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跟在大长老的身边多年,最精通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
他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到张起灵的情绪起伏,他不动声色的看向张寒烟,只是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张默,我是三长老院子里的溪柳,你现在就跟着我走吧!”
张默愣愣的点点头后朝着张寒烟挥挥手,小跑着追上前面的溪柳。
“小哥,你说,溪柳被大长老折磨这么多年,三长老早不救,晚不救,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救他呢?”
张起灵轻摇摇头,“不知道。”
张寒烟拧眉沉思半晌,都没有想到三长老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算了,管他的呢,只要那些人不把主意打到我们的身上,怎么都行,小哥,我们回去吧!”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前走,张起灵轻嗯一声,抬脚跟上她。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匆匆的流逝着,走的无影无踪。
就像荷叶上的水珠,滑落到水里的瞬间,走的那么的敏捷,那么的干脆。
两年过去,张也成没有回来,去广西的张家人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
“寒烟,这是长老院今日颁布的命令!”张默把一张卷轴递到张寒烟的手上。
张寒烟接过卷轴看向张默,自从张默进入长老院以后,两年的时间过去,他如今长的是越发的高挑健硕。
已经完全和之前在孤儿院里那个矮小的,面黄肌瘦,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张默脱离。
这也是两年来,张寒烟第一次见到他。
“看来三长老对你不错嘛,把你养得这么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张默低头嘿嘿一笑,笑起来的时候隐约可见以前的憨厚模样。
“三长老对我和溪柳都很好,从来不打骂我们,每日三餐都有吃不完的肉呢。”
张寒烟淡然的笑笑,低头展开手里的卷轴。
卷轴上面的内容让她脸上的笑容一凝,也顾不得招呼张默了,脚步匆匆的去找张起灵。
“小哥,长老院今日新颁布了一条命令!有关于你的!”
“我?”张起灵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的转头看向她。
张寒烟当着他的面展开卷轴,“之前叛逃张家的张启山现在正在全国寻找张起灵!
卷轴上说,张启山注意到了广西的张家古楼,想要找到张家族长带他们进入张家古楼。
如果张启山注意到了张家古楼,那师父不是也在张家古楼吗,他们难道没有看见古楼里其余的张家人吗?”
张起灵接过卷轴,逐字逐句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卷轴最后有几个异常醒目的红色大字:不予理会!
“问一问青松。”
张起灵说完就拿着卷轴径直走了出去,七拐八绕的,和张寒烟走进一个昏暗,杂草遍布的院落。
他拿起放在门口的一块石头,用力一掷,击打在褪色的木门之上。
“青松,我师父有没有传信回来?长老院的卷轴说有人发现了广西的张家古楼,我们想知道,师父有没有危险!”
张寒烟和张起灵站在门口等待半晌,一个缠绕着信纸的石头从窗口投掷出来,被张起灵稳稳的接住。
他们把信纸拿下来,上面只有两个字:无事!
“谢了!我们先回去了,厨房里给你留了饭菜,记得自己去吃!”
张寒烟大喊一句后,和张起灵一起走出属于青松的地盘。
“小哥,青松说了师父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吧?”
“嗯。”
“那行,我们回去吧,晚上你想吃什么?不许说饺子,这几天天天饺子,饺子的,我都快吃吐了!”
正准备开口说话的张起灵被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他想了半晌后说道,“随便。”
张寒烟无奈的耸耸肩,“那行吧,以后,我就不问你了,我煮什么,你就吃什么!”
“嗯。”
两人漫步回到小院,张寒烟去厨房煮饭,张起灵继续练习发丘指和缩骨。
时间飞速的流逝,眨眼间,春去冬来,冬去春来,小院里的树已经抽出了两茬绿芽。
“小哥,张默刚才说长老院弄了一个比拼,进入前五十的人可以离开张家参加放野。
如果放野的成绩合格的话,以后就可以离开张家,外出执行长老院颁布的任务,不用一直困在张家了!”
张起灵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张寒烟,如今年纪不过刚刚十三岁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仙姿玉色。
“你想参加吗?”
张寒烟兴奋的点点头,“想,小哥,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定可以进入前五十的。”
“好,那报名吧。”
“好,我马上就去!”
张起灵看着背影都充斥着开心的张寒烟,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三长老站在长老院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跑过来的张寒烟。
她跑的速度太快,三长老都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刹不住脚,摔个大屁股墩。
“张默!”
张寒烟及时的在人群外停下,踮起脚找寻张默的身影,张默没有看见,倒是看见正在忙碌的溪柳。
“那个溪柳,把我的名字和小哥的名字也一起写上呗。”
溪柳抬头看向她,“来报名的都是年龄超过十五岁的,你和他应该才十三岁吧,要不,你们再等两年?”
“溪柳,把他们的名字写上!”三长老沉声说道。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张寒烟,坚定的语气好似已经笃定,张寒烟和张起灵能够在这一次的比赛中脱颖而出。
“是,三长老!”
溪柳手里拿着的毛笔在砚台里的墨水里沾一沾,在卷轴的最后写上张寒烟和张起灵的名字。
张寒烟笑吟吟的对着三长老俯身一礼,“谢谢三长老。”
“嗯,回去吧,三日后一早过来就行。”
直到张寒烟走远,溪柳才收起书写名字的卷轴,他不明所以的看向三长老问道。
“三长老明知他们年龄不够,为什么还同意写上他们的名字?”
“年龄是不够,但是本事却是够了,特别是那个叫寒烟的女孩子,四年过去,她如今的本事只怕是更强了!
我可是还记得,四年前,她一把长剑抵住大长老咽喉的事,直到现在,老大那个小心眼的都还在耿耿于怀。
溪柳,把这份名单给我,省的回头被大长老看见,又把他们的名字给划掉了!
你回去重新抄录一份,不要写他们的名字,把你抄录的那一份交给大长老过目。”
“是!”
溪柳恭恭敬敬的把卷轴双手呈上,这一幕,刚好落入踏出房门的大长老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