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生的事,尤其是那些在有心人操弄下发生的事,堵不住捂不了,人家千辛万苦弄出这个事来,怎么可能让你堵住捂住呢?所以,处理这种事情,范思成觉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抢先发布。
抢先发布占领主动权,抢占受众的思维和印象。所有人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本性,所以,印象是可塑的,即使不说话,不评论,同样一件事物用不同角度光照等因素拍出来的照片,可以表达不同的意思,可以让看到照片的人产生不同的印象和判断。
范思成第一时间让杨青虹介入就是为了抢占这个阵地,官方抢先发布,搅事者后来想要反对或引道受众的印象或判断,就是多花数倍的时间和精力也可能不成功。
县里的宣传部和媒体完全在杨青虹的掌控中,杨青虹无论哪方面都和范思成站在一起,所以行动是很快的,事发还没到一小时,县电视台就发布了特别新闻。市里的宣部现在也是回归到傅友安的阵营里,龙南县的事是傅友安特别关注的事,所以,杨青虹通报过来后,市里的媒体在市宣传部的指引下,也全力关注这件突发的新闻。
有报道,当然就有评论了,评论是动态的,因为事件正在发生中。
范思成回到县府的时候,事态已被控制,所有参加静坐的人,叫嚣声讨的人都被请进了早已预备好的会议室里。
所以事件那么快得到控制,这完全是因为范思成早就做好了预案,从控制的方式方法到需要的地方都有预案,甚至怎样发布都讨论过。
事件那么快得到控制,甚至连围观的人都没吸引几个,事实上,已等于此次阮春芳发动的所谓“声讨”行动已失败了。她搞这样的行动,无非是想吸引民众,然后再利用媒体将事件炒作起来。
事件没引起大量民众围观,就达不到轰动效果,达不到轰动效果她想炒作就难了。让她要发疯的是,记者“失陷”事件再次发生,无论是她鼓动去的,还是收卖了去的,还是自主到场的,全都被请进了县府里,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和那些“声讨者”在一起的,开什么玩笑呢,那是一群扰乱治安者好不好。
这一次张华明的手下很牛逼,居然还抓到三个外地来的偷拍者。
“范县,这三个人很明显是受雇而来的,但是,他们不承认,我们却拿不到任何证据指证他,那我们就没权收缴他们的东西。”人虽然带了回来,但是怎样处理却是烦恼得很。
“简单啊,如果他们是普通民众,并不是受谁指派而来的,让他主动删除拍到的东西就行了,如果他们不愿意,证明他们心里有鬼,还客气什么?直接帮他把手机相机什么的清空啊,格式化所有存储器材。”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我国,普通民众都是非常纯朴的,他们绝对不会和官方对着干,警言请他们配合,莫说让他们删照片,就是让他们摔手机都不会有什么抗拒,最多就要回手机价值的经济补偿。最嚣张的,最多也就啰嗦几句,在动之以情侥之以理之后,他们肯定也会配合。
如果无论怎样说都不愿意还搬出一堆理由的人,百分百肯定有问题,这种人不用多废话,强行清空他们的设备又怎样?。
“这样做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了?行动吧,对了,不管他们是不是配合,都先不要让他们走,找人跟他们聊天吧,聊天事件尘埃落定了再让他们离开。”
“啊!”
“啊什么呢?人性太奸诈,万一他们我们打心理战,装扮成普通民众一样骗你们呢?”
“好吧,听你的,我找人跟他聊天,找人招呼他们吃喝,当贵客一样侍候着。”
“还有那些搅事的人,你打算怎样处置?”
“这些人里,其实和那死者有关系的只有三个,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其它的所谓亲戚,完全是没关系的人。”
“你确定?”
“很确定,这件事,应该就是死者的弟弟被那些家伙挑拨起来了,所以上演了这么一出。也能理解的,自己姐姐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再加上那天她和你拉扯的照片,这小子不上当才怪。”
“将他们隔离了没?将他们一家人隔离出来,我等会去见见他们,和他们聊聊。”
“范县,你不去和那些记者见见?”
“不去,哼,一群搅屎棍,我理他作甚。”
“但他们在闹,说我们限制他们人身自由,剥夺他们新闻报导权利,是违法行为。”
“让杨青虹去跟他们吵吧,我已请蔡晴过来,哼,他们要讲法律,那我就让专门讲法律的人跟他们讲呗。”
“好吧,你准备在哪里见那一家子?”
张华明知道,范思成对付这种事绝对是强硬的,他不会跟受这些人拿舆论或法律的幌子恐吓,对于阴谋陷害的设计或执行者,他从来都只有冷酷的反击,绝对不会对了们温情脉脉,更休候他和他们妥协。
所以,他只能执行,除非,他不想混了。
“把他们带到不那么严肃的地方,啧,哪里好呢,哦,小饭堂里,就那儿吧,现在也快十点了,我跟他们聊一会儿,待会请他们吃饭。”
在小食堂会客,在小食堂会见群众,在小食堂和来找自己麻烦的人“谈判”,大概全国就范思成这样的干的,张华明听到他的话就惊愕不已。
“这个……。”
“不好吗?现在不好将他们带到外面吧,谁知道门外还有没有对方的人埋伏?带他们到楼上会议室?太严肃了,他们会怕的。就小食堂吧,国人在餐厅里是最放松的。哦,你们得安排人在隔壁做记录,最好是有影像记录。”
“好吧。”
范思成找来赖华茂按排了几句,然后去小食堂跟所谓的“受害者家属”见面。
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妻,脸上全是苍桑,精神有点儿悲愤有点儿愰惚,从穿着上看,他们应该来自农村,而且家庭环境应该很差。但是,他们的儿子,一个嚣张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穿的却是很潮流的名牌,当然是所谓的A货了。
范思成进入小食堂,一家三口悲愤的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