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静静的站在金万堂的后面,看着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睡衣,顶着鸡窝头倚在门口大声咆哮的胖子。
他的心中始终不明白,眼前之人,为什么每一次出去都能带回来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金万堂眼见胖子越说越离谱,只好大吼一声制止他的发挥。
“好了胖爷!你也不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我身后是谁!”
“谁啊?难不成仅仅一夜过去你就找到我让你找的人了?”
胖子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看向站在金万堂身后的溪柳。
溪柳端端正正的站着,脸上始终是一副和煦的笑意,细看就会发现,那一抹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我听说你这一次又得了寻常人找不到的好东西,所以来看看,不知道方便吗?”
胖子彻底的怔愣住,他反复揉搓好几遍眼睛才确定,他想要找的人如今真的站在他的面前。
“可以,当然可以了,您里边请,东西都被我放在家里呢,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货,保证您看了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大门,侧身让出进门的道路,迎接溪柳走进去。
溪柳进去后,他一把揽过金万堂的肩膀低语,“可以啊堂堂,你如今的办事速度简直是越来越牛逼了啊!”
金万堂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他没有打算告诉胖子事实的真相。
他怕他说了,胖子就不会再送他之前应承好的夜明珠。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在这条道上的朋友可多着呢,随随便便的打听一个人,那都不是问题。”
两人嬉笑着快步走到待客的正堂,胖子赶紧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招待溪柳。
“我们这都打第二次交道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溪柳,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的溪柳。”
溪柳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温润的声音如同溪水击石一样悦耳动听。
胖子和金万堂对视一眼,在这偌大的北京城,只要只在他们这一行混的,大多听过这一个名字。
但他们大多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一位的庐山真面目,更别说能面对面的和人家交谈。
金万堂意识到他对面坐着的是一根活生生的金大腿,只要能紧紧的抱住这一根大腿,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哎呦,您看看,我们实在是眼拙,贵人就坐在我们的面前,我们竟然不知道是您啊,哈哈”
他大笑两声,用眼神示意胖子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人家过目。
胖子自然懂他的意思,但是他今天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卖那几颗珠子,他想知道,溪柳是不是张寒烟要找的人。
他想到张寒烟让他问的事,不由得目光一凝,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我相信,凭借您在这北京城里的手段,怕是早就知道是我让金万堂找您过来的。
实不相瞒,我找你,是受一位友人所托,她想让我问您一件事,以此来确定,您是不是她的故人。”
溪柳自然是知道胖子在找他,但他不知道,这背后的缘由竟然是这样的。
我的故人?在这世上,能算得上是我的故人的只有张家人,是哪一个张家人和他成为了友人?
如果说他是和张家人一起下斗的话,那他能带回来那些东西,倒是也不足为奇。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您的友人是谁?”
胖子爽朗一笑,“您别急,她说了,只要你知道问题的答案,就让我带着你去见她一面。”
一旁的金万堂一听,心中暗暗感叹,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大言不惭的让眼前这一位去见她?
溪柳沉默不语的端坐着,静静的等待着胖子的问题。
“她让我问一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青松的人,青色的青,松柏的松。”
这个名字,仿佛立即将溪柳拉回了那个庄严神秘的家族。
每日鞭笞他的大长老,救他于水火的三长老,以及善于阴险算计的二长老。
他的双拳不自觉的紧握,红润的薄唇紧抿,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我想知道,你那位友人的名字是不是姓张?”
“是!看来,你是认识她说的那个人了?不过该说不说的,胖爷我觉得你们应该是故人,毕竟你们长得都差不多。
不过你没有小哥长得好看,他那一张脸,是胖爷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了。”
胖子的话,让溪柳更加确定和他一起倒斗的就是张家人,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是谁。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友人的名字?”
“啊?告诉你名字?这她没说让我告诉你名字,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溪柳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下来,“行,明天一早出发,我的车明早六点会在巷子口接你。”
他说完就站起来走出去,这是他和张默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主动来找他的张家人,他很想知道那是谁。
他走后,金万堂的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看着胖子,那意思很明显,让他兑现自己的承诺。
胖子无奈的摆摆手,“好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吧”
他走进里间,从昨天随手扔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里翻出装夜明珠的锦囊走出去。
当着金万堂的面把所有的夜明珠倒在掌心,精挑细选好半天,挑了一颗最小的夜明珠递到他面前。
“就这?”金万堂惊呼一声,“你那么多,就给我一颗最小的?这一颗还没有我的眼屎大呢!”
“就说要不要吧你,不要我就收起来了。”
胖子说着就要把伸出来的手往回收,金万堂见他来真的,忙不迭的抓住他的手腕,抢过那一颗小小的夜明珠。
“要!怎么不要?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白得的怎么能不要?”
金万堂仔细打量手上的夜明珠,确认是真货之后急不可耐的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还一直用手紧紧的捂着,生怕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