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烟和张起灵他们再一次到达广西巴乃,他们刚刚走到村子的村口,就看见站在村口等着他们的村长。
胖子一看见他,登时就眉开眼笑,这意味着,他马上就可以看见云彩了。
他五个多月没有看见云彩,心中实在是想念的紧。
他笑着大步走到村长身边,看向他空无一人的身后。
“村长,云彩呢?她怎么没有来接我们?是在家里给我们准备好吃的吗?”
村长听他说起云彩,脸上瞬间染上悲痛的神色。
他脸上的那一抹悲痛,让胖子心里一咯噔,心中顿时就浮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村长你你这个表情是啥意思?是不是云彩出了什么事了,她受伤了?
这样,你马上带我去看她,胖爷我带她去医院看看,放心,现在的医生医术可好了,保证她活蹦乱跳的回来。”
胖子竭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拉住村长的手,扯着他就往村长家里走。
村长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能任凭他拉着自己。
张寒烟想起原剧情中云彩的结局,是被塌肩膀杀死,可是现在塌肩膀早就被她杀了。
云彩中的毒也被她解了,她实在是想不通云彩还能出什么事。
毕竟,一切能威胁到她生命的因素,都已经被她铲除了。
张起灵看出她脸上的担忧,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回过神来。
“烟烟,我们也去看看。”
“好。”
他们携手走到村长的家,按理说,胖子和村长早早的就到了,可屋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响。
张起灵和张寒烟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们俩的影子。
“沿着房屋周围找一找,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不会走多远的。”
他说着拉起张寒烟的手,绕着房屋周围寻找村长和胖子。
最终,他们在房屋后面不远处的密林里找到他们俩,他们背对他们站着,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张寒烟和张起灵对视一眼,缓步上前,走到他们身边。
他们看见,胖子和村长的面前,是一个小小的坟墓,看土堆,是新坟。
石头墓碑上,镌刻着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名字:云彩。
胖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眼眶泛红,双拳紧握,微微摇晃的身体无言的诉说着他的悲伤。
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墓碑上镌刻的云彩二字,村长暗自在旁边垂泪,微风拂过,带走对故人的思念。
“村长,云彩怎么会突然就她这么年轻,好端端的,怎么就说没有就没有了?”
胖子呆若木鸡的站着,不可置信的问道。
村长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云彩是他的小女儿,平日里乖巧又懂事。
如今,他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几乎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可,他也想找到杀害云彩的凶手,他不相信,云彩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就死了。
村长抬手擦拭脸上的泪痕,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声音沙哑。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去河边钓鱼,出门的时候云彩还笑着说,让我早一些回来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鱼特别容易上钩,天快黑时,我才准备收杆回家。
正当我起身时,远远的就见河流上游飘下来一个东西,看着像是一个人。
我匆忙跳下水救人,哪知道哪知道救上来的,竟然是已经气绝身亡的云彩。”
村长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流,肉眼可见,整个人苍老了许多,鬓边都生出了许多白发。
“当时,云彩就躺在我的怀里,任凭我怎么喊她,她都”
接下来的话,村长再也说不下去,回忆女儿身死的场景,对一个父亲来说,宛若一场凌迟。
许是被村长伤心的情绪感染,张起灵的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张寒烟两次受伤的情形。
他转头看她,她的肌肤本就白皙,现在重伤未愈,更添了几分白,几乎看不到血色。
张寒烟察觉到他的视线,多年相处,即使不说话,她也能仅凭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没事的,”她说,嗓音清冷温润,语速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村长不想再留在这里平添伤感,红着眼佝偻着背慢慢往回走。
寂静的密林中,只剩他们三人,还有一座故人的新坟。
胖子弯腰伸手慢慢的抚摸墓碑上的字,动作轻柔,仿佛是在抚摸少女软嫩的脸颊。
他凝视着面前的墓碑,忽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满是凄凉和遗憾。
张寒烟看他伤心的模样,担心他会不会撑不下去。
毕竟,他们几个人曾经都亲眼所见,胖子对云彩汹涌又炙热的爱意。
[统子,这个云彩怎么会死的?]
【还不是那个狗日的天道,最后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力量都用来对付这个柔弱的女孩子了。】
张寒烟定定的看着面前崭新的墓碑,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她还留了一手。
【宿主,要不把真相告诉胖子吧?你看他伤心的。】
[再等等,我们之后要进入张家古楼,外面的一切都兼顾不到,她还不能回来,万一我可真的就护不住她了。]
【那好吧,就是胖子看着好可怜,他都快要碎了。】
[碎了总比没命好,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们一行人在村长的带领下重新回到湖边,安营扎寨。
裘德考也在这里,自从他们到达之后,从来都没有见到裘德考走出过自己的帐篷。
自然,他也就没能看见张寒烟和张起灵。
夜凉如水,胖子一个人静静的伫立在湖边,遥望苍穹之上那一轮洁白的月光。
自从他从云彩的坟茔回来之后,就再也不似往昔,和旁人嬉皮笑脸的说话逗趣。
他整个人宛如失去生机的木头,眼神空洞而呆滞,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