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墨连城的番外

我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床头灯亮着,却没有念念的影子。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炮竹声,我才想起今天应该是大年三十了。

我的念念应该在厨房准备饭菜吧,她是很守旧的人,老一辈留下来的风俗习惯一点没有忘掉。

可我却不敢动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的念念很奇怪,只要我靠近她就会消失。

我想她应该是在生气吧,毕竟我作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情了。

我一个人在床上坐着,听着外面炮竹声,心口很疼,很想冲出这道门,很想下楼去找我的念念。

可是我不敢,一点都不敢,念念好不容易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能惹她生气。

等等吧,她一定会端着饺子,站在门口对我说。

“吃饭了。”

可是我等呀等呀,等到十二点的钟声都响了,外面的炮竹声一阵高过一阵,还是没有等到我的念念。

她生气了吗,我急忙下床,顾不上穿鞋,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我怕,很怕,我怕出去看见念念生气的脸,我怕她会转身离开。

我怕看到她冰冷的背影,冷漠的眸子。

我又默默的走了回去,再等等吧,再等等,等等我的念念。

就算她生气,也不会不管我的,何况今天是大年夜,我的念念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守夜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赤脚走到窗子旁边。

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我不开心的蹙紧眉头,怎么没有红灯笼,这些下人是怎么做事情的。

不知道我家念念大年夜,要在院子里挂满红灯笼吗?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鼠标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下鼠标就接了起来。

我生气的质问他、

“为什么不挂红灯笼?”

电话那头的鼠标明显愣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问我。

“少爷,您说什么?”

我心情烦躁的吼到。

“红灯笼呀,今天是大年夜,不知道念念的习惯吗?”

鼠标结结巴巴的说。

“红灯笼……马上就到,马上就好。”

我听出他声音里面的喜悦,似乎还带着哽咽。

挂掉电话,我心情更加好了,控制不住笑出了声,我想只要灯笼挂满院子,我的念念就会开心。

不再生我的气了吧,我想吃她做的饺子,很想吃很想吃,想想就能流口水的那种想吃。

我一脸期待的看了一眼门口,多希望我的念念端着饺子进来了。

要是她进来,我一定要鼓足勇气问问她,能不能不生气了呀。

不要老让我呆在这里,可不可以让我拉一下她的手,在下面院子里和她走走。

我太想从这里出去了,太想和她在一起了,我不想每天在这里等她。

我觉得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怕死,可我怕见不到她。

我们错过了太多时间,往后余生我不想在错过她了,一刻钟也不想错过。

我想天天和她在一起,不离不弃。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公司了,事情一定堆积如山头了吧。

我苦涩的笑了一声,等下我一定要告诉念念,过完年我要带她一起去公司,我要把她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直爱的人。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把她的身份公布在大众面前,这是我心口一直的疼。

突然我就怕了,我怕念念会拒绝,她的脾气太倔了,以前她渴望让我公布两人的关系,我没有,现在我想了,大概她不稀罕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试试,就算她生气,我也要试试。

很快鼠标就来了,带了很多人,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灯笼,

那么多的灯笼,我一眼就认出了念念制作的那个,那是我和念念在一起第一个大年夜,她亲手为我做的。

念念说:“胖胖晚上来我家,我有惊喜给你。”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很开心,在我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转身跑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

念念走后,我也没有心情做别是事情,莲儿打来电话,问我晚上过去吗?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我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买了很多菜,还买了几样念念喜欢的礼物。

我竟然期待夜晚快点到,如果那时候我能明白自己的心该多好,也没有后面那些蠢事发生了。可是快到晚上的时候,安安说她胃痛,我连电话都没有给念念一个,就开车去了安安的住处。

安安住在郊区的别墅,离f大很远,开车来回需要七八个小时,那时候在我心里念念和安安是没得比的。

安安是我妹妹,不仅是我的亲人还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而司念……

我看着安安睡了,才开车离开,回来的时候天快亮了,我还是去了她那里。

我以为她睡了,只想看她一眼就走,没想到她歪着小脑袋,坐在凉台上看着挂在外面的灯笼,看见我的第一眼,没有埋怨,没有追问,眸子里面闪着兴奋的光。

她说:“胖胖快看,我作的,厉害吗?”

不知道为何,那一刻我没有勇气跟她进门,没有勇气去看那盏灯,站在她家的门口,小声说道。

“我有点累,就不进去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我现在无法说出当时的心情,只记得想要逃跑,逃出有念念在的地方。

我听见她追出来的脚步声,也听见她叫我的声音,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停下脚步。

上车一脚油门就离开了,我连在后视镜里面看她的勇气都没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心疼。

明明接近她就是想要她的心,那时候我想,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