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石城和龙南县的坊间有几个消息在流传,有说龙南县县长乘订婚之机大肆敛财,被人举报后卷款逃跑了。也有人说龙南县长贪污受贿,被省纪委带走了。也有人说龙南县长因为得罪了道上的人,被道上的人绑架了……。
几条小道消息流转了一上午,就变成了大道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各种细节,各种过程都描述得非常详尽,听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消息传到范思成耳里的时候,连范思成都吃惊不已,惊叹这睦传谣的人真厉害,可以把谣言说得那么的逻辑且细致。
“思成,外面又起谣言了。”傅瑜给范思成打电话。
“我知道了,刚要给林书记打电话。”范思成的意思,把这些谣言告诉林坚强一下,免得其它的领导被干扰了。
“光告诉他不行吧,是不是让人把造谣的人抓起来?”傅瑜说。
“哪抓得了?”
“难道就任由谣言泛滥?我觉得,应该让公安局出来表个态,说句话。”
“嗯,我打电话给老傅吧。”
傅瑜说的没错,虽然说这是谣言,但在一些人看来,谣言说了千次就会变真的。所以还是让有权威部门出来说话话,定个性好一点,起码,可以在关健的时候有一个凭据,这些话都是谣言,那是有相关部门定过的。
“嗯,不仅要打给爸爸吧,县里应该有一个态度,否则,县民们会被蒙骗的。”
“好,我马上打电话。”
挂了傅瑜的电话,范思成马上给林坚强通报了这件事,接着又给傅友安去电话,请他严查谣言制造者。虽然,这类谣言很难找到始作俑者。但是,如果公安局有所行动,最少可以给传谣者一种威慑。造谣者不怕,但传谣的都是一些普通人,谱通人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万一被条子拿去拘留几天,那就好玩了。
傅友安也认同范思成的观点,找不到造谣者,但可以威吓传谣者,只要公安局出来说一句,发一份文件,相信就可以把传谣的势头控制住。即使不能完全控制,只要将这种势头打掉,这种传言过几天就没有了。重要提,官方的态度,可作为日后有需要时一种凭据。
随后,范思成又给曾明轩打电话说了几句,又直命张华明大张旗鼓查办谣言,直接拘一些刺头,制造一种重拳打击的形势。
何键很清楚这是什么回事,心里当然不愿意对谣言进行打击的,但是,他可不敢硬抗,现在他就是一个光光的局长了,惹恼了一哥,极有可能连这个局长的帽子都不保。至于蓝健民的承诺,那都是遥远的事,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所以,他考虑了小半天,到中午下班的时候,也不得不发文到下面的县区局,令各县区局全力查找造谣者。
又给电视台和电台去了一个文件,让他们在节目中播呼吁民众不要信谣传谣,否则,将会被法办。
龙南县局的阵仗就大得多了,张华明挂了范思成的电话后,马上便侦骑四出,并下文各镇所,也马上行动起来。
这样的谣言,其实在龙南县是没有市场的,消息传到龙南后,质疑的人比传谣的人多得多,范思成在龙南的威望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高的,很多人自发起来抓传谣的人,结果,等公安局派出所的警察要行动的时候,很多村子已将传谣的人送来了。
这种情况,始作俑者覃灿才绝对想不到。
其实,范思成也没想到自己在县里会有这么大的威望的,所以,他给曾华明打完电话后,又给陈家兄弟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出暗查造谣者,配合曾华明的行动。
结果,谁也没想到,覃灿才花费不菲造出来的谣言,在龙南县连一天都撑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全县已再没有人传这些谣言了,有些人的亲戚朋友从市里,邻县打电话来求证这事,反而被县民们大骂一通。
这种情况晚上的时候反馈到覃灿才的耳里,
覃灿才这才知道,事情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以前真的小看范思成,完全没想过这小子在龙南有那么深厚的群众基础的。
覃灿才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智慧型人才,是一个谋略家,所以,收到这个信息后,他马上就想到,要搞倒范思成,只怕还要再继续加码才行。
但是,要怎样加码呢?这小子为官清廉那是众所周知的,从回龙镇到现在,就从来没收过钱,至于生活作风之类的事,以前就泼过脏水了,但从来都没得逞过。
要加码,从哪方面入手呢?这混蛋真是无欲则刚吗?
蓝健民和覃灿才又坐到那个会所的专用包厢里,这次只有他们俩从,这也是覃灿才第一次主动找蓝健民。
“老覃,这么晚才约我,有什么事吗?”像蓝健民这样身份的人,一般晚上有什么节目,都是下午甚至上午就约好的,覃灿才晚上九点才打电话,若换了别人,蓝健民是不会出来的。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混蛋的事。唉,想不到啊,那小王八蛋在龙南的群众基础那么好。”覃灿才感叹。
“我也听说了,说很多村民自发把传话的人扭送到派出所了,啧,这小子在收拢民心这方面,确实是有一套,手段厉害。”蓝健民说。
“收拢民心?收买人心……。哈哈,太好了,怎么没想到这方面呢。”覃灿才突然大笑。
“老覃,你怎么了?”蓝健民觉得今晚覃灿才有点不一样,简直一老神经。
“蓝市长,你觉得,现在这样能把那家伙扳下来吗?”
“唉,在今天之前,我觉得是可以的,但是,听到今天龙南县发生的事,我心里没底,这家伙威望太高了。”
混官场的人,一是领导的赞赏,二是人民的爱戴,这两项都是无形的资产,要比所谓的资历有用的多。有了领导的赞赏,再加上一点点民望,想不升官都难。蓝健民一直寻求这样的东西,可惜,他除了偶尔得到一些有目的的领导赞赏之外,民望他几乎是零,除了下面局行和县区的人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别说人民,就是县区下面的镇干部认识他也只是文件上的名字。
所以,他很羡慕范思成的群众威望的。
他很清楚,这种民望不发力的时候没感觉到怎样,但是一旦发力,那是很可怕的,别说栽赃敛财,就是栽赃杀人都很难得逞。所以,他心里对这次“抢桃子”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