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邺显然不愿意与他多言,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他脖子上便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来,他疼的嗷嗷直叫。
而在抓住他时,慕承邺就已经在三人周围设下结界,将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他叫了半天,发觉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明白现在的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狠命口头,央求道:“二位大人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我说了,如果不说实话,恐怕要受一些皮肉之苦。”慕承邺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面对除谢芫之外的人,他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此刻的谢芫心里在开小差,嘀咕着在自己面前如同小白兔的慕承邺,居然还有这么一面。细细琢磨一番,确定他不愧是“杀人如麻”的魔尊大人。
章润南从未领教过魔尊的厉害,甚至吓得要晕厥过去。转头看向谢芫托着下巴发呆的样子,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声嚷嚷道:“谢芫,你难道已经堕入魔道?”
话音未落,慕承邺手上的匕首深入他脖颈一些,疼的章润南再次大叫起来。他明白面前这位新入门的弟子说要自己受皮肉之苦,绝对不是吓唬自己。
咬牙切齿犹豫半晌,章润南总算决定实话实说:“一切都是伏小宗主的阴谋,我是被逼迫的!”说着,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说起来。
原来,今日伏鸣珂被慕承邺挑衅后,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与章润南合计,想个办法为二人下符箓。
这种符箓并不会伤害二人的力量,顶多是让中者闹肚子。今晚如若休息不好,定然会影响明日的战斗。
今晚章润南想要偷偷潜入进来,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为二人下这道符箓。
“这种小儿科的计谋,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一直保持沉默的谢芫冷声道。
章润南慌忙道:“我绝对没有撒谎,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我怀中的符箓!”
谢芫与慕承邺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从他怀中抽出来符箓。他确实只带了两道,但是看清楚上面图案时,二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闹肚子的小儿科符箓,而是可以抑制魔界法术的邪符。这种符箓,只针对魔界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伏鸣珂用这道符箓的目的不是害二人无法参赛,只不过是希望探寻出二人究竟是不是魔界的人。
他怀疑二人的身份。
他们同时思索起来,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暴露了,还是打一开始他就确定二人来自于魔界。
见二人盯着符箓发呆,章润南大声提醒道:“既然我已经将事情告知二位,是不是就可以将我放走了?”
慕承邺冰冷的狐狸眼看过来,轻轻弹了弹手指,他顿时晕倒在地。他手指按在他的脖颈处默念了一句咒语,被匕首伤到但地方竟然愈合。
方才的伤痕和疼痛,不过是慕承邺为了逼供使用的障眼法。
他的手指点在章润南的眉心,默念着咒语篡改了他的记忆。再次醒来,他就不会记得曾经被二人问询的事情。
期间谢芫一直皱着眉头,咬着手指一脸不放心。
如若伏鸣珂怀疑二人来自于魔界,那么定然会在比赛的时候想办法让二人暴露。
琢磨过来琢磨过去,谢芫决定亲自去探询一下口风。她捏了个化身咒,幻化成章润南的样子,转身要走出东厢房。
慕承邺眉头跳了一下,猛然拉住她警觉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找伏鸣珂套话啊。”谢芫道。
她此刻用的是章润南的样貌,说话表情和语气却是谢芫,让慕承邺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他皱起眉头,道:“你这样绝对去找不成伏鸣珂。”见她疑惑,解释道,“这件事伏文轩肯定不知晓,否则也不会利用章润南来下符箓。而既然是伏鸣珂自己搞事情,那他肯定会谨慎再谨慎。二人肯定有秘密会面的地方,说不定还有暗号。”
“那就问本人。”谢芫果断的转身去了章润南的面前。她拽着他的领子提起他,紧接着一道符箓贴在他的额头上。
章润南微微睁开眼睛,却似乎意识消散。
这是魔界的术法之一,可以用来审问丧失意识的人。而那人因为没有意识,绝对不会说谎,缺点是只能回答五个字以内的答案。
看着她熟练的运用魔界法术,慕承邺心中五味杂陈,摇着头感叹道:“你怎么这种邪门歪道的法术反而比仙法更厉害?”
谢芫不满的瞥过来,道:“因为魔界的法术更实用。”
仙门的法术因为讲究正义,因此招数太过直接,并不适用于实战。歪门邪道尽管被仙界所不齿,但有不少修士为了提升力量也会进行修炼,毕竟真的很好用。
慕承邺耸耸肩膀,示意她继续。
她晃了晃章润南的肩膀,道:“请回答,你与伏鸣珂接头之地在何处?”
“西厢房。”章润南吐出三个字。
这伏鸣珂果然一肚子坏水,选择在章润南居住的地方,就算事情败露也可以轻松甩锅。
谢芫不屑的冷声一声,紧接着又问道:“接头暗号是什么?”
“谢芫脑残。”章润南道。
“……”
听到这句话,谢芫和慕承邺同时翻了翻白眼。
没想到伏鸣珂品味这么低,接头暗号都充分将自己的喜恶曝光出来。
谢芫稳定住情绪,再次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点什么暗号。见他不再说话,她猜测应该就这么一个,于是放心下来。
她松开章润南,转身要离去,却被慕承邺再次拽住。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谢芫不耐烦问道。
慕承邺知晓自己拦不住她,只是放了一只竹叶蝶覆在她的背后,如遇紧急情况自己可以察觉到。
她道了一声谢,径直走去了西厢房。
翠微山的弟子已经系数离去,整个西厢房里黑漆漆一片。她在院子转了一圈,最终在一棵树下寻到了伏鸣珂。
他目光中满是鄙视的瞧着章润南,高昂着头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谢芫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帽,将自己想成章润南,挤出巴结的笑容,道:“当然是成了。”
“暗号。”伏鸣珂似乎并没有惊喜,反而还有些怀疑。
谢芫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谢芫脑残。”
他稍稍松下一些警惕,淡淡道:“你为何不跪?”
怎么还有这个?
谢芫不知道这是暗号还是平日里二人见面的习惯,但是方才的符箓并没有问出这一条。想到章润南的沉默,她明白这也是其中一种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