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北辰打了那么多电话自己都没接上,许微微心里很自责,估计,他又该胡思乱想了。
她刚打算给姜北辰回过去,门又被敲响了。
“谁呀?”许微微有些烦躁。
“许小姐,是我,路向阳。”门外,路向阳小心翼翼的说。
刚刚,医生看过之后,确定司流年是急性肠胃炎,药已经用过了,司流年的情况逐渐好转,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人也有了精神。
他好转后第一时间就问许微微在哪,大家这才发现许微微已经走了。
司流年的脾气又上来了,脸色铁青,他不好对贺明哲和魏书记他们发火,只能把火都发在他身上。
这不,他只好赶紧过来求这位姑奶奶帮忙了。
许微微打开门,就看见了路向阳那张放大了的脸,她赶紧后退了一步。
“路特助,有什么事儿吗?”
“有事儿,当然有,许小姐,麻烦您能不能去一趟司总那儿。”
路向阳的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
“医生不是已经去了吗?”许微微有些不明白。
“您也知道我们司总的脾气,他这个人比较倔,医生让他吃药,他不吃,我怕他一会儿又疼起来,您要不过去帮忙劝劝!”路向阳的态度实在是过于诚恳了,一句一个您,许微微听着很是别扭。
“我去了他也未必听啊,路特助,你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不好意思,帮不了你。”许微微拒绝了,随后准备关门。
“别别别,许小姐,算我求您了,您就过去看看吧!您要是不去,我真是……我真是活不过今晚了,拜托拜托。您别见死不救啊!”路向阳挡着门,一脸的祈求,都恨不得立马给许微微跪下了。
许微微很是无语,这个路向阳还真不愧是司流年的助手,强人所难,卖惨求饶这些招数,用起来真是炉火纯青。
“姑奶奶,您就别犹豫了,帮帮忙好吗?您放心,只要您今天帮这个忙,日后,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路向阳生怕许微微关门,一个劲儿加大筹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微微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猜也猜得到,肯定是司流年发脾气了,路向阳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算了,这个祖宗,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走吧!”许微微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好好好,谢谢,谢谢,许小姐,这边请。”路向阳如蒙大赦,总算是轻松了不少,要知道,如果今天许微微不过去,司流年可能真的会让他滚蛋。
两人到了司流年的房间,房门虚掩着,路向阳双手合十,示意许微微进去。
“许小姐,我就不进去了,司总看见我,肯定又不开心,今天晚上,司总就拜托您了。”路向阳边说边往后退,好像房间里住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许微微只好自己推门进去,路向阳还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亮着壁灯,光线有些暗。卧室的床上,司流年斜靠在枕头上,正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有了一点颜色,嘴唇也有了光泽,眉毛却微微皱着,似乎心情很不好。
听到许微微的脚步声,司流年的眼睛睁开了。
看到许微微,他的神色明显有了变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眼角也有了笑意。
“微微,你来啦!”他的声音明亮了许多,“来,过来!”他伸出手来。
“路特助说,你不肯吃药,为什么啊?”许微微没有走过去,仍然站在较远的地方。
“太苦了!我怕苦,你知道的。”刚刚经历了一场疼痛折磨的司流年像个小孩儿一样,说话也幼稚了许多。
的确,他怕苦,许微微是知道的。
以前司流年生病的时候,就不愿意吃药,很多时候连医院也不愿意去,每次都是许微微哄着骗着,软磨硬泡,才能劝着这位祖宗把药吃下去。
那个时候,许微微总觉得司流年没有自己是不行的,否则,万一哪天生病了,就他那个倔脾气,没有谁能劝得动他。
可是后来,他消失了五年,五年的时间里,她不在他的身边,他不照样好端端的吗!果然,这世上,哪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呢!
许微微的心里有些苦涩,态度自然有了变化。
“司流年,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她的声音里有无奈,有失望,也有愠怒。
司流年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现在的行为,只不过是希望她能和自己待在一起,能让她回心转意接受自己,重新开始罢了。
司流年掀开被子下了床,立刻走到了许微微的面前。
“对不起,微微。”他拉起许微微的手,“我不闹了,我现在就吃药,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恳求,也许因为刚刚确实经受了病痛的折磨,他显得十分虚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许微微很无奈,面对司流年的示弱,她只有妥协的份儿。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在司流年面前,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吃完药早点睡吧,明天开幕式,应该会很忙。”许微微抽出自己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
“嗯!”司流年乖乖的点头,完全看不到往日那副居高临下,清冷淡漠的样子。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把将药片全倒进嘴里,咕噜咕噜,立刻喝了大半杯水,才皱着眉头艰难地把药咽了下去。但那一脸的苦相,足以证明,吃药对他来说,确实是痛苦的事。
“微微,我喝完了,不生气了吧!”司流年刚刚还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转过头,就又笑容灿烂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许微微现在一分钟都不敢多待,司流年今天晚上的表现,让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儿,难以脱身。
果然,她话音刚落,转身准备走,司流年就立刻从身后抱住了她。
“微微,别走!”司流年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许微微的后背,许微微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又来了!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让自己这么顺利的离开。
她用力去掰他放在腰间的手,当然,徒劳无功。
“司流年,你先放开我。”许微微强忍着怒意,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