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魔界血珠(6)

慕皓一被困,周围的幻境并没有消失。反而伴随着血珠的破裂,整个街道上的恶灵也跟着消失了不少。

这个幻境本来就是神秘人制作,此次他撤退,并不会让这里消失。

谢芫将方才的事情告知,慕承邺托着下巴思索着如何破解这里的幻境。

慕皓一似乎很得意,笑着看向与完全完全不同的慕承邺,嘲讽道:“就算之前父王把狐王之位给你,到头来还是没有保护住狐族,最终让所有的人跟着堕落成魔。如此看来,父王当初果然看错了人。”

话音未落,一道符箓飞过来贴在他的嘴巴上,将他接下来的话全都封住。

慕承邺冷着脸,一字一句道:“罪魁祸首没有资格说其他。”

尽管嘴巴被封住,但是慕皓一眼神中的冷嘲还是存在。这让慕承邺心中一阵烦躁,总觉得想要发飙。

谢芫一把抓住他的手,出声劝说道:“邺邺,冷静下来,别中计。”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样,让慕承邺原本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他在谢芫的眼神示意下转头,见到在地上碎裂的血珠,感受到他的愤怒时竟然要合拢起来,顿时明白这是慕皓一的激将法。

他身上的法术强大,被激怒定然会释放出煞气,从而让血珠复原。

慕皓一与原来一样,总是精于算计。

他深吸一口气,挥手再次打出一道符箓。慕皓一轻轻晃了一下脑袋,嘴巴上的符箓与飞过来的符箓相撞,顿时化作青烟消散。

慕皓一更加得意,扬起嘴角挑衅道:“弟弟,现在你要将我灭口可就得不到任何关于七王的讯息了。”

他与神秘人交接过几次,因此熟知他的特征。

“而且,他接下来还会算计谢芫,你确定不要听一听我的讯息?”慕皓一继续诱导他。

“别相信他。”谢芫捏紧慕承邺的手,出声提醒他。

只要是有可能会伤害到谢芫,慕承邺就不愿意赌。他冷着脸,问道:“你想交易什么?”

慕皓一早就聊到他会答应自己,立刻道:“把我身上的束缚解开,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这简直就是一场冒险!

慕承邺与他对视,并不能读懂他此刻的情绪。他像是放弃一样,挥挥手解开了慕皓一周身的束缚。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顿时要转身溜走。

慕承邺早就预料到,捏诀在他身子周围设下结界,阻挡住了他逃走的所有路线。

“弟弟,你现在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我了吗?”慕皓一无奈的转头看向他,露出伤心的表情。过去的他多么相信自己,现在就是多么怀疑。

慕承邺冷冷的说道:“不提防你就跑了。”

果然不再是少年时期的他。

慕皓一心中明白,经过这百年,慕承邺的心态做了改变,脾气也完全不同。他不会被轻易糊弄,实力也碾压自己。

他深深叹了口气,开口道:“这人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是能确定是住在东面的三座山之中的王爷。”

魔界的七座山环绕在其中,东面的三座山分别是汲山、渝山和津山,而住在其中的三位王之一的便是背叛者。

谢芫不免好奇,向慕承邺询问三位王的讯息。

他皱皱眉头,缓缓叙述起来。

汲王是一只忘记自己姓名的恶灵,就连自己为何成为恶灵都不知晓。他住在水中与世无争,甚至都不曾伤害过任何人。慕承邺认为他很有趣,力量又很强大,因此收服来为他取名汲王,平日里称呼阿汲。

渝王是一只名唤古砚的犬妖,原本是凡间一位铁匠的爱犬。后来这铁匠因为制造的武器供应了敌国士兵,因此被斩头。

古砚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死,还忠心耿耿的守在铁匠原本的屋子里。因为过于思念成为妖怪,吞噬恶灵为生。

慕承邺路过它的屋子前,可怜它无依无靠,告诉它自己会成为它的新主人后带走,成为魔界的七王之一。

最后的这位津王,是一只红色的小狐妖,算得上是狐族遗留在凡间的同胞。在凡间它为了能够活命,自己修炼了各种法术,因此力量并不低。后来遇到了慕承邺,得知他是狐族的,主动请命加入魔界。

这样的精力,按理说他们没有必要背叛。

谢芫仔细想了想,小声分析道:“虽然他们没有值得被怀疑的地方,但当初你的大哥也是毫无嫌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这些你并不是很了解的人。”

她说的没错,慕承邺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是不是该把我放走了?”慕皓一适时的开口道。

慕承邺回过神来,烦躁的捏诀。慕皓一还未反应过来,就化作一枚血珠进入到他的手中。他从未想过,与慕皓一信守承诺。

有了线索,二人想要回去魔界调查一番。只是如今幻境未消失,谢芫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慕承邺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忧虑,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道:“这点法术不至于困住我。”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无数的竹叶蝶飞起来,从四面八方涌向街道尽头的大门。煞气随着它们飞过的地方消散,不一会儿竟然出现了一道楼梯。

他拽着谢芫走上楼梯,周围的景色渐渐消退。三名弟子也慌忙跟上,很快就回到议事殿的二楼楼梯上。

幻境消失,谢芫和慕承邺的灵魄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白南涔则是因为幻境刚刚消失,还未清醒过来。

慕承邺召唤来华容带着白南涔回去寝殿休息,自己则是上三楼去看奇天灵魄封印还牢固不牢固。临走前,他给谢芫贴了符箓,可以使用一次瞬间移动离开魔界,方便她带着弟子去冥界投胎。

三名弟子局促的站在距离谢芫一段距离的地方,反省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久雨看了看两位师弟,紧接着率先跪倒在地,狠狠叩头道:“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现在还是想要郑重的道歉!”

“我们是误会了谢小宗主。”曾江也跟着跪下,“现在明白师父从来都是会为弟子着想。”

盛旭见状也跟着跪下,不善于言辞的他只能挤出一句:“谢谢师父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其实我也有错,如果当初早点告诉你们真相,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谢芫叹息着挥挥手,示意他们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