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忽而就明白明茴芸为什么与燕君离的寝宫离的那么远了。
明茴芸一定是知道燕君离这寝宫所代表的意义吧。
所以,她一定是最不想走进这里的。
因为走进了这里,时时处处的都有阮烟罗的影子。
燕寒墨的眸色暗沉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梅苑,燕君离的心在他这里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他和阮烟罗都消失了那么久了,没想到燕君离的心里居然还是放不下阮烟罗。
还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放不下。
他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哦,不对。
他一个皇上,就算是有人想要说闲话,他也不需要理会的。
毕竟,他只是复制了一个梅苑,并没有囚禁阮烟罗在这梅苑里。
此时此刻,想到他把燕小瑟接到了自己的身边,燕寒墨也才明白了燕君离的用意。
是的,有燕小瑟在这里,仿佛对孩子就是一个安慰似的。
安慰孩子这是她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让孩子不要难过,母亲一定会回来的。
这样,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安抚燕小瑟为借口住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燕君离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
也是一个诚府极深的男人。
至少是他燕寒墨,就真的做不到这样。
燕君离对阮烟罗,这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呢。
不过,对于一个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燕寒墨没有丝毫好感,如果不是想要同时救出小锦和小瑟,他今晚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燕君离。
太过份了。
只花了半分钟,燕寒墨就把燕寒墨的整个寝宫给走了一遍。
他转的极快,也终于在最后的那一刻,发现了燕小瑟的踪影。
孩子没有睡在寝房,而是睡在了花房里。
这也是燕寒墨把燕君离这寝宫翻了一遍的原因。
那是阮烟罗曾经最喜欢的花房,摆放的都是盆栽。
不过盆栽并不多。
阮府里的盆栽虽然很多,不过修景宜怎么舍得送给阮烟罗呢。
所以,从前梅苑里的分栽只有十几盆左右,不多,但是侍候的都是鲜花盛开,很是好看,那些花草,他到现在也是记忆犹新,很喜欢。
所以,一眼就知道那些盆栽都是依照当年阮烟罗的样子摆在那里的。
从前阮烟罗的花房里还有一个软榻。
而此时,燕小瑟就睡在软榻上,安安静静的如同小猫咪一样。
燕寒墨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先观察了一下。
自己的女儿,他离开前什么样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这小家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怀里怕摔了,宠的不要不要的。
他和阮烟罗不经意的一个不留神的穿越时,燕小瑟不胖不瘦,小身材绝对标准的不要不要的,他总以为他和阮烟罗消失了这么久,两个孩子找不到他和阮烟罗一定很伤心,一定会瘦了很多的。
可此刻看到燕小瑟,他才知道他想错了。
燕小瑟并没有瘦,相反的,更丰腴了些微。
睡着的样子,也是很安祥的,甚至于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那代表睡着前的她心情还是挺好的。
看到这样的女儿,燕寒墨是诧异的,是绝对没想到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这是在燕君离手里的女儿。
但是,他就是亲眼所见了,而且,小瑟就是在燕君离的手上。
因为,燕君离此刻就坐在软榻边上,静静的看着燕小瑟,仿佛在看一件心爱至极的宝贝。
那眼神,让燕寒墨一阵恶寒,燕君离这是把燕小瑟当成是他和阮烟罗的女儿了吗?
此一刻,他也才明白燕君离为什么要把燕小瑟带在身边,而不是带上燕小锦了。
因为,小瑟象阮烟罗,如假包换,特别特别的象呢。
所以,燕君离就把燕小瑟放在自己身边了。
花开灿然,花香习习,花花草草间,燕君离看着燕小瑟睡着的样子,就象是一幅画,如果不去想这幅画的后面所代表的意义,谁都会以为燕君离只是单纯的宠爱一个孩子罢了。
但是倘若认错了这里是梅苑的人,绝对不会是这个想法了。
阮烟罗的住处,阮烟罗的女儿,燕君离,他过份了。
想到这里,燕寒墨倏然而起身,一下子就射向了燕君离,同时,五指如爪般的抓向燕君离的脖颈,直接想要掐死他扭死他。
哪怕燕君离贵为皇帝他也不干了。
太无耻了,居然还在心心念念着他的女人,这个绝对不能忍。
燕寒墨的动作很快很快,几乎可以用离弦的箭来形容,可他行动的时候,那边坐在软榻前的燕君离仿佛就感觉到了似的,身子一侧,一下子就避开了燕寒墨的手,同时一伸手就挡住燕寒墨随后而攻向他的一掌,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两个人,电闪雷鸣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然后,燕君离被迫的连着椅子一起倒腿了足有三米远。
而燕寒墨也是被迫的倒退了一米多远,只不过他是站着后退的,所以,后退的距离少了些。
离着软榻远了,燕君离在与燕寒墨骤然分后之后,第一眼关注的居然不是自己也不是燕寒墨,而软榻上的小女孩,眼看着燕小瑟睡得香香的,只是可能感觉到有些不对的抿了抿小嘴唇,然后又继续睡了,这才看向燕寒墨,“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影响小瑟睡眠。”
他这一声,让燕寒墨更恼,怎么就觉得小瑟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他燕君离的了呢。
不过,哪怕他真想再冲上去与燕君离在这花房里打个天翻地覆,最后还是强行的硬生生的阻止了自己的这个行为。
只为,燕小瑟绝对是他的种他的女儿,他就算再怨再气燕君离,也不能打扰到女儿的好眠。
燕君离都能做到的,他这个做亲生父亲的,更能做到。
“好,我们出去打。”燕寒墨说完,转身就冲出了花房,带起的风吹着他长衫猎猎,一派清明。
燕君离眼神迷离的再看了一眼软榻上的小姑娘,随即,毫不迟疑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