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秋水和无崖子还没跳出去之前,却听乌老大又道:“众位兄弟,咱们今天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
乌老大用手中的鬼头刀指着天山童姥化身的小女娃:“众位兄弟,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又是个哑巴,但终究是缥缈峰的人物,跟那老妖婆有关,请大家取出兵刃,每人向这女娃娃砍上一刀,刺上一剑。
大伙儿的刀头喝过了她身上的血,从此跟缥缈峰势不两立,就算再要有三心两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缩后退了。”
一干人也齐声叫道:“不错,该当如此!大伙儿歃血为盟,从此有进无退,跟老妖婆拼到底!”
那身在布袋中的女童面对如此险恶的环境,却停止了哭泣,再不复刚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以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乌老大等人,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两个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
“谁敢伤我师姐?”
女童随后便怔怔地看到,两道人影从天而降,向她身边的乌老大等人杀去,这两人武功极高,周围一帮乌合之众连一合之敌也难有,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女童一脸懵,这两人是谁?为何叫我师姐?
这世上会叫我师姐的只有那三人!
女童脸色一沉,不管是从两人的出招,还是从两人的声音,已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正是她的师弟无崖子,师妹李秋水。
无崖子就算了,她实在想不通李秋水为何会来救她?
她与李秋水的恩怨颇深,李秋水害得她只能维持女童之身,再也无法长大,她也划花了李秋水的脸。
“师伯祖勿忧,有我在此,定会护你周全。”这时,又一声音传来,一道身影落在她身边。
天山童姥转头看到,一个身穿灰布衣的普通少年正含笑看着她。
少年看她的目光中带着好奇,却不让她感到厌恶,因为少年的目光十分平和,不像某些人在听说她年纪后,会带着一种看妖怪的震惊,或是对她的遭遇同情怜悯,少年似乎只是在好奇她为什么长不大。
天山童姥道:“你是谁?为何叫我师伯祖?”
天山童姥这一开口,让少年的目光更加明亮了,因为童姥的声音居然很苍老,这是她故意为之?还是她的身体虽处于女童状态,但声带已经老了?
好想了解一番!
少年听到这问话后,迟疑了下才回道:“按这具身体来讲,我应该叫王语嫣,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卢远。至于叫你师伯祖,那是因为我是你师弟和师妹的外孙,按辈分来算,你是我师伯祖。”
卢远说的什么“王语嫣”“卢远”,天山童姥全给过滤掉了,她只听到这人是那贱人的外孙,她小脸一寒,道:“你是他和那贱人的外孙?”
卢远道:“师伯祖,在别人外孙面前这么说他的外婆,很不好吧?师伯祖,你好卡哇伊内,祖师果然是个颜控。喔,手感真好!”
“你放开,放开,快放开!”
“你这小辈,小畜生,姥姥我!ap;ap;ap;”
卢远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天山童姥的小脸,天山童姥让卢远放开,可卢远不仅没放开,还变本加厉,甚至还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双手捏着天山童姥的左右脸颊,同时揉捏着,让天山童姥话都说不清楚。
气得天山童姥想跳起来呼卢远一巴掌。
可她太矮了,手也不够长,只能用两只小手使劲捶卢远的手,但她现在武功尽失,根本无法撼动卢远。
“师叔祖,听话,乖!”
卢远一抄手,把天山童姥给抱了起来,天山童姥被卢远抱起后,身体瞬间僵硬,小脸绯红。
从师尊和师弟之后,天山童姥从未这么近距离与一个男子接触过,哪怕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师弟,以前也没这么近过。
天山童姥呆了十几秒钟后,用小手开始乱捶卢远,在卢远怀中挣扎不休,“你这小畜生,快将我放下,将我放下!唔、唔、唔”
见天山童姥不乖,卢远随手摸出一个东西,塞到了天山童姥嘴里。
天山童姥只感到嘴里被塞进了一个甜甜的东西,满嘴都是香甜,立时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给她塞了块糖!
哼!
天山童姥看了卢远一眼,嘴里含着糖,没有再捶打卢远,跟卢远一起看李秋水和无崖子一面倒屠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乌合之众。
说是乌合之众,也不全是,还是有几个强势人物的,如那“剑神”卓不凡、不平道人、芙蓉仙子可惜他们的强也只是相对,面对无崖子和李秋水这等高手,全然不够看。
很快,一帮子乌合之众全被无崖子和李秋水打倒在地,无崖子和李秋水杀的人并不多,但却全数废了武功,打断了手脚,两人是故意留下这些人性命。
两人打完回头,一看到卢远将天山童姥抱在怀中,天山童姥似乎还在吃着什么,都呆了下,有些哭笑不得,这外孙女还真是啥都做得出来,将自己师伯祖真当成小女娃对待。
天山童姥见两人看向自己,小脸也是一红,赶紧咀嚼了两口,将卢远喂的糖吃下,然后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人,很傲娇问道:“你们来我缥缈峰作甚?我是生也好,是死也罢,不用你们救!”
李秋水易容成的是一个普通妇人,她笑道:“是,是,是,师姐神功无敌,自然用不着我们救,但师妹就是想来看看师姐你了。”
天山童姥道:“看我什么?看我死了没有?还是来看我出丑?”
李秋水道:“都不是。我只是想看看师姐,来缥缈峰看看我们当初在一起的那些地方。师姐,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哼!”
天山童姥瞪了李秋水一眼,转过头去不想理她。
“师伯祖,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卢远一手抱着天山童姥,一手掏出一卷画像,笑道:“这画卷是当年你和外婆恩怨的起因,你再好好看看。”
见到卢远掏出这幅画像,易容成一个蜡黄脸道人的无崖子已是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