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开车开了几十年的老司机,无论跑什么路,对速度的节奏,他都能把握得很好。
那是因为开车的技能,已经形成了他的肌肉记忆了。
有时候都不用经过脑子思考,肢体方面就能自动做出相应的动作。
其实练武也是如此,一个标准的动作,在于重复百次、千次、万次的练习之后方熟能生巧。
任何一套武学,哪怕是太祖长拳,凌纪当年也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学到三四年级,才真正地将其中招式熟练于心。
可现在呢?
在凌纪背后的那个家伙跟着全息投影中的东瀛浪人耍完一遍草薙流十六术之后,
只这一遍,它似乎就将所有的招式都给刻录下来了。
比如,眼下全息投影系统已经关闭了。
凌纪自己本身只能记起前三招大概的招式,可是等到他思考第四招的时候,背后的那几根特殊的筋脉竟然自动地发出力量,以供力的方式提醒他,该怎么出手,从哪个角度去出手。
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它的操纵之下,完成了第四招。
不但每一个细节都把握得很好,完完全全就是之前全息投影的复刻版。
停停停!
在这一招演练完了之后,凌纪非但没有显得高兴,反而还紧张了起来。
悄然地举目四望,也还好这会儿没人看着他。
连茶楼那边,明一教官和人下棋也进入了思索模式。
不能再练了,若是被人发现,我刚学就能掌握得这么好。那必会惹来麻烦的。
一个正常的人,是不可能通过观看两三遍,就能熟记一套武学的。
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也去休息吧。
明一教官只让他明天早上就把所有的招式演练出来,并没规定他今天一定要训练多少时间。
这会儿太阳正毒,再练下去,也不太合适。
如此一想,远远地瞧了明一教官一眼,他也没过去打招呼。
之前马先国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是直接就走了。
他这会儿也有样学样,擦了擦汗,就兀自上楼去了。
到了宿舍门口,果然的,今天的食材又送来了,肉还是烈火蛮牛的肉,只是蔬菜方面,有了些变化。
提着篮子进了屋,先把饭给煮了,接着,他就在宽敞的大厅站着。
“那套草薙流十六术你不会真的已经记全了吧?”
他自言自语地说。
意念刚动,四肢忽然就自动展开了架势,他右手拿了一根筷子,以此为剑。
刷刷刷刷
草薙流一式!
先是往前突进的拔刀术,接着是凶猛的ミ型回链斩。
草薙流二式!
步步为营,收剑回旋。
草薙流三式!
半月形剑气突然扫荡而出,其身一跃,如豹扑食
之后,四式、五式、六式、七式、八式、九式一只到十六式,皆是不差分毫。
每个细节都给模仿得相当到位。
“我的天,草薙流十六术还真被你给记录下来了。那照这么说,以后我学任何的武技,都只要被你看一遍,就能完全复刻?”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能力就逆天了。
也不说所有武学,就说以后在战场上碰到了厉害的对手,只要看一遍对方的必杀技。
那自己这边就能立马1:1的将之复刻下来,取之精华而弃之糟粕。
能融合所有厉害对手的必杀技于自己一身。
“不过,招式虽然是复刻下来了,只是想让这每一招一式具有相当的威力,也得掌握其中精髓才行。”
刚才演练出来的招式,虽然很像,但具体有几分威力,凌纪自己并无把握。
“如果没威力,那学到的也只是花架子而已。”
“不过,至少明天的惩罚,可以免了。”
想到这,凌纪稍稍松了一口气。
吃了自己做的午餐之后,他又下去观看了几遍全息投影的演练。
到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马先国来练了一会儿谭腿十二式。
其他两人,倒是未见踪影。
凌纪在休息期间,也去看了他的练习,其用意,就是想试试看背后这个家伙是否次次都能这么神奇,只看一遍就能复刻所有招式。
恰逢马先国又重新演练了一遍。
他目不转睛地目睹了全过程。
背后的那家伙寄生在他体内,视觉神经、听觉神经都是与他共享的。
因此,他目睹了全程就等于是它目睹了全程。
马先国练完第三遍后,也停下来擦汗,见凌纪在观看,就笑着与他招呼了一声:“凌纪,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
马先国这人,还算可以,对新人,还是挺客气的。包括那个汤士松,凌纪对他的感官也还行。
也就是杨佳龙那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可能是天生跟他犯冲。
“还行?呵呵,你这口气倒是不小,草薙流十六术明一教官让你明天一早就演练出来,那么多招,你有把握吗?”
“说真的,挺难的,我想我大概率是练不出来,就算通宵不睡,也很难做到。不过,明一教官,应该是开玩笑的吧?”凌纪试探地问。
“开玩笑?”
马先国先是朝四面看了看,发现没其他人,这才对凌纪说道:“明一教官是出了名的从不开玩笑的,他的教学风格,向来是说到做到。
你明天一早如果真的演练不出来,那以后每天12个小时的练刀,是肯定跑不了的。”
说完这话,他也摇了摇头:“说起来,你是得罪了明一教官了吗?”
“得罪?”凌纪露出疑惑之色。
谈何得罪?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马先国道:“你也应该知道,能够将一套武技从头到尾一招不差的演练出来,这是第六品的水平。
一般来讲,没有人能够在一天之内就将一套武技练到第六品的。
就算是杨佳龙,他练的也是草薙流十六术,但他当初来的时候,明一教官是给了他5天时间。
可你呢,直接就给1天时间,这明显是”
后续的话,涉及到教官,马先国说到一半,也就不说了。
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没得罪明一教官,明一教官为什么要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