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跟三浦君透露些消息。
现在军方怀疑耿直,有可能是敌方的卧底,只是没有铁的证据,加上中村少佐在后面护着他,才一直没有动手的。
要是耿直真的是间谍特工,你的心上人徐晓蕾估计也会受牵连,搞不好她就是耿直的同伙。
这种情形下,姐姐劝你,与徐晓蕾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不,不可能。
我的女神怎么可能是间谍,你这是危言耸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浦友建有些激动,说道。
“三浦君,我什么时候说她是间谍了,只是说她的先生耿直是间谍的可能性很大。她有可能被殃及池鱼罢了。
你想想,如果耿直真的是间谍,那一定会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十有八九会执行枪决。
到那时,你的女神徐晓蕾可是单身一人了,你不是又有机会了吗。”
野口光子知道,这个时候该说正事了。
“对呀,要是耿直真的是间谍,那近水楼台先得月,徐晓蕾很可能是我的了。”三浦友建喃喃自语道。
“说的就是嘛。既然三浦君这么喜欢徐晓蕾,就应该想想办法,搜集些耿直通敌的证据。
一旦耿直定为了间谍,中村樱子少佐也难逃干系。到那时,徐晓蕾没了依靠,不就任凭你摆弄了吗?”
中村樱子敬了三浦友建一杯酒,说道。
“那就太好了。野口上尉,你说我该怎么办?”三浦友建问道。
“这个耿直总来银行,如果他是间谍的话,很有可能会在银行做些危害帝国利益的事。
兴亚银行对外徐晓蕾是行长,其实真正的负责人是你三浦友建襄理,你要是想查的话,一定能查出什么来的。”
“不过,这样的话,万一查出什么来,会不会对徐晓蕾不利?”三浦友建说道。
“三浦君,你想想,真要是查出些什么来,在不损害帝国利益的前提下,你雪中送炭,帮徐晓蕾一把,那徐晓蕾还不投怀送抱了吗?”
“好好,好主意,那我现在就留意,查一查耿直有没有什么通敌线索留在了银行。
一旦查出他是间谍,耿直被抓了,我就可以追求我的女神了。”三浦友建道。
“对嘛,对嘛,我就是这个意思。祝三浦君心想事成喽。”野口光子举起酒杯,说道。
“好,心想事成。”三浦友建心情大悦,举酒杯一饮而尽。
……
营川樱墅,中村樱子卧室。
在中村樱子看来,她的卧室是和耿直、徐晓蕾谈事最好的地方,没有外人打扰,安全又私密。
晚上回来后,赵玫便将沈君如已经圈定温泉会馆是宝藏最有可能藏匿地点的消息,告诉给了耿直。
吃过晚饭,洗漱之后,耿直便跟着徐晓蕾和中村樱子上了楼。
在中村樱子的卧室,把赵玫所说的跟他们讲了一遍。
“其实,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满洲国人才很多,赵玫看出的东西,这些人凑在一起研究,早晚也能想出来。”中村樱子说道。
“是啊,之前让赵玫主动说出温泉会馆是最有可能藏匿宝藏的地方,我还不理解。现在看来,还是你们想的远。”耿直望了望徐晓蕾和中村樱子,说道。
“耿直哥,你现在就是吃现成的习惯了,什么事都不用脑子。
要不是我和樱子商量好,让赵玫主动说出温泉会馆有可能是藏匿宝藏的地方,沈君如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器重赵玫了。
要是赵玫不再沈君如身边,包括樱子在内,都得不到第一手材料。
那时候,我们才是真正被动了呢。”
“晓蕾,我也不是不想,是想了也白想。你们看的都比我远,我听你们的不就完了。”
“行了,你也别装的可怜巴巴的。
其实你的功劳也不小,每天给赵大小姐伺候舒舒服服的,也是算是劳苦功高。”中村樱子媚笑道。
“樱子,我哪里惹你生气,你又开始笑话我了。”
“还笑话你,你们的动静全楼都听得真真切切的,还不让人说啊。”中村樱子故作生气道。
“好了,樱子,说他几句行了。都是咱们应允的事,找后账也没意义。
还是,说正事吧。”
“对对,樱子,说正事。
按赵玫传过来的消息,沈君如已经安排警署严密关注温泉会馆动向了。
警署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过人数是营川这些军政部门中最多的。
人手够的话,看个温泉会馆还是没什么问题。
这样的话,我们想把宝藏取走,是难上加难了。”耿直说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中村樱子想了想,说道。
“什么办法?”
“沈君如首先想到调动营川警署力量,因为她对警署更信任,下达命令也更方便。
虽然营川警署的主要军官是由关东军任命的,不过,警署的直属上级却是满洲国政府,沈君如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借助警署的力量,帮她寻找宝藏。
不过,如果警署出了事,沈君如对他们不再信任了,有我在,她自然就会想到海军情报处,到那时候,我们取走宝藏就有机会了。”中村樱子说道。
“樱子,还是你有办法。
如果把两年前的药品被盗,前些天警车被劫,若是还能把警署的药品拿到手,这几件事凑到一起,宇田国光再有背景,估计也很难翻身了。
到那时,沈君如找到了你,就好办了。”徐晓蕾说道。
“晓蕾姐,你这是想着法把我往里绕啊。
现在我也想通了,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们所有的行动我一定提前知晓,不经过我的同意,你们不能擅自行动。
我做的事,不是为了你们的组织,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知道了吗?”中村樱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樱子,你看现在,我们什么事不都找你商量吗?
