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大岛上尉既然承认收了李家的好处,那就说说收了李家好处之后,又是怎么帮着李家救走王雨亭的吧。”中村樱子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大岛浩夫,冷冰冰地说道。
“中村樱子,我承认收了李家的好处,可王雨亭被救走,可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别血口喷人。”大岛浩夫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血口喷人?你收了李家好处之后,王雨亭就被假冒特派员带走,这是不是实情?你亲自开车送假特使和王雨亭离开营川城,这又是不是实情?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今天上午是你将王雨亭他们藏匿起来,故意设下圈套,诱导我们情报处进到地道搜藏的。等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地道的时候,你便开车将他们送出营川城。是不是这样!”
“不,不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当时我是怕被你们情报处抢功,就让假特使他们先从地道逃匿的。进地道确实是我的主意,但绝不是故意给你们设下的圈套。我哪里知道,等你们离开之后,假特使他们竟然又潜回了特高课。你也知道,特高课是情报部门,没有几个守卫,加上出其不备,就将我制服了。假特使这件事上,我承认办事不力,但我绝对没有勾结外人,故意放走王雨亭的。”大岛浩夫厉声辩解道。
“大岛浩夫,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还在狡辩?看来真得上大刑了。耿直,你手里的烙铁都快凉了,你拿这根鞭子,先打二十鞭子,给我用力打,有多少力气,就使多大力气,直到他开口为止。”中村樱子将手中皮鞭递给耿直说道。
“是,樱子小姐。”耿直将烙铁放进火炉,接过中村樱子手中皮鞭,来到大岛浩夫面前。
“中村樱子,你要干什么?告诉你,我是营川特高课的课长,你们情报处没有权力审问我,更没有权力对我动刑。”大岛浩夫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岛浩夫,刚才,是你亲口承认收了李家的好处,又是你亲口承认安排假冒特使开车逃跑的,刑讯室有书记员记录,还有录音辅助,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我就对你动刑了,看看还有哪个高官敢保你。耿直,动手,看看他的嘴硬,还是鞭子硬。”中村樱子呵斥道。
大岛浩夫还想再说些什么,耿直没等他开口,鞭子便向雨点般落到了大岛浩夫身上。耿直从小习武,手劲本来就比常人重很多,加上打的是潜伏在营川十来年的日本间谍,心中早有怒火,便格外用力。大岛浩夫在营川城养尊处优十来年,哪禁得起这个,十几鞭子下去,大岛浩夫便疼晕过去。
“樱子,大岛浩夫晕过去了。”耿直见状,收起鞭子对中村樱子说道。
“你手也是够重的,这么用力,不得把人打死。”
“我知道,你以前受了他不少欺负,心里委屈,为你鸣不平,就加了些力气,没想到,他这么不扛打。”耿直对中村樱子说道。
“你总算说句人话,我爱听。用淡盐水把大岛浩夫浇醒,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拿到他的口供。”中村樱子对耿直说道。
一桶盐水浇下,大岛浩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十几鞭子下来,大岛浩夫身上已经皮开肉绽,加上淡盐水对伤口的刺激,疼的大岛浩夫差点又昏晕过去。
“大岛浩夫,皮鞭打在身上是不是很疼呀?刑讯室里这些刑具,你比我更了解,现在才刚刚开始,你要是还嘴硬的话,那就挨个给你用一遍,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中村樱子冷冷说道。
“最毒妇人心,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告诉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勾结外人放走的王雨亭。我才不傻呢,今天我要是承认了,你马上就能把我弄死。”大岛浩夫强忍着剧痛,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其实,即便你不承认,现在这些证据,也够定你的罪了。你嘴硬也无妨,我就让耿直这样一鞭子一鞭子打下去,直到打你没气了为止。你也清楚,审讯死个人是常有的事,这么多证据面前,没人会替你喊冤的。”中村樱子摆弄着炉火中的烙铁,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岛浩夫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当然清楚,中村樱子所说,绝非危言耸听。就算中村樱子真的将他打死在刑讯室,到时候死无对证,单凭收了李家好处和安排假冒特使逃跑这两条,就不会再有人替他喊冤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命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抬了抬头,对中村樱子说道:“中村樱子,算你狠。你问吧,我有一说一,知无不言。”
“痛快!那就我问你答,不得有半点隐瞒。”中村樱子转过身来,盯着大岛浩夫,问道:“李家是哪一天找到你,给你送的好处?”
“两天前,就是情报处和特高课交接王雨亭的前一天。”
“李家是通过谁找到的你?”
“李家通过营川警署机要处副处长吴忠雄找到的我,这个吴忠雄经常到瑞昌成喝花酒,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李家送了你多少好处?”
“一千银元,事成之后,还有两千银元。”
“李家找你,目的是什么?”
“李家得到消息,王雨亭将被移交到特高课。李家希望我网开一面,设法为王雨亭洗清罪名。”
“你答应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当时我让吴忠雄转告李家,定会尽我全力,帮王雨亭洗刷罪名。”
“就这些?没有别的了?”中村樱子追问道。
“这个,”大岛浩夫想了想,“吴忠雄还说,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暂时不让王雨亭醒过来,拖时间长了,这事可能就过去了。”
“你答应了?”
“我没有表态,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那个假特派员,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安排的?”中村樱子突然问道。
“假特使确实是我疏忽,这个我承认。不过假特使真的不是我安排的,他究竟是李家派来的还是地下党,我也不清楚。”大岛浩夫连忙说道。
“不清楚?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啊。”中村樱子从火炉里拿出了烧火的烙铁,在大岛浩夫眼前晃了晃说道。
大岛浩夫清楚,今天自己不交代些什么,中村樱子一定是放不过自己了。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心下一横,说道:“虽然交接的时候,我不清楚假特使的真实身份,不过回到特高课,我就被假特使几人控制住了。之后,是我有意将你们引向了地道,借机放走他们的。”
“大岛浩夫,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刚到特高课的时候,你还牛哄哄的,怎么也看不出像是被挟持的样子。这么看来,你是不想老实交代了,那就让你尝尝烧红烙铁的滋味。”说着,中村樱子将烙铁狠狠推向大岛浩夫的胸口。
大岛浩夫一阵剧痛,又昏了过去。
一江辽水向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