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他会出手。”
奎能道，“他和主人你一起参与了云岫的事，已经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主人不妨试一下，我觉得，他应该会出手。”
陈牧羽思考了片刻，现在的他，的确是很难找到合适的帮手。
他一个人想要对付沧月，显然是还差点意思的。
如果囫囵王肯帮忙，那就要稳妥多了。
……
很快，陈牧羽便找到了囫囵王。
院子里，囫囵王坐在一个摇椅上，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
“囫囵兄，你这是遇上什么美事了？”陈牧羽走进了院子。
囫囵当即站起身来。
他是刚从横山别院回来，自然心情不错。
“陈兄弟来了，我今天见到牧甲前辈了，他跟我说，上次拜托他的事，有谱了，让我静待佳音，所以……”
上次的事，是囫囵王买凶报仇的事。
那是囫囵王的私仇，陈牧羽自然是不感兴趣的。
“囫囵兄，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个事想和你聊聊。”陈牧羽直接开门见山，也不弯弯绕绕了。
囫囵王连忙引陈牧羽坐下，“陈兄弟，你说，什么事？”
陈牧羽当下便将准备对沧月下手的事，给囫囵王讲了一遍。
囫囵王一听，果然惊讶。
“陈兄弟，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沧月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囫囵王问道。
陈牧羽摇了摇头，“她杀了我一位朋友，仅此而已。”
“哦。”
囫囵王恍然，“那这位朋友对陈兄弟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陈牧羽没有否认，当即说道，“她现在正从巨戎归来，我得到可靠消息，沧月在巨戎国遭到了毒巫教的袭击，中了毒咒，还受了伤，现在杀她是最好的时机，只是，我一个人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冒昧的来找囫囵兄，如果囫囵兄能够出手的话，应该胜率能有七成……”
“这个……”
囫囵王有些尴尬。
“当然，囫囵兄如果不肯的话，那便算了。”陈牧羽也不想为难他。
囫囵王讪笑了一声，“陈兄弟，你也知道，沧月身份特殊，乃是沧澜老祖的王女，同时也是沧凤的姐姐，虽然她们两个之间并不对付，但毕竟还是血脉相连，我对她出手，只怕……”
显然是在婉拒了。
陈牧羽摇了摇头，“无妨，我也知道，囫囵兄的难处。”
“陈兄弟放心，此事，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囫囵王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陈牧羽笑了笑，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回头看向囫囵王，“囫囵兄，你买凶报仇，应该会花费不少的灵玉吧？”
嗯？
囫囵王闻言有些错愕，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暗示他知道自己买凶报仇的事？
一时间，囫囵王忘了回答。
陈牧羽道，“囫囵兄的仇人可不少，需要花费的灵玉也多，就是不知道，囫囵兄的家底还够不够……”
听着陈牧羽这话，囫囵王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不明白陈牧羽这么问是为了什么。
陈牧羽道，“囫囵兄若是肯出手，从沧凤身上所得，你我对半平分，以沧凤的身份地位，身上的家底恐怕是不少的，另外，事成之后，我还可以额外付给囫囵兄你1000亿枚极品灵玉的报酬，就是不知道，囫囵兄你是否感兴趣？”
说完，陈牧羽直视着囫囵王。
囫囵王有些呆滞。
脑子里却是在电光火石的挣扎着。
片刻，囫囵王道，“如果事不可为……”
“如果事不可为，1000亿枚极品灵玉，也是你的。”
听他这么问，陈牧羽便知道有戏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囫囵王就算有钱，也难免俗。
他心中的确是有顾忌，但是，这种顾忌，在利益面前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陈牧羽说的没错，他的仇人是有不少的，不仅仅只是云顶神国，也不仅仅只是无心国，他手里的灵玉尽管还有一些，但始终是用一点少一点，很快就会捉襟见肘。
所以，有这种捞外快的机会，他肯定也动心。
“好，那我便舍命陪陈兄弟，陪你走这一遭。”
更关键的，他觉得陈牧羽这人，都能和牧甲这般的人物结交上，肯定是有着不凡之处，他肯定想把和陈牧羽之间的关系巩固巩固。
这是个机会。
陈牧羽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
天渊神国，无名山。
国已不复，山亦无名，周遭一片荒凉。
巨戎数次借道，以巨戎那庞大的体型，所过之处，又岂能有一块好地呢？
“陈兄弟，你那情报靠谱么，沧月可是老牌的圣主境后期强者……”
囫囵王心中有些忐忑，出来前还是满腔热血的，可一到了这儿，想着马上就要和沧月开战，瞬间心里就没底了。
圣主境后期强者，如果实力没有折损的话，打他们两个，完全就和玩儿一样。
“放心，绝对靠谱。”
陈牧羽自信的说着，云曦传来的消息，岂能不靠谱呢？
囫囵王还是没有底。
两个人并没有等多久，只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道流光划过，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沧月。
这突然的出现，把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这和他们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他们没想到沧月会直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一个跑两个追，或者两人直接把沧月堵在路上。
现在这情形，更像是沧月提早发现了他们，主动找上门来了。
一身雪白的宽袍，眉宇间和沧凤是有几分相似的。
算不上很美，但给囫囵王一种熟悉感，当下略微有几分呆滞。
“咳咳。”
陈牧羽轻咳了一声，将走神的囫囵王带回现实。
模样是和沧凤长得差不多，但是和沧凤比起来，气质更冷，更孤傲，尤其那双眸子，像是在看两只爬虫一样。
回过神来后，囫囵王心中在暗暗做着比较，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两位，奔我来的？”
沧月淡淡的开口，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此刻，陈牧羽并没有改变容貌，沧月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囫囵王往陈牧羽看了过去。
