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土路难走,这一路上,张进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十分颠簸不平,坐在马车上的他们整个人骨架子都要颠散了一般,一天下来也不比走路轻松。
可是没想到啊,这下雨之后,官道土路变的泥泞不堪了,比之前颠簸不平,灰尘飞扬的时候,那就更难走了!
难走还是其次,最多速度慢点而已,可最可怕的是,这泥泞不堪的土路,马车车轮一不小心就会被陷进去啊,这就十分糟糕了,根本走不了了!
这不,张进、朱元旦和方志远坐着的这辆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就陷进了一个大泥坑里,出不来了,所以后面跟着的两辆马车也就只能停下来了。
张进、朱元旦和方志远都是下了马车,看着那陷进大泥坑里的车轮子,三人都是愁眉苦脸的。
这时,张秀才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不走了?”
张进苦笑道:“爹!不是不走了,你看!是这马车陷进泥坑里,出不来了!”
张秀才看去,果然就见这辆马车的车轮子陷进大泥坑里了,顿时他也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就看向车辕上正在用力甩鞭子催促着马儿,希望马儿能够一鼓作气把马车带出大泥坑的车夫,问道:“这样出的来吗?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车辕上的车夫闻言,就笑道:“没事!是我一不小心,没赶好车,看好路,这才让车轮子陷进去了,等会儿!等会儿马上就会把马车拉出来的,不用急!”
“驾!”
说着,他又是一甩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拉车的马儿,拉车的马儿打了个响鼻,也是拼尽了全力,四蹄向前奔跑着,想要把陷进泥坑里的马车拉出来,可是总是差了那么一下子,眼看着车轮子就要出了大泥坑了,可瞬间拉车的马儿又是松了力气,让马车重陷大泥坑中。
张进、张秀才等人看着,不由面面相觑,然后张进犹豫了一瞬,就开口提议道:“爹!要不我们到马车后面用力推一把吧?这样下去总不行啊!”
张秀才闻言,沉吟一瞬,就点了点头,又对那车夫道:“那我们去马车后面使力推一把如何?到时候你在前面甩鞭子,我们在后面用力推,想来能够让马车出了这大泥坑!”
马车闻言就笑道:“那感情好啊!那就有劳张先生你们了!”
张秀才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来到了这马车后面,一人占了个位置,然后双手都放在马车上,张秀才就对前面的车夫道:“我们用力推了?”
前面的车夫答道:“好!用力推吧!”
“一二三!用力推!”
张秀才叫了一声,顿时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也都是咬牙用力推了起来,前面的车夫则是再次甩鞭子抽打着拉车的马儿,拉车的马儿律律地叫了起来,然后四蹄向前奔跑,带起陷入大泥坑的马车往前走。
眼看着马车的车轮子就要被带出泥坑了,却不想这时那马儿又是松了力气,车轮子又要重新陷入坑里了,这时张秀才咬牙道:“都使劲!差一点了!”
张进他们自然也是咬牙撑着了!
前面的车夫更是再次大甩鞭子,抽打着马儿再次四蹄狂奔,终于在一瞬间把马车带出了这大泥坑里。
可却不想,这时那方志远只顾着使劲地往前推了,在马车出了大泥坑之时,他一下子就摔入了大泥坑中,顿时满身满脸都是泥水了!
张秀才大吃了一惊,忙伸手过去拉他起来问道:“志远,你没事吧?”
方志远也忙在泥坑里站了起来,笑道:“没事!先生,只是摔了一跤,沾了一身泥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秀才闻言,又是松了口气,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就怕你摔出个好歹来!”
可不想这时,那朱元旦看着满身泥水的方志远,却是指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张进道:“师兄,你看方二牛!他也真够笨的,居然摔了个大马趴!哈哈哈!弄的一身泥水,像个泥鳅一样!”
张进自然知道朱元旦这是在故意嘲笑方志远了,以前朱元旦就这样,他和方志远不和,就抓住各种机会,讽刺嘲笑方志远,甚至于在他这师兄面前也喜欢挑事。
此时,他又这样,张进见怪不怪了,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就对泥坑里的方志远道:“志远,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出来呀!你不冷啊?去!快去车厢里换身干净的衣服,可别着凉了!”
“哦!知道了!师兄!”方志远答应了一声,也没理睬嘲笑他的方志远,走出了泥坑,就去车厢里换衣服了。
倒是张秀才皱紧了眉头,训斥道:“元旦!笑什么呢?这有什么可笑的?志远不过是太用力了,这才摔了一跤而已,你不关心他就罢了,怎么还取笑他?就算你们关系不和,但到底也是同窗同学,何必要这样取笑他?真是不知所谓!我看你的书都白读了,哼!”
然后,张秀才甩袖走了,回了后面他和张娘子的马车,而对于他的训斥,朱元旦也不放在心上,依旧憋笑不已。
张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笑?有什么好笑的!走了,死胖子!别笑了!再笑小心喘不过气来,一命呜呼了!”
说完,他也甩袖回了车厢里了,朱元旦自是憋笑着跟着上了马车。
这接下来路上倒是还算顺利,在日落西沉之前,他们到了青石镇,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依旧是要了四间房间,张秀才和张娘子一间,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一间,董元礼、周川和冯其一间,还有三个车夫一间了。
赶了一天的路,也都筋疲力尽了,吃了晚饭,就各自回房洗漱歇息了。
可不想,半夜之时,旁边的方志远忽然梦呓出声,说起了胡话来,张进就自然惊醒了过来,听了听,就知道是方志远在说梦话了。
他不由皱眉道:“志远做什么梦了吗?在说梦话?以前他也没这个毛病啊!”
以前,方志远在张家住宿,总是和张进睡一个房间一张床的,张进自然知道方志远从来不说梦话的,所以此时他才这么说。
当然,他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方志远都说些什么梦话,于是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可只是听见了些含糊不清的话,听不清什么东西。
于是,他也不听了,伸手去摇了摇方志远道:“志远,醒醒!醒醒!”
方志远却始终不醒,还是不停地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呓语,这下子张进察觉到不对了,忙伸手去摸了摸方志远的额头,就发现方志远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显然是发起了高烧了,顿时张进大吃一惊!
没有了!
张进的上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