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见证下,张起灵被长老带着走进最中央的那一间房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门被关闭,任谁也看不清屋里的半分情形。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庭院里等着,不敢随意的走动说话。
[统子,你想不想见识一下纹身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想!我的级别低,可没有窥视的功能啊,劝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不打你的主意!我自己放出神识去看就行。]
张寒烟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前方,看似是在发呆,实则,她的神识已经跑到屋子里去了。
屋中,张起灵脱光上半身的衣服端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
白发老者左手拿着一个白瓷小碟,里面装着红色的染料,右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绣花针。
他把绣花针的针尖上沾染上白瓷碟子里的红色染料,再一针一针的把麒麟的图案刺在张起灵的上半身的皮肤上。
针尖刺入的速度极快,快到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但是每一针的针尖都落在它原本该刺中的地方。
针尖深深的刺入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红色的染料和血珠掺杂在一起,在洁白的肌肤上,越发显得妖异。
张起灵就像感觉不到痛觉一般,即使针刺满背,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旁边的矮桌上摆放着许多调制染料所需要的东西,有鸽子血,白酒,朱砂
张寒烟的神识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给张起灵纹身,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麒麟渐渐浮现。
麒麟鹿角凤麟,焚风浴火,从张起灵的左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到左胸部手臂位置。
纹身完成后,老者拿出一块白色的锦帕浸湿,擦拭掉张起灵身上渗出的血珠和染料残留。
“可以了,你走吧!”
张起灵默然起身,拿起搭在架子上的衣服默然穿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寒烟刚收回神识,就看见张起灵打开房门走出来。
他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其余人的目光,径直走向等待他的张也成和张寒烟。
“回去!”
他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张也成看出他的想法,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叹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寒烟,你去做饭吧,做的清淡一些,不要放太多的油和盐,也不要放辣椒,起灵现在不能吃太重口味的东西。”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看着张起灵,“你跟我进房间,我给你擦药。”
张也成率先推门而入,张起灵默了默,迈动脚步跟上他。
【宿主,不是让你去做饭吗?你怎么还不去?】
[你作为一个系统,会不会管的太宽了?]
张寒烟不耐烦的怼他一句,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
“脱衣服!不脱衣服怎么擦药?快点儿的!”
张也成轻声催促着,他见张起灵半天都没有什么动作,于是放下药瓶,拽住他的衣角往上一拎,直接给他脱得一丝不挂。
“脱个衣服还磨磨唧唧的,坐好,一天天的,不够让人操心的。”
张也成念念叨叨的倒出药粉,动作轻柔的把药粉均匀的涂抹在有针眼的地方。
“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回头我给你煎一副草药喝下去,避免感染发烧,明天你不用去训练,休息一天。”
他说着收起药瓶,又把张起灵的衣裳从地上捡起来,抖一抖整整齐齐的给他叠起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我走了,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广西一趟。
很多人都会一起去,不用担心什么,你和寒烟好好的在家,等着我回来就行。”
张也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张起灵的脸,试图从他一成不变的表情里找到一丝不同。
可是没有,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到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浮动。
他挫败的长叹一口气,“我走了!养你这么久,我出远门不说两句关心的话就罢了,一点儿担忧的意思都没有!
哎呀,伤心啊!皮夹克不保暖,小棉袄也漏风,心痛啊!”
面对张也成沉浸式的自导自演,张起灵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
那一抹淡淡的嫌弃,让张也成的心一梗,嚎到一半,差一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把自己憋死。
“师父,小哥吃饭了!嗯?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大眼瞪小眼吗?”
张起灵在张也成快要喷火的眼神下无比淡定的站起来,接过张寒烟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小哥,师父怎么了?看着感觉快要爆炸了似的!”
张寒烟不明所以的看着气冲冲的张也成,不明白刚才还是好好地,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哥气的?不应该啊!小哥平日里话都说不了两句,怎么会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小哥气的,那师父一直看着小哥干什么?
“师父,这饭你还吃吗?”
张寒烟犹豫一瞬,十分不确定的问道。
“哼!还吃什么吃!气都被气饱了!”
张也成白眼一翻,拂袖转身离去。
张起灵抬头看他一眼,把盛好饭的碗放到张寒烟的面前,“吃饭。”
“小哥,你到底怎么师父了,他怎么气成这样,看着都快要厥过去了一样。”
张起灵轻摇摇头,低头吃饭,看样子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翌日,张也成在张寒烟和张起灵的注视下离开张家,和其余张家人一起,踏上去往广西的路途。
车辆行驶过半,张也成打开拎着的包袱,准备拿一些干粮出来吃。
他打开包袱拿起一块被油纸包裹的干粮饼子,当饼子被拿开的那一刻,饼子
“这是什么东西?”
张也成狐疑的把手上的饼子放到一边,拿起福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两枚平安符落在掌心,他拿起平安符仔细查看,两枚平安符一模一样,但是却有两个。
瞬间,他就明白,这两枚平安符,其中一个,毫无疑问,是张寒烟放进去的。
而另外一个,则是张起灵的。
他想起昨日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张起灵那漠不关心的态度,看着眼前的平安符,只觉得心下一股暖流划过。
“臭小子,我还真的以为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呢!现在看来,你还是担心我的嘛!”
张也成手指捏着两枚平安符,笑的越发的眉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