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的提议最后竟然在常委会上通过了,因为市委表态全力支持他,还有谁敢不支持。其实,除了许进步的表态外,他的不花钱办一场大型招商会承诺也是让大家通过的原因,相信他的人相信,不相信他的人是想看他怎样出丑,所以都通过了。
其实,范思成不仅仅是广告位这一招的,他还有一个杀手锏就是对口帮扶城市的支持。
香山市是高凉市的对口帮扶城市,如果高凉开口需要支持,即使要不到现金支持,物资总能要一些吧,让香山市电视台做一期节目总可以吧。范思成相信,只要找上门去,香山市肯定有支持。
会议结束,范思成拿到了他想拿到的东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而马明远却生气得很,他现在听到范思成这个名字就难受。
自从范思成调任副市长后,他就觉得自己样样都不顺,什么事都有阻滞,自己以前一直可以和许进步分庭抗礼,现在他发现自己渐渐被许进步压住了。
本来他就是二把手,被一把手压住是很正常的事,但他就是觉得不爽,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范思成,而范思成是和许进步一伙的。
马明远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李劲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领导,你的脸色不好啊,我叫人给你泡杯参茶?”市府秘书长陈爱国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
“唉,我没事,坐吧爱国。”马明远摆了摆手说。
“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受啊。”陈爱国说。
“别提了,说起来我就生气,姓范那家伙太狂了,去了几天京城,回来还没上班就到许进步那儿去搬弄是非。刚才开会又跟我唱反调,竟然把不是他分管的事抢过去干了,他这个样子不用多久岂不是把我的工作也抢过去了?”马明远咬牙切齿说道。
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不用多久,他的位置果然被范思成拿走了。
“这个人不简单啊,我查过了,和许书记可不仅仅是旧上下级的关系,这家伙和许进步的家里关系也很好。”
“难怪许进步那么维护他,刚才那家伙提出要接手运动会,第一个表态支持的竟然是许进步…原来不仅是上下级,还是家中客,这就难怪了。”
“他这个人非常幸运,去京城学习三四个月,竟然结识了好几个京城世家子弟。他这次上京办项目这么快就办妥,我相信全因为这些京城子弟帮的忙。”陈爱国说。
“哼,我就不相信几个纨绔还能帮他做些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市委那边到底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马明远按着太阳穴说。
“这还用说吗领导,他们肯定是同盟啊。”
“唉,如果这样我们就头痛了,不知道他们接着会出什么招,得做好预防才行。”
“预防我已在做了,但是他们到底知道多少我们的事,他们准备怎样做,我们一无所知啊。”陈爱国顿了一下又说,“黄远桥给我打电话,说你让他下个月恢复经营?你准备把驻京办交给谁经营?”
陈爱国不仅仅是马明远的铁杆,还是亲戚。陈爱国的堂妹陈爱兰就是马明远的新妻,而陈爱国的这位堂妹,还是黄远桥的表妹。
因为陈爱兰的关系,使得原本只是体制中的同道中人,变成了亲戚,当马明远调任高凉后,他们便成了铁三角。马明远居然坐镇,陈爱国出谋划策,黄远桥冲锋陷阵,谁也不知道他们“合作”了多少事。本来,他们以为驻京办的事办的很稳妥的,但是现在却发现,最大的漏洞就是驻京办的事。
“姓范的回来就的许进步告我的恶状,许进步马上就找我聊天,虽然没任何不高兴的表现,只是说提醒一下我,驻京办花了那么多钱装修,不能长时间空置下去。他虽然说得婉转,但我听得出来,如果不马上恢复经营,他肯定会拿这事做文章。”马明远点了一支烟缓缓说道。
“唉,都是黄远桥那混蛋,好好的一个洒店,竟然让他那混蛋亲戚搞成这个样子。”陈爱国拍了一下大腿说。
“我有什么办法?足够忠心的没能力,能力的不够忠心。黄远桥这混蛋,虽然办事糊里糊涂,但是够忠心呀,不然,早就把他换掉了。驻京办别人看是没用,但是我们却万万少不得啊,这可是和京城沟通的最好桥梁。”马明远吐着烟说。
“说的也是,算了,不说这混蛋,回头我让他赶紧把酒店运作起来,不管他让谁经营,都必须马上动起来,早动一个月,收入就多一点。”陈爱国看了一眼马明远,站起来说,“我先过去了,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说驻京办的事的。”
“你别急着走,你手上有没有听话又能办事的人?我觉得还是把黄远桥换掉的好,我听说,姓范那家伙在龙南县的时候,有一个外号叫范剃头。我怕黄远桥被他第一个剃头。”马明达揉着太阳穴说。
虽然许进步叫他去只是提醒他驻京办的事,但马明远却觉得许进步的这个提醒不是那么简单,或许,他掌握的远不止这些。
“老马,你担心他掌握更多的事?我觉得不可能,如果他们掌握了更多的事,他们还不行?市委那边且不说,就说姓范的,如果他真的掌握了什么,依他的性子哪可能不闹起来?只怕他还没回来,纪委就赴京了。”陈爱国站在房中说道。
“但是,我总觉得有问题,所以,你还是找个合适的人把黄远桥换掉吧。”马明远想了一下说。
“找一个这样的人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你打算把黄远桥放在哪里?如果放的地方不好,回头陈爱兰肯定又得闹你了。”陈爱国很清楚他的堂妹是什么样一个人,所以有些替马明远担忧。
“哼,小事让她闹一下,大事轮得到她废话吗?你去准备人吧,等找好了人,让那混蛋到县里或找一个无事干的局行让他躲一阵子。”马明远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明白了。”陈爱国转身要离开,走了一步又停下来说,“关于运动会的事,需要让他办的那么顺利吗?”
“你傻了啊,他办好的事,不也是我办好的事吗?只要他不拿我们的人怎样,他有需要的话,协助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