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两。”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宁宇一眼,倒也没做出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姿态。
即便是之前这灰袍人没透露出自己没钱之前,此小厮也是前后恭谨的。
“一百四十两?他喝了什么玩意?这么贵?”宁宇已经伸进怀里的手僵住了。
“你莫不是在坑我吧。”他脸色狐疑,上下打量这小厮。
“这位客官,话不能乱说,此人一上来就嚷嚷着要最好酒喝,我们这的杏花酿,二十两一坛,整六坛,加上他吃的这些肉食,还给您抹了零头呢。”
这小厮算的很精细,还指了指柜台上的牌子,上面果然有杏花酿的价格,正是二十两。
即使是明码标价,这个价格也很贵,二十两足够一个家庭富足的生活很长时间了。
不管在哪个世界,这种娱乐场所的酒水都不是常人可以消费的起的。
“早知道这家伙是打定主意吃霸王餐,一准给他轰出去了。”小厮朝着灰袍人的方向啐了口口水,显得非常鄙夷。
宁宇此刻也开始犹豫这躺买卖会不会亏钱了。
“这位客人,您还帮不帮他付,不帮他付,我就通知龙阳阁了,看看能买多少钱。”小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灰袍人趴在桌子上,虽然年纪看起来并不高,但由于长时间的没有打理,已经是满脸的络腮胡子。
嘴里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宁宇又看了一眼那黑色铁块人,这东西怎么说也能换些钱,应该不会亏。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百两银票,递给了小厮。
“剩下的,都给我换了杏花酿。”宁宇吩咐道。
“好嘞,您等着。”小厮接过银票,顿时喜笑颜开,从后厨提了三个头颅大小的坛子,散发着淡淡酒香,二十两虽然有些虚高了,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兑水的玩意。
“嘿,走了。”宁宇一脸踢在桌脚上,灰袍人顿时惊起,左看右看,一脸迷茫,眼神迷离,活脱脱一个大聪明。
“走走”他呢喃着,刚站起来,就跌了下去,站都站不住了。
宁宇一头黑线,刚想靠近就被其身上腥臭的酒味熏的后退了数步。
“客人,我们这儿有拉菜的板车。”钱到位了,服务也就上来了,那小厮拉来一辆板车,陪着笑。
“把他弄上去”宁宇皱着眉头吩咐道。
“得嘞”小厮利落的架起灰袍人,将其扶到了板车上,宁宇提起黑色铁块人,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竟然如此之重。
咔咔咔!
黑色铁块一阵变形,铁块浮动间,符闪烁,又化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长方形,落入了灰袍人的怀中。
“晤谬”此人翻了身,让人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意识。
拉着板车,宁宇走出了红杏林,昏沉的夕阳洒落一层红纱,将整个街道都映成了红色。
街上还有不少人,宁宇脸色变了数变,终究还是踏上了街道。
这样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对其指指点点,宁宇脸色本来有些异样,但想通某个关键节点后,顿时一脸的舒畅。
“唉,吾儿游手好闲,这不又喝醉了,让各位看笑话了。”宁宇叹道。
虽然他模样年轻,不过这世界有修行之道,各种奇术层出不穷,倒也不奇怪。
顿时有数人露出了然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位鬓发半白的中年人也哀叹了一声,对着宁宇点了点头。
跨越空间,他们似乎找到了共鸣。
“宁师弟!”蓦然间,背后传来一阵呼唤声,让宁宇脸色微变。
扭头看去,只见两名身穿刑司盔甲的家伙矗立,刑司显然在青州城拥有不小的威名,附近的一些百姓都匆匆远离。
一人正是桑龟,这个猥琐的家伙,在宁宇接手义庄后,不愿留下,说是投奔某个师兄来了。
至于另一人,宁宇并不认得,穿的是银色盔甲,看起来有些阴鹫,眸子狭长,带着莫名的神色。
“唉呀,这不是桑龟师兄吗,多日不见,甚至想念。”宁宇心思百转,还是打了招呼。
“宁师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这是?”桑龟也是一脸的热络,指着板车上的灰袍人道。
“哦,这是我新认的义子,喝醉了,不说他了,这位是?”宁宇看向旁边中年人。
“这是苍狭师兄,你没见过,我就是来投奔他的。”桑龟介绍道。
“宁宇师弟,多次听桑龟提起过,有你在,庄主在天之灵也一定很欣慰。”苍狭开口,声音微微有些尖锐。
“苍狭师兄,久仰久仰。”宁宇打了招呼。
“你我师兄三人多日未见,不如小酌一番可好?”桑龟建议道。
宁宇眸子一眯,桑龟这个家伙,表面猥琐,内心更猥琐,非常容易嫉妒。
当初就因为自己在短时间内突破了化丹就愤恨的离开,如今再次见面,竟然这么热络?
这青州城这么大,这里距离刑司也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碰见,看起来就是奔着自己而来。
宁宇心中略过这些想法,口中道:“今日实在不巧,我义子醉的不省人事,得回去了。”
“无妨无妨,在你家也可以,你我三人情同手足,又不讲究什么地方吃食。”桑龟热情道,似乎不想给宁宇拒绝的机会,从宁宇手中接过板车的绳子,想替宁宇拉着。
宁宇见状也不再推辞,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没去过,只知道地址,倒是劳烦两位师兄带路了。”宁宇歉意道。
“举手之劳,师弟是今日刚到的青州城吗?”苍狭带着一种试探道。
“到了有小半月了,一直住在某处客栈。”宁宇扯蛋道。
苍狭:“”
你明明就是今天到的,你当我是傻子吗?
尬笑了两声,苍狭又道:“听桑龟言,今日你跟着魏公公来刑司,是入了三的门下吗?”
街上人多,皇子二字并没有出口,苍狭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没错,那位见我容貌风流,气质无双,起了惜才之心。”宁宇点头道,嘴里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