离开你的帮助,就凭我和耿直两个人,能做什么啊。”徐晓蕾挽了挽中村樱子的胳膊,说道。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连重兵把守的货运站都能给炸了,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现在看来,宝藏这件事是急不得的。
就像咱们分析的那样,即便沈君如他们确定了宝藏藏匿在温泉会馆,温泉会馆也不是小地方,想找到具体藏匿宝藏的地方,也是需要些时日的。
这段时间,警署那边一定盯得很严,加上野口光子阴魂不散,你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我想,咱们还是先从营川警署动手,更容易些。”
“樱子,你说的对,我们听你的。”徐晓蕾点头道。
“听我的,听我的,那宝藏取出来,我就全都要,你们能同意?”中村樱子白了徐晓蕾一眼,说道。
“樱子,你不会的。你要是那样,我和耿直早就被抓起来了。”
“那就别说这些巴结我的话,弄的我还不开心。”
“知道了,不说还不行。樱子,要是动警署,咱们该怎么办?”徐晓蕾又挽了挽中村樱子,问道。
“耿直,我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中村樱子想起了一件事,对耿直说道。
“找好了。”
“那行,宇田国光的家你也知道。
明天,你就让你找的人往他家送匿名信,把王雨亭给你们留下的,宇田国光倒卖药材的证据透漏出一些出来。
记住,落款要写上王雨亭的战友。
我先看看宇田国光的反应,要是这件事他隐瞒下来,就好办了。”
“那他要不隐瞒该怎么办?”耿直问道。
“倒卖药品那么大的事,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则,是不会隐瞒的。”中村樱子自信地说道。
“那行,我明天就安排。”
“耿直,现在不仅是野口光子,搞不好上村阳一也会派人盯着你,你亲自出面太不安全了。尽可能还是让其他人做这些事,为好。”中村樱子说道。
“是啊,耿直哥,你亲自联络太危险了。
这样樱子,我还是回银行上班吧。
你都说,我身上没有特工的味道,野口光子没有什么证据是不敢动我的。
实在不放心,你多派几个心腹保护我就行了。”
“晓蕾姐,给你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也是你们的人吧?”中村樱子看着徐晓蕾说道。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徐晓蕾不解道。
“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把你身边的人一调查就清楚了。
这个叫金红的保洁员,她的丈夫开了一家洗衣店,她的儿子就在孙掌柜的理发店做学徒。
你这个情报链倒是很安全,一家人吃饭的功夫,情报就交换完了,我还真的学学。”中村樱子笑道。
“樱子,你看出来了,野口光子会不会也能看出来?”
“这个,很有可能。像特高课那种部门,一定会安插眼线在银行里的,你要小心了。
要我说,你就在安排一名保洁,两个人轮流打扫卫生,这样就不会让人怀疑了。”
“这个办法倒是好,不过,我要是有急事找她怎么办?”
“那个保洁员不是擅长女工吗?
有急事的话,你让她帮你缝缝纽扣什么的,不就完了。
这些事,就凭你徐晓蕾,还用我来教啊。”中村樱子又捏了捏徐晓蕾的鼻子,说道。
“樱子,你手越来越重了,真的想把我鼻子掐掉啊。”徐晓蕾揉着鼻子,说道。
“谁让你之前骗我,有些惩罚是应该的。是不是啊,耿大少爷。”
“是是,要不你就掐我吧,别捏晓蕾了,我的鼻子抗掐。”
“想的倒美,惩罚你,可不是捏捏鼻子就完事的了。不给你打得皮开肉绽,难解我心头之恨。”
“行了,你就说说吧,耿直真要有事了,你不是比谁都急吗?
对了樱子,现在制钞车间的安保已经换成上村阳一的宪兵队,我想做些事情了。”徐晓蕾对中村樱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是不换成上村阳一的宪兵队,还是海军情报队的话,你就不想做什么了?”
“之前上级组织下过命令,让我配合苏俄特工,毁掉制作假币的模板。
我权衡再三,觉得这件事意义不大。
一块制钞模板,就算毁掉一块,制造出另一块,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如果因为这件事,暴露了身份,或者因为这件事你受到了什么责难,我觉得得不偿失。
现在不同了,制钞车间的安保不再由情报处负责,弄出点事情,也与情报处无关,受责罚的是上村阳一,我就又有心思了。”
“嗯,这件事我倒是觉得可行。
上村阳一太高调,得给他些教训了。那你就去想办法吧,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找我。”
“樱子,那就太好了。”徐晓蕾笑道。
“行了,别假模假式的。这件事也是为了我自己。
扳倒上村阳一,我在营川城才能呼风唤雨,咱们这个家才能平平安安的,记住了,我可不是为了你们的组织。”
“知道了,我的中村长官。”
“行了,我也困了,咱们也睡吧。耿直,今天晚上你是下楼接着陪赵玫,还是在这挤一挤?”中村樱子对耿直说道。
“樱子,我留这吧。”
“也好,你和赵玫在楼下折腾,我和晓蕾姐也睡不好觉。晓蕾姐,你说呢?”
“我没意见,我身体不舒服,你挨着耿直吧。”徐晓蕾打了个哈欠,说道。
“晓蕾,我怎么看你这些天无精打采的?”耿直关心道。
“耿直哥,没什么的,就是有些累,过些日子就好了。”
“真的?”
“真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徐晓蕾娇声道。
……
营川,兴亚银行。
徐晓蕾跟中村樱子说好,白天又回银行上班了。
一到办公室,三浦友建便兴冲冲地来见她。
昨天,跟野口光子的一番谈话,让本来已经死了心的三浦友建又蠢蠢欲动起来,早早便在徐晓蕾办公室前,等着她上班。
虽然只是交流上工作,徐晓蕾还是明显能够感受的到三浦友建与以往的不同。
徐晓蕾是何等女子,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一起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等三浦友建离开办公室,徐晓蕾才静下心来,细细揣摩起三浦友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