治病,一呆就是三年。
她有什么资格怪人家,人家有什么错,错的是她,是她见死不救。
我开车到了司家,老远就看见低这头走出来的她,她背着一个双肩包,身上穿这一身有点变色的运动装。
整个人身上笼着这悲伤,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冷笑,我笑她的自不量力,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还想找司倩的麻烦,够愚蠢。.
我故意猛踩油门朝她撞去,正常人都应该躲开,她却没有。
要不是我反应快她大概就被我撞死了,我在车里坐了一会,才压下心中的狂跳,我猩红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走。
怒火吞噬了我的理智,谁给特么的胆子,让她用命来和我赌气的。
我粗鲁的把她塞进车里,我忽略了她红肿的眼眶,手腕上的伤,我只想好好教训她。
既然那么爱用命赌气,我就让他知道愚蠢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车开的很快,我不去看她发白的嘴唇,白的像鬼一样的脸色。
我以为三年不见,她会多少有点长进,谁知道比起以前更加蠢。
我把她带到了郊区,那个南城人人谈及色变的地方,她那么怕黑,那么怕鬼,那里孤魂野鬼应该不少,前不久还发现一具尸体,我就不信她不怕。
车停下来,外面漆黑一片,冷风阵阵,惊醒远处的猫头鹰,还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我看见她握紧的拳头,瑟缩了一下脖子。
我知道她在害怕,看着她控制不住颤抖的样子,我有点不忍心,我等她的解释,只要她开口,无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她没有。
我说”谁给你的胆子,嗯。“
她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明明就连说话都在发颤,为什么就不能开口认错,只要她说,我就会告诉她,我和司倩没有什么。
我就会原谅当年她的狠心,我就会和她好好过日子,弥补我犯下的所有错,我们会生很多孩子,她想要生多少都可以。
我说:”司念,去找倩倩的麻烦,你是嫌命长了是吗?”
我看见她听到这话明显怔住了,乌沉的眸子里面装上了泪水,全身浓罩上了悲伤。
她颤抖嘴唇,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什么。
过了良久,她用力打掉我的手,轻声问我。
“你觉得我是去找她的麻烦。”
我看见她低头的瞬间,流还是掉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从来没有。
就算孩子没有了,她眸子变成了猩红,却没有泪水。
我不敢看她,不想在问下去,只要她不在找倩倩的麻烦,我也不会找她麻烦。
她说:“墨少,司国良是我生物上的父亲,我是被她接过去的,打算送我出国,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看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无力的看向外面,她说:“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愿意放过我。”
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干裂的嘴唇溢出了血丝。
她是司国良的女儿,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她是个没人要的孤儿,特么什么时候冒出个父亲,那个人还是司国良。
我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她就是那个被司国良人掉的孩子。
也不想承认,她和司倩是姐妹,更不能承认她和司战北是亲兄妹。
一旦承认,我就会承认我的蠢。
唐糖说的对,他从来就没有真心爱过她,如果真心爱她,就会去了解她,就会知道她活的多不容易,就不会舍得伤害她一点。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可怜,都知道她活的不容易,就连刘妈提到她都能红了眼眶,我却不知道。
我心口疼的厉害,我无法面对她,我只想逃走,我不看她,更不敢看她冷漠疏离的眸子。
为了掩饰我心口的慌乱,我点燃一根烟,
我问她:“我和你哥,你选谁。”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只想成为她心头的偏爱,生命中那个最终要的人。
她没有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我看见她眸子里装满了嘲讽。
我终于相信,她恨我,我们之间没有爱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谁给她的胆子让她不爱的。
这一辈子她只能属于我,永远属于我,我要把她身上倔脾气磨平,我要把她的翅膀折断。
我要让她只能依附我活着,我忽视她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衣服,推开车门把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