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那个人,已经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张寒烟静静的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她打算等张起灵完全的缓过神来再出发。

“寒烟,这种功夫,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额你被带到泗州古城放血之前,那一次我之所以能那么及时赶到,就是这样去的。

之前,这一把剑只能带我一个人,现在虽然能够带上你,但是只能在短一些的距离之内,太远就不行。”

张起灵看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银白色的剑柄紧紧的贴在腰侧。

不知道的人,完全都想不到这居然是一把长剑,只会以为这是一个装饰品。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那么强大了吗?

“嗯,知道了,我们走吧。”

他们一起走

吱吖——木质的庙门被从里面打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贵客是歇脚还是借宿?”白白净净的小喇嘛问道。

张寒烟礼貌的对他行了一个佛礼,“劳烦小师傅,我们想要见一见德仁喇嘛。”

小喇嘛看着他们的穿着,又看向遥远的雪山,询问,“贵客,是从雪山深处来的吗?”

“是。”

“既然如此,那就请贵客跟我走吧。”

小喇嘛在喇嘛寺庙里面穿行,将他们带到寺庙的深处,一个看着年代久远的房门前。

咚咚咚——“上师,有两位从雪山深处来的贵客想要见您。”

“让他们进来吧。”年迈苍老的声音响起后,小喇嘛才轻轻的推开房门,让外面的阳光照进屋子里。

张寒烟和张起灵一起走进去,站在德仁喇嘛的面前。

德仁喇嘛睁开已经微微浑浊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那样的目光,仿佛是在透过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想要见谁,那个人,已经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现在可不可以带我去见她?”张起灵迫不及待的问。

与张起灵的急切不同的是,德仁喇嘛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在他的心里激起涟漪。

“在你来之前,我在这一间寺庙的最深处,准备了一样东西,现在看来,那样东西,你是用不上了。

看来,那些把你带走的人,并没有蒙蔽你的心,如此,你们就跟着我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她。”

喇嘛庙的深处,寂静的房间,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一点一点的映入他们的眼帘。

屋子里面很暖和,即使是在这样严寒的冬日,屋子里的温度都宛若阳光明媚的三月间。

白玛很漂亮,她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不像是传统印象里面藏族人的肤色。

她并没有完全的苏醒过来,当藏海花的药性消失,她离死亡,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张起灵跪在白玛的床前,他抓着他妈妈的手,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一种,完全不同于他对张寒烟和张也成的感情。

那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东西。

他说不清这种东西是什么,他只是感觉到他心里很难过,难过的窒息感仿佛要将他淹没似的。

张寒烟默默的站在一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这是他的母亲,等了他好多好多年的母亲。

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想尽一切的办法,只为自己争取到三天的时间,只是想要再见自己的儿子一面。

虽然不够,远远不够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愿意错过自己孩子的成长。

她错过了,于是,她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几天,看一看他,摸一摸他,或者,轻声呼唤她给他取的名字。

小官

可最后,她却还是没能如愿。

一滴泪,从张起灵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的没入衣袖之间。

这是张寒烟第一次看见张起灵哭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不想看见他如此难过。

她想要让白玛醒过来,即使只有三天的时间,即使这件事不在系统派发的任务之内。

她想让他,能够和他母亲好好的说说话,即使,只有短短三天时间。

她毅然而然的转身离开,随意走进一间房间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符,她咬破手指,不间断的在黄符上画着。

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画废一张就继续接着画。

直至满地废纸,灵气枯竭,气血耗尽,她才终于画出一张完好无损的回魂符。

【宿主,这个符咒怎么这么难画?就这么一张而已,就已经快让你丹田里面的灵力都快要耗尽了。】

[废话!这回魂符不止需要静心凝神,耗费大量的灵气,还要一气呵成,不能有任何的间断和停顿。

否则,这一张符咒就失效了。

这是我第一次画回魂符,没想到这么难。]

【宿主,这些符咒都是用你的血画的,你的脸色看着很不好的样子,你休息一下吧。】

张寒烟抬头看向外面的漆黑的夜色,月亮被乌云笼罩,一丝星光都不曾有。

[我不能休息,没有时间了]

她拿着仅仅只有一张的回魂符赶到白玛的房间,张起灵依旧是跪坐在床边的姿势,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无不同。

她看着满脸哀伤,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的张起灵,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小哥,我会让你的母亲醒过来的,一定会!

张寒烟催动咒语的同时将符咒打入白玛的身体,回魂符的咒语又长又难念,极其的耗费心神。

外面的天色朦朦胧胧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玛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她纤长的手指。

这个动作极其的细微,只有张寒烟看见了。

她脸上划过一抹喜色,加快灵力的倾注,随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躺着的白玛脸色反而越来越红润。

就在她灵力耗尽的那一刻,陷入沉睡的白玛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你们是谁?”经过长久的沉睡,白玛的声音虚弱又嘶哑,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起灵不可置信的靠近她,她莹润澄净的眼眸如洁白的雪花一般纯粹。

“您您醒了?”

虽然白玛从来没有见过张起灵,但是她就是对眼前的这个少年感到分外的亲切。

也许,这就是一个母亲和自己的孩子之间存在的某种特殊感应。

“你是小官吗?”

张起灵疑惑的蹙眉,他不知道小官是谁,但下意识的,他觉得那应该是他的名字。

张寒烟不想打扰他们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她默默的退出房间,回到她画符的那一间屋子里休息。

噗!——她刚坐到床上,就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液喷洒,洒在散落在地面上的符咒上。

【宿主,系统商城里面有疗伤圣药,你买一颗吧!】

[好。]

张寒烟花掉两千积分买下一颗疗伤的药丸,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小小的药丸子。

她本来以为,吃下药就会好,至少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

可是没有,所谓的疗伤圣药没有丝毫作用,她只能艰难的蜷缩在床上,只能默默咬牙忍受。

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冒出来,那种疼痛无法言喻,无处宣泄。

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都被巨石碾压着,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她独自一人承受着难熬的折磨,辗转挣扎,直至被生生痛晕过去之前,她始终都不曾痛呼过一声。

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陈旧狭小床上,窗外洁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嘴角殷红的鲜血和如火的红衣衬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宛如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