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9 到达计州县

计州到津门中心区其实比京城过来还要远一点点,两个多小时后,计州县府办的人终于来了,从津门回到计州县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一天时间就这样浪费在路上,范思成觉得很是不值。

计州县府办公室对范思成他们的到来,比津门市府办公厅下的那个什么接待处的人热情得多,毕竟谁都知道,这些来这里所谓实习的人,其实就是考察一下,然后回去就升官了。虽然天南地北,升的再高也跟他们无关,但是同为体制中人,计州的人并没有直辖市的那种优越感,所以对高级过自己的人表现得相当尊重。

来接范思成他们的,是县府办公室主任,叫冯得胜,是一个圆脸大叔,脸上总是挂着笑意。

“几位,差不多下班了,我们直接去招待所吧,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你们稍作休息,晚一点饭点时间,我们章副县长在招待所给几位接风。”冯得胜说。

“啊,章县长真是太客气了,那就麻烦冯主任您了。”范思成笑说。

这样才对嘛,这才是待客之道,刚才那牛科长可真的太扯蛋,牛逼得好像他是津门市长的一样。

事实上,越往上,越不会摆这种虚架子,因为越往上,官威自来,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摆什么架子。嚣张跋扈的人,通常都是较底层的小领导。

“不麻烦,不麻烦,范县长招待所到了,我们下车吧。”车子停在一家看上去挺豪华的酒店门口。

范思成下了车,抬头一看,外墙上有大字,计州大酒店。

“呵呵,这其实是县招待所,只是现在不是改革了嘛,私人承包了,所以连牌子都改了,这可是我们计州县最好的酒店哦。”冯得胜介绍说。

“哦,挺好嘛,这么大一栋楼,如果自己经营,又不对外开放,那得多浪费,还年年要贴钱吧。”范思成说。

“说的是,我听说在南方,那边早就没有什么招待所这样的玩儿的,我们这儿算是后知后觉了。”冯得胜拿了三张门卡分别给了范思成三人,说,“三位,我带你们上去吧,虽然承包了,但最上面两层房间,还是我们县委县府专用的,安静又整洁挺不错的。”

“哦,这样也挺好嘛。我们那边,招待所这个牌子其实还有很多地方保留的,但是,经营嘛,确实早就外包了,自己干贴钱,外包了财政多了一笔收入,这本来就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的事。”范思成笑说。

冯得胜领三人到各自的房间,客气了几句然后离开。

房间挺大的,而且装修真的非常豪华,堪比五星酒店,范思成见了不由得摇头不已,一个县的招待所都弄成这样,津门市的招待所岂不是跟总统套房一样?他以前听说内地人的招待工作做的比南方沿海城市要好,现在看来,确实传闻不虚,即使是穗城的市招待所也未必有这么豪华的房间,更别说龙南县了。

这里房间的豪华,显然也把陈美津震惊了,她放下行李就跑到范思成房间里聊天,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里的房间好大好豪华。

她刚坐下,另外一个同学也来了。这位来自桂省的程志鹏县长,也同样被这里的豪华房间惊到了。

“来喝茶吧,这是我自带的清明茶,我保证你们没喝过。”房间里有茶具,范思成进来便烧水泡茶。

“清明茶?我听说过这茶的妙处,但还真的没曾喝过,今天托范县的福了…哦,我想起来了,这茶是范县老家产的,这次真的是跟对人了,哈哈,陈美人,我们有口福了。”程志鹏四十岁左右,用现代的年龄段划分,他当然还算是青年人。

“这茶真的很好喝吗?我试试。”陈美津说着端起了一杯茶。

“肯定和巴蜀之地的茶不一样,巴蜀之地的茶,在我们看来不能算是茶的,因为茶加了不少不是茶的东西。”范思成端起茶杯扬了扬说。

程志鹏和陈美津一口将杯中茶喝了,吧嗒了一下嘴,言不由衷的说道。

范思成笑了笑说:“假话连篇,你们这样喝茶哪能品得出味道?既然没品出味道,又怎么知道是好茶?看我怎样喝,茶杯子虽然不大,但里面的茶水可以分两到三口,茶水入口后,不要马上吞下,停一下或在口腔里转一下,然后才咽下……。“”

“哈哈,喝两口茶也那么麻烦,真是浪费时间。不过,刚才虽然没品到什么味,但闻到这茶挺香的……。”陈美津笑说。

“嗯,照范县的说法喝,这茶果然很有味道,特别是咽下之后,喉咙竟然甘甘甜甜的,真是神奇了。”程志鹏按照范思成教的那样又喝了一杯茶。

“当然,茶就要这样品。”范思成其实也不懂什么茶道,只是他接触到的人都这样喝而已。

“好了,不要再说茶了,范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第一站会选计州县,这里应该是全津门市最落后的了吧,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研究?。”陈美津放下茶杯说。

范思成掏出烟,给程志鹏支,然后笑着说:“老程,你也这样认为吗?”

“只要不是那些偏僻到连路都找不到的地方,总有他不一样的地方的,总有值得我们研究的事物的。范县第一站选择这里,想必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想看看这个远离津门中心的郊县,津门是如何管理的。第二,我估计范县是冲这个县的沿革来的,陈美人,你知不知道这个县的身份已变过很多次了,一会儿属唐市辖,一会儿属通道县辖,一会儿又划给津门。它还一会儿被并到这个县,一会儿又从那个县分拆出来,总之,它就如有七十二变的老孙一样,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程志鹏说。

“这些只是归属变化,我们有什么好学的?难不成,我们回去后还有权决定哪个工域变更所属吗?”陈美津不以为然的说道,“范哥肯定还有其它原因的,是不是?”

“呵呵,程县长说的原因还不够吗?其实也有学习的地方的,比如说,这个地方变来变去的身份,难道不会令人民无所适从吗?他们是怎样让社会稳定的,民心稳定,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过时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