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成了我勾结地下党?明明是我被假冒特使他们劫持,不得已,才带他们出城的。不过,我可不是贪生怕死。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虽然带他们出了城,可油箱里的油顶多能跑十多里路,就算他们开车走,也是跑不远的。你们现在追,一定还来的急。”大岛浩夫有些得意地说道。
“大岛浩夫,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连贪生怕死也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是大日本皇军的耻辱。既然你不承认,那我问问你,王雨亭是不是由你转交给假冒特使的?假冒特使和王雨亭是不是由你给带出营川城?这两件事中任何一件,定你通敌,一点儿都不为过。”中村樱子用力拽了拽手中的皮鞭,冷冷说道。
大岛浩夫心里十分清楚,中村樱子是动了杀心,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通敌,否则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厉声道:“中村樱子,弄了半天,你这是公报私仇啊。假冒特使转接王雨亭,当时你也在场,你不是也没看出来他是假的吗?你看不出来,凭什么我就一定就能看得出来?”
“大岛浩夫,别忘了,交接王雨亭,我们营川海军情报处是交接给你营川特高课办事处的,与那个假冒特使可没有任何接触。当时所有交接记录都在,证据确凿,你再狡辩也是无用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何要将王雨亭交给假冒特使?你到底是与地下党暗地里勾结,还是收了李家的好处,自导自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呀?”中村樱子盯着大岛浩夫问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就算我审核不严,被地下党钻了空子,顶多算作失职。军官失职,应该由远东军事法庭审判,怎么也轮不到你情报处来审。”大岛浩夫不屑地说道。
“是吗?我可听说了。这两天李家的人可没少去瑞昌成,拜见你大岛上尉,不知只是真是假呀?”中村樱子抖了抖手中的鞭子,盯着大岛浩夫说道。
听到中村樱子的话,大岛浩夫心头一震,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前几日,李成玉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姑爷王雨亭要从情报处移交到特高课,便托中间人找到了大岛浩夫。虽然大岛浩夫在营川城,对外身份依旧是瑞昌成客栈的襄理,可他真实身份李成玉早已是心知肚明。李成玉通过中间人将一千银元送给了大岛浩夫,还递了话,如果能救出王雨亭,将加倍重谢。大岛浩夫也没客气,白拿的钱,不拿白不拿,照单全收。不过,大岛浩夫心里很清楚,王雨亭是重犯,不能有一点闪失。就算拿了李家的钱,也没想过替李家办事。可万万没想到,中村樱子竟然对此事了如指掌。如果中村樱子以此借题发挥,那自己可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怎么办?大岛浩夫努力回想,当时中间人给他送钱时,并没有人其他人在场。即便中村樱子找到当事人,只要不承认,中村樱子就拿自己没办法。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拿个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我,我要向远东司令部投诉。告诉你,中村樱子,我从来没有收过李家的银元,你就是公报私仇,有意栽赃我。”
“大岛浩夫,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收了李家的银元,你这是不打自招啊。既然你嘴硬,那我就不客气了。耿直,刚才我问你烧红的烙铁烫在哪最疼,现在我想好了,你就往他裤裆那里烫,我看他招不招!”中村樱子对身边耿直命令道。
“樱子,真的,要往那烫吗?”耿直愣了一下,问道。
“对,就往那烫。彻底断了他念想,少祸害几个姑娘,也不是什么坏事。”中村樱子细声慢语地说道。
“中村樱子,你,你,你欺人太甚了。”大岛浩夫心头涌起怒火,呵斥道。
大岛浩夫小的时候掉进过冰窟窿里,虽然当时及时被救,可成年之后,就落下了毛病。中村樱子知道大岛浩夫的难言之隐,便有意借此激怒于他。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怎么欺人太甚了?你自己还不清楚?”中村樱子咄咄逼人地说道。
“中村樱子,别以为你有个海军大佐的亲爹,就跟我耀武扬威了。别忘了,三年前你不就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大岛浩夫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要是不提,我倒是忘了。你说的没错,那时候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你宰割。不过,那时候我就是个没长成的黄毛丫头,等我出落得花容月貌,你可连个手指都碰不到了。现在,我中村樱子已经有了耿大公子,他不仅年轻,身体还好的很,比你可强多了。耿直,你说说,跟我在一起,觉得如何?”中村樱子有意将手臂搭在耿直的肩膀上,用手指划着耿直的脸,娇笑道。
耿直看了看大岛浩夫,转头对中村樱子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死在樱子你的温柔乡里,我耿直死而无憾。”
“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大岛浩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破口大骂起来。
“我们会不会有好下场,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会不会有好下场,可就是我的事了。说吧,你收了李家多少银元的好处?”中村樱子拿着皮鞭,划着大岛浩夫的脸问道。
“我收了李家的银元又能怎样?我也没想帮李家办事,王雨亭被劫走,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话一出口,大岛浩夫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刚才中村樱子和耿直你一言我一语,令大岛浩夫丧失了一个间谍该有的冷静,中村樱子一问,便脱口而出。大岛浩夫这时才冷静过来,原来自己是上了中村樱子的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一江辽水向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