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泉之路贯通的一日!”阑
路明非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从奥黛丽的身上生出了细细的白丝,和八岐大蛇苏醒时从井底涌出的白丝一模一样,那些白丝从她精巧的鼻尖、下颌、发梢、指尖延伸出去,和周围的白丝贯通。
她如同一个被遗弃千年的人偶,身上挂满了蛛丝,但事实情况恰恰相反,一场生机盎然的进化正在白丝结成的茧中发生,源自白王的基因正在改造她的身体。
银白色的天地就仿佛舞台上的幕布,那些丝线宛如操作木偶的傀儡师,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命运的戏剧一般上演。
“你在对正义小姐做些什么!”诺诺发出来了一声凄厉的咆孝,一脚踹开了车门,狰狞地想要扑上去,干掉正义小姐身边的那个混蛋。
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之中,奥黛丽小姐都是那么的圣洁无瑕,绝对不会被这些该死的东西所控制侵蚀!
她想要把正义小姐从那该死的东西手中拯救出来。
但是周围疯狂的人们用身体阻挡住了诺诺前进的脚步。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无比的癫狂,那一双双赤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切闯入的外来者,撕咬着,用着自己的身体阻挡着他们的脚步。阑
诺诺愤怒地从自己的裙底下掏出来了一把大口径手枪。
其他人也纷纷的掏出来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战场。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没想到现在还有一些闯入的不速之客……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了。能够见证着神的诞生是你们的荣幸!”
赫尔左格装模作样地向着四面鞠躬,“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你们就将目睹新时代的到来!一个你们被奴役的……时代!”
他太得意也太欢喜了,于是小人的嘴脸完全地暴露出来,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手舞足蹈。
奥黛丽颈部的主动脉不知什么时候插上了输血管,赫尔左格把这两个输血管插入自己的颈部,在血液交换机的作用下,双方的血液开始互换,初生之龙的鲜血进入赫尔左格的身体,反过来赫尔左格衰老的血液流入奥黛丽的身体。阑
这是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的伟大手术,以血液为媒介,白王的权能进入了赫尔左格的身体。他的童孔越来越亮,眼底仿佛流淌着熔岩,他的身上也生出了那种白色的细丝,皮肤渐渐地光滑滋润,透着婴儿般的红色。他舒爽地张开双臂任自己被细丝包裹,体会着强绝的力量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
卡塞尔学院众人想要突破这些癫狂的人,从那个疯子手中救出来的正义小姐。
他们的人数相较于那些狂热分子实在是太少了,就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卡塞尔学院的精英,但在这番人海战术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办法发挥出更多的优势。
他们只能茫然而又绝望的看着那被困在茧中的女孩。
“不!
!”
当哭声最终消失的时候,赫尔左格结的茧被一只纯白的利爪从内向外撕破,那完美的生物从裂口中勐地腾起,在空中张开了白色的膜翼。他悬浮在井中,像是巨大的十字,鳞片上的反光照亮了黑暗。
他头角峥嵘,曼妙优雅,介乎天使和魔鬼之间,即使夏弥化身为龙的时候也没有他那么完美。他是新的白王,白王赫尔左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伟大生物,在没有黑王的时代,他就是世界的王座!阑
狂风席卷了舞台,赫尔左格冲天而起,撞破歌舞伎座的屋顶,消失在落雨的天空中。
路明非绝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布满了血丝。
这绝对不是真的!
要知道那可是正义小姐啊!
神秘而又强大的正义小姐!诡秘教会的成员,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他们坚强的后盾的正义小姐!
而现在……
正义小姐悄无声息地被包裹在那白色的茧之中,然后那个狰狞丑恶的疯子却成为了神……阑
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说啊,哥哥你那么伤心难过干嘛。”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裙子的小魔鬼悠悠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语气斯条慢理地说着,仿佛眼前的悲剧,只不过是一次平澹的表演。
“那可是正义小姐!”路明非嘶吼出声,双目一片赤红,“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他想到了自己最初见到的正义小姐,那是多么的光彩照人,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让现在这个天使却了无生息,就好像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从天上掉落在了肮脏的淤泥之中。
】
正义小姐帮了他很多很多,几乎可以说是他在混血种世界的引路人。是他尊敬的学姐和前辈,憧憬的对象。
然而现在,一切似乎都不复存在了。阑
这个小魔鬼竟然还在这里说着些风凉话。
“你不是想要我的四分之一灵魂吗?”路明非大声地发出质疑,“我可以给你!”
路鸣泽忽然就露出来了古怪的神情,复杂地看着路明非:“不,我说哥哥你啊,你确定你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真相吗?”
“什么?”
路明非直接就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路鸣泽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开始都和哥哥说了吧。”路鸣泽一脸抱怨的神情,“说了多少遍了,要小心观众。”
“……?”阑
路明非的脑子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来。
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小魔鬼。
“观众?”路明非迟疑地重复着。
“对,小心观众。”路鸣泽冷冷地说着,“因为那些人,只是观众而已。”
说着,他一把拉住了路明非的手:“你可以看看你想要拯救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一瞬间,路明非的脑海被纷繁复杂的东西所笼罩,他一下子接受了很多很多平时完全没法看到的东西。
然后,他看见,身穿华丽的白色宫廷长裙的奥黛丽小姐,恬静地站在自己的茧的边上,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所有。阑
她洞悉着这一切。
随后,她便拿出来了一根古典的羽毛笔。
“这究竟是……”
还没等路明非问完。
白王赫尔左格突然发出来了一声无比凄厉的嘶吼。
一位手握十字架的神父站在了他的身边。
然后,缓缓地将十字架插入了白王的躯体之中。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