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狗蛋扶着小翠在前面带路,山路崎岖,狗蛋倒是还好,可小翠一直被村长养在宅院中,没过多久便有些疲惫了。

额头上流下汗水,发丝贴在脸颊上,微微喘着粗气,贴身的破布麻袍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不知为何,宁宇突然想起了村长那平平无奇的调教术,干咳一声,压下莫名其妙的心思,开口询问:

“你们可知那家伙的身份?”

既然那风水师是富贵还乡,那之前定然在李寨中生活,或许镇的她,也和李寨有关。

狗蛋摇了摇头,苦笑道:“大人您是不知,这几年没了巡查使,常有怪事发生。”

“俺们村每隔几天就有人家搬离这里,李寨虽不是什么大村寨,以前也有五百户哩。”

“不知道他到底是那户人家出去又回来的。”

这就是小村寨的悲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宁宇皱了皱眉头,然而一旁的小翠擦了擦汗,眸目含丝,声音软糯:“大人,我倒是听那老家伙曾称呼那家伙为战子。”

“战子?”狗蛋顿时皱起了眉头,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

“似乎有点熟悉”狗蛋苦思冥想,片刻后眼睛一亮,急忙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十三年前,我们村是有一个叫李战的家伙。”

“那时候我还是光着屁股蛋乱跑的孩童,李战家已经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了。”

狗蛋回忆道,三人边走边说,逐渐登临山顶,这里的树木稀少,花草枯黄,路边还有死亡腐烂的虫子尸体。

“李战的哥哥娶了那时村里有名的漂亮姑娘,芳婶可谁知这是祸患的开始。”狗蛋叹了口气。

“没多久,芳婶就告诉李战的父母长辈,李战曾暗中偷窥她洗澡沐浴,不过李战正值壮年,又受宠爱,最终也只是训斥了几句而已。”

“谁知三个月后,李战的哥哥死在了打中,芳婶守了寡,又过了一段时间,芳婶就变的又疯又傻,村里人都说,是李战强行占有了她。”

狗蛋叹了口气,虽然此人算是腌臜泼才,不过对一些事情的认识还算清晰。

“李战的父母默许了此事,因为李战的哥哥死了,他们就一个儿子了,大约过了五六个月,李战一家满门皆死,只有李战的尸体找不到,都以为也死了。”

这是一个颇为凄惨的故事,显然里面隐藏着很多事情,李战没死,逃了出去,不知有了什么机缘,习了风水阵,本想衣锦还乡,却惨死后山。

“她”就是芳婶吗?宁宇沉思,李战家满门皆死,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是芳婶,这种生前怨气冲天的普通人,死后尸变的可能性极高。

“到了”小翠的声音打断了宁宇的沉思,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附近枯黄一片,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灰色的雾气不时从洞中飘散出来。

“尸煞”宁宇眸子微眯,这是尸怨产生的煞气,代表着尸变完成,尸体化为了初等邪祟。

宁宇绕着洞穴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的入口,似乎就这一个。

就这么走进去,显然是非常不利的,洞穴中位置狭小,碰见敌人,非常不适合辗转腾挪。

“你们先离开吧,这里很危险。”宁宇对狗蛋两人道。

“多谢大人。”狗蛋感激,两者都是普通人,呆在这里已经心惊胆战了。

两人匆匆下山,只留下了宁宇一人。

“有人吗?”宁宇呼喊道。

“人吗?”

“吗?”

“马?”

“?”

洞穴的回音层层叠叠,似乎很深的样子。

宁宇又到山腰,抓了一只兔子,一段绑上藤蔓,驱进了洞穴了。

可兔子根本不敢动弹,在洞门处颤抖。

宁宇皱眉,顿时架起了火

打了饱嗝,宁宇用舌头击断了几株枯树,一段段的绑在一起,探进了洞穴中,而后燃起了火。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唉就是玩儿!”

火焰窜的很快,浓浓的黑烟从洞中滚出来,伴随着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咳嗽声。

这让宁宇顿时一惊,突然想了起来,大师姐还在里面呢,万一被呛死怎么办?

可看着已经不受控制的火势,宁宇陷入了沉思。

“吼!”

一股阴风传来,洞穴深处传来咆哮之音,宁宇陡然一惊,急忙躲了起来。

咚!咚!咚!

伴随着的沉闷的声音,一个缭绕着尸煞气的身影浮现,发丝已经掉光,两颗森白的瞳孔,牙齿枯黄,穿透了嘴唇长了出来。

衣衫破碎,从一些特征可以看的出来,是具女尸,宁宇看的辣眼睛,顿时不敢凝视。

这就是尸体死后,阴煞气不散,便会变成这样的邪祟,尸怨!

尸怨抽动鼻子,刹那间就寻到了宁宇的位置,身影如风,尸煞涌动,便扑了过来。

宁宇顿时一惊,灵犀步踏出,眨眼便在十米开外,下一刻,大地轰鸣,刚刚宁宇所在的地方已经被尸怨踏碎,丈许方圆都裂开。

搭弓,开箭箭如流星,尸怨身形一晃,便躲过了箭羽,宁宇浑身涌起血芒,速度更快,几乎有残影略过。

朝着山下而去,尸怨紧随其后山洞中,黑烟滚滚,若黑龙冲天。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后,宁宇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这里,出了这片区域,野兽生灵就多了起来,很容易就甩掉了依靠本能行事的尸怨。

“就这?”宁宇看着望着山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而后悚然一惊。

我啥时候有这爱好了,蛇叔附体了,淦!

正此时,宁宇眸光一凝,山洞中,晃晃悠悠又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看上去很是高大。

“咳咳哪个王八蛋放的火,不知道山洞不通风吗!”

浑厚的声音传出,黑烟散尽,是一个壮硕的汉子,肌肉狰狞,头发披散,身上有不少血痂。

“嗯?怎样是个男的?大师姐呢?”宁宇顿时皱眉,难道自己还是来晚了,大师姐已经遭了毒手。

“那莽子,可曾见过我师姐?”宁宇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