陈牧羽莞尔一笑，“听说国师在巨戎国受了伤，中了毒咒，我等特来迎接慰问。”
嗯？
沧月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巨戎国发生的事，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当下，沧月的眸中电射出一丝冷光，“你们是毒巫教的人？”
陈牧羽有些发蒙，不知道沧月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料定他们是毒巫教的人。
但陈牧羽并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我看国师中气十足，似乎受伤并不严重呀……”
“哼，杀你二人，足矣。”
沧月冷哼一声，杀意大盛，指尖缠绕一柄小剑，直奔陈牧羽。
陈牧羽早有防备，侧身闪过。
那剑却另有目标，奔着旁边的囫囵王去了。
囫囵王那小心的性格，必然也是有防备的，剑没射来，人已经溜出老远。
小剑破空闪现，又瞬间出现在陈牧羽身侧。
陈牧羽略惊，这剑，好生诡异。
右臂被斩了一道口子，生疼生疼。
而就在陈牧羽以为那剑会继续纠缠自己的时候，下一秒，又出现在了囫囵王的身后。
这一次，囫囵王防备不及，竟是被生生斩下左臂。
“哼。”
囫囵王一声冷哼，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一样的东西，直接往空中一抛。
“定！”
伴随着囫囵王一声大喊，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了。
那柄小剑也被凝固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被凝固的，还有陈牧羽，还有沧月。
陈牧羽只感觉自己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动是能动，但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一样，动作缓慢到了极致。
这家伙，用的什么宝物？
此时，却见囫囵王召回断臂，重新接好，继而探手抓向被定在空中的那柄小剑。
这一刻，陈牧羽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危机感。
咔咔咔……
飞剑周围的空间就像冰块一样，迅速的龟裂破碎，囫囵王也是发现了不妙，瞳孔骤然一缩。
飞剑已然破开了凝固的空间，狂暴的剑气瞬间便将囫囵王刚接好的右臂绞碎。
囫囵王大惊，此刻，他是唯一能自由行动，不受那凝固法则限制的人，连忙抽身飞离。
然而，这一举动，可把陈牧羽给坑惨了。
此时此刻，陈牧羽和沧月，可都还被限制着行动呢。
猪队友。
陈牧羽心中骂了一句，早知道不带这家伙来了。
你凝固空间就凝固空间，把我也凝固住干什么？
果然，剑光一闪，直接奔陈牧羽而来。
沧月虽然同样不能行动，但是，她可以操控飞剑啊。
飞剑过处，凝固的空间纷纷被绞碎，剑光直奔陈牧羽的脑门。
这特么是想直接灭了陈牧羽的道果呀。
此时的陈牧羽，无法躲避，唯一能做的，那就是往脑海空间里躲。
“哼！”
然而就在陈牧羽准备躲进脑海空间的时候，天地间猛然传来一声炸喝。
如洪钟大吕一般，凝固的空间受到冲击，直接溃散。
陈牧羽感觉行动瞬间恢复了自由，第一时间瞬移躲开那一剑。
半里开外，陈牧羽站定，心有余悸。
只见他原本所在之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一名老者，此刻，右手正抓着那柄飞剑的剑刃。
无尘？
而陈牧羽惊讶了，那人不是别人，却是无尘。
他不是回大灵山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囫囵王往陈牧羽靠了过来。
断掉的手臂已经恢复。
“陈兄弟，没事吧？”囫囵王问道。
陈牧羽有些无语的看向他，“囫囵兄，你差点坑死我。”
囫囵王讪讪一笑，“我也没想到，沧月手上居然有这等神器，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珞珈的道器慈云剑，珞珈居然将此宝给了她……”
陈牧羽无奈。
此刻他并不关心什么剑不剑的，他更关心无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还是出手救了他。
囫囵王显然也认出了无尘。
这几天无尘在沧澜王都讲经，他没理由不认识。
无尘的身份，他当然也清楚，讲道理，这个无尘，应该是和沧月同一阵营的。
两人都是大灵山的弟子。
一个沧月已经很难搞了，现在又来个无尘，囫囵王已经感觉有点麻了。
已然准备跑路。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如陈牧羽那般，使用真面目，他有遮掩气息的手段，就是为了事不可为之后，跑路用的。
“陈兄弟，咱们找机会撤吧，二打二，咱们不是对手，灵玉我也不要了。”
囫囵王已然是感觉到事不可为了。
陈牧羽没有说话，他在看着前方，无尘和沧月对峙着，气氛有些许的诡异。
“无尘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沧月看着面前的无尘，显然也有几分意外。
无尘的出现，并不是帮她，而更像是救了刚刚那个小子，这让沧月感觉有几分糊涂。
无尘右手紧紧的攥着那柄飞剑，一副无悲无喜的表情，“这位小友与我有缘，师妹，可否高抬贵手？”
沧月闻言，皱起了眉头，“师兄，我看你是闭关闭的老糊涂了，此人三番两次与我为难，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要杀我！”
说到这儿，沧月的眸中迸射出十分的杀意。
刚才她为什么会来这儿，不就是半路感受到了杀意么，这两人猫在这里，百分百就是为了截杀她来的。
无尘深吸了一口气，“世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师妹可曾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杀你？”
“嗯？”
沧月闻言，皱起了眉头。
杀人还需要理由？她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小子，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沧月直接昂头，望向不远处的陈牧羽。
陈牧羽道，“国师难道忘了，当日在天渊背景，是你先对我动手的？”
“就因为这个？”
“难道不够么？”
沧月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对她来说，这理由不够，这小子能报复心那么强？
就这么点实力，冒这么大的风险，跑这儿来截杀我？
“小友，不必隐瞒了，该了的因果，迟早都要了结的。”这时候，无尘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