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点头,这种条件下香烟和酒精制品对于部分人群来说,确实能作为相当一种有效的激励手段。
然后就是一阵介绍,反正李沧是一个名字没记住。
“李沧的战斗力我相信在座各位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过视频了,他在轨道线上两个月,做到了很多幸存者没有做到的事情,了解许多我们从未接触过的信息,我个人完全相信他具备从源头摧毁跃迁点的能力和条件,”蒙梁率先开口:“李沧,别见外,跟大家说说你的法子。”
李沧摇头,根本没接这茬儿。
“我没有一定可以摧毁跃迁点的能力,我会尝试。”
蒙梁表情多多少少都带点尴尬。
坐在李沧对面的是个很瘦的中年人,有些秃顶,闻言皱了皱眉。
“在这一点上,第3基地当然是很相信你的,但,毕竟事关数万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马虎。”
“有什么要求可以先剔出来,以后随时提,只要不过分,第3基地一定优先满足你的需求。”
“小伙子能力是有的,第3基地欢迎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面孔在这里扎根发展,前途无量啊,”另一人开口道,“不过,这摧毁跃迁点的法子,还得是进一步讨论研判的。”
“老张说的没错,第3基地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型抗灾基地,但一直以来稳步发展都是我们的宗旨和核心主张,跃迁点这种我们并不能完全掌握的东西,就更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一座岛,近4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出了问题,谁来担这个责任?”
“小伙子,你有绝对的把握吗?”
李沧挑眉。
赵扬却啪的点起一支烟:
“理论上想摧毁跃迁点并不难,只需要使跃迁点过载就行了,最简单的办法,无非就是从跃迁起始点批量填充大于跃迁点作用范围的物体进去,搏一搏起始点坍缩或爆炸的几率。
“这些信息都是祈愿就能获得的描述内容,而且之前我已经祈愿提问过,起始点的坍缩和爆炸,是不会影响到终点的,除非这边的终点已经与空岛的实体物质产生某种依附效果永久固化存在。”
“其次,我以为咱们之前多次商量下来,我隐约记得,在摧毁跃迁点这件事上似乎已经没什么争议了吧?”
“命运硬币是灾难以来最为重要的资源之一,在科研、医疗以及提升精锐战斗单位的实力上效果惊人,我个人认为,这方面还需讨论一二,”秃顶中年人又浅又长的眉毛皱得跟条蚕似的,语气不紧不慢,“至于跃迁点,赵副指挥,如何能够确定爆炸或者坍缩的余波不会在通道关闭前传播到这边来呢?”
“祈愿硬币——”
“凡事无绝对!”秃头中年人摆手打断,“祈愿只是近期的经验而谈,用法是靠幸存者一点点摸索发觉出来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况且,更扎实更坚定经过广大人民群众长时间见证和践行的经验还历久弥新,要我说,即使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们cpc人也还是需要唯物主义的,领袖也常说,不见兔子不撒鹰,初心不能丢啊。”
于是赵扬的眉毛也皱了,手掌下意识的放到腰间。
“世界要发展,经验只是身后的阶梯,”贝知亢瞪了赵扬一眼,笑呵呵接过话茬,“戴书记啊,一步一个脚印不假,但我们实则永远在摸着石头过河,脚落下去之前,是不会知道深浅的。”
“话不能这样——”
“戴书记!!”贝知亢提高声音,语速渐快,“跃迁点上次爆发是3天前,一分钟涌出400只长毛行尸,直径扩大到15米,造成多少损失暂且不提!”
贝知亢眼睛眯起来,藏在桌下的烟斗也被他重新拿在手上:“35米,只有区区35米,它便可接触到空岛实地,戴励鸿,你又如何保证跃迁点不会永久固化到第3基地,甚至更进一步呢?固化带来的后果呢?”
“贝知亢,你这是什么意思!”
吧嗒,吧嗒。
海泡石的老烟斗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贝知亢的脸上怎么看都突然多了那一股子痞气匪气。
“真到那一步,咱们脚下这座面积最大的空岛恐怕就危险喽,谨言慎行啊老戴,不然,就拿出你当时跟上头拍着胸脯保证寸土不丢的果决来!”
“我贝知亢当了一辈子兵,见不得、更玩不来你们那一套,但前几天能把赵扬这么乐意和稀泥的老好人都逼得跟你抡拳头,可见——对了小蓁丫头,你经常说的那句,什么来着?”
秦蓁蓁脱口而出:“欢迎来到对抗路?”
一屋子人都用一种堪称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秦蓁蓁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瞪回去。
我只是回答大老板的问题我有什么错,如果有错,那一定是答案不够标准!
“那旗鼓相当的对手?”
她绝对故意的!
这小小姐切开来指定是纯黑色!
“吭吭吭”
李沧岔开拇指食指八字形搁在鼻子下头,虎口和手掌挡住嘴,垂着脑袋试图把脸也一道藏进去,发出柴油机般的声音。
贝知亢“恍然”,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可忒灿烂了。
“所以说嘛!”
他语气都跟着产生了变化,似乎是在刻意模仿谁的语气。
“说是秀才遇到兵,但一个巴掌可拍不响啊,对错暂且不论,既然发生了一些事,我们这些人民的老黄牛,最先应该做的,始终都是先检讨自己!”
“你看这点赵扬同志就做的很彻底嘛,挨打要立正的态度非常明确,初中文化硬是给我连着交了三天的悔过书,每篇三千字,工工整整摆在那里,谁又能说我们这些个大头兵不识得吾日三省吾身这个道理呢~”
旗鼓相当的对手?
一个巴掌拍不响?
挨打要立正?
肉眼可见的血红色从戴励鸿的胸口一路爬上脸,他豁然推开椅子站起——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充斥着他牛一样粗重的喘气声。
李沧以为这地中海必然会破口大骂,结果他站起来只是喘了几发,居然就那么半推半就的被身边几人劝着重新坐了回去。
戴励鸿硬邦邦的甩出一句:
“我保留意见。”
好家伙,池子里那些个背着壳的都没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