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终于感到害怕了,颤抖着声音叫道:“你要干什么?”
袁战手一招,把天罗网摄到手中,先在元婴头顶和脚下各下了一道封印,提着他送到面前,斜着眼睛打量,那神情就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看一样珍贵的药材,然后舔了舔嘴唇,阴森一笑,说道:“元婴可是大补啊,堪比最珍贵的天地灵药。”
元婴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尖声叫道:“你不能吃我?”
袁战道:“为什么不能吃啊,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算把你吃了也没有人知道,还白赚了几百年的修行。”
元婴像是看到了希望,大声说道:“我来你这里打探是有人安排的,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呢,只要我今晚不回去,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前来寻我的,他们的法力可是强过我的,而且肯定不止一个人。”
袁战点了点头,道:“哦,有人安排。那人是谁?”
元婴却一下子哑巴了,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刚才说漏嘴了。
袁战哼了一声,提着元婴回了店里,砰的一声扔到桌上,拉过椅子坐在跟前,看着他不说话。
元婴开始沉默。
袁战等了一会儿,沉声道:“你觉得还能扛下去吗?”
元婴不语。
袁战就从锦囊里面取出了灭婴针,法力往针上一涌,针尖发出嗤嗤的声响,飞溅出来一溜红色的火星儿。
“这根针你认识吗?”
袁战两根手指拈着银针,在元婴跟前晃了一晃,自顾说道:“这叫灭婴针,人界没有的,是我从冥界费了不少的手脚抢来的,如果你再坚持不说的话,我只能请你尝试一下元婴被灭的滋味儿了。”
说着针尖朝元婴的额头徐徐递了过去。
元婴脸色果然发生了变化,眼中露出了恐慌的神气。
袁战将针尖抵在元婴的皮肤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刺进去,然后用一种审讯的口气问道:“姓名?”
元婴的心理防线就在这一根针的恐吓下瓦解了,声音颤抖的回答:“顾杭。”
袁战面无表情,接着问:“哪里人?”
元婴道:“江州顾氏。”
袁战轻轻点头,声音徐缓的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
顾杭还在犹豫,或者说是在权衡,如果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日后是否会对他和他的家族不利。
袁战手一斜,灭婴针在顾杭的额头上划了一道,现出一条红印。
顾杭额头上一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叫道:“我说我说,是……是儒圣。”
袁战手往回一缩,拿开灭婴针,低声道:“诸葛三。”
顾杭心头沉重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嘿嘿嘿!”
袁战轻轻笑了出来,手往腰间一甩,灭婴针飞进锦囊不见了。
元婴诧异的看着他,大概对表现出来的神情十分不理解,就道:“我说出了儒圣的名号,万一被他知道了,怕是万难活命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
说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天罗网内拱起了双手,向袁战行了一礼。
袁战哼了一声,说道:“你就算不说,也是难逃一死,既然诸葛三也要杀你,那你就自己选择吧,是继续做我的阶下囚呢,还是回去送死。”
元婴低下脑袋,半天没有说话。
谷</span>袁战知道这个选择有些残酷,也不着急逼他,眯缝着眼睛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元婴忽然开口央求道:“请前辈手下留情,只要能饶过晚辈这一次,日后但有差遣,顾杭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袁战听着微微一笑,表情揶揄的盯着元婴,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千古不变的老话,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生死面前,仙人算个屁啊,甚至比普通人更加珍视自己的生命。
不过元婴说的话倒也提醒了袁战,如果能够将他收伏再放他回去潜伏在儒圣手下,日后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是提前能够得到消息了吗,这可比收到身边使唤有用多了。
于是就道:“你说的是心里话吗,可敢发下誓言?”
元婴当即回道:“敢。”
看来刚才那一番思想斗争,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毕竟是一名元婴修士,在人界这种地方修行不易,只要能够保住小命,气节之类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袁战点点头,道:“好吧,你先立誓。”
说着抬手一指点在元婴的脚下。
元婴就从天罗网内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倚在胸口,对天立誓道:“顾杭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唯……”
说到这里停下看了袁战一眼,要再次确认袁战的名字。
袁战就道:“袁战。”
元婴马上接道:“顾杭从此愿唯袁战袁前辈的命令行事,如有违抗,愿受天雷轰顶之苦,从此永堕沉沦,不得超生。”
说完又默默祷祝了一番,睁开眼睛。
袁战咧嘴一笑,右手打了个响指,天罗网如同一条小蛇般从顾杭的身上滑下,一道银光飞进袁战的袖筒里面。
袁战继续掐诀,两指之间红光一闪,一道神识飞进顾杭的眉心,钻进识海。
这是禁制,只要种上从此就只能听命于下禁的人,比单纯的动动嘴皮子发个毒誓可有效多了。
顾杭没有反抗,任由神识突破识海防线,结成禁制。
袁战这才解了他头上的封印,法力恢复。
顾杭赶紧说道:“袁……前辈,我出来时间不短了,得尽快回去了,否则会引儒圣疑心的。”
袁战道:“怎么,这个人很多疑吗?”
顾杭点点头,道:“非常多疑。”
袁战又道:“那他最信任的人是谁?”
顾杭道:“金陵三友。”
袁战哼了一声,道:“明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安排人去找你的。”
顾杭答应一声,躬身行了一礼,一纵身消失在虚空当中。
顾杭走后,袁战又坐了很久,直到鸡鸣一遍,不出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才回到里间,和衣倒在床上。
袁战今天起的有些晚,主要是心里在想事情,觉嘛,根本没怎么睡。
大概七八点钟的时候,忽然被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给乱醒了,仔细一听,这些脚步声并没有走远,就在他的门外徘徊呢。
于是下床来到外面,打开店门。
刚一开门,就见外面站着的一些人里面,一个精干的中年人上前说道:“是袁爷吧,掌柜的让我们送来早餐,请您老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