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恭和苏定坐在场中闷着脸,这贼军再怎样,也是宋人内部的矛盾。
现在曾家要把北獠人引进来,两人心中都满是不悦。
这些年,曾家与北獠人来往紧密。
两人知道北獠人是什么模样,一旦南下,那大宋国土势必要血流成河。
曾弄的目光盯在他们的身上,与他们问道,“不知道两位师傅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他们为曾家服务,在这城里教授曾家五子玄门之法。
曾家花钱供养他们,他们也为曾家坐镇一方。
史恭看向曾弄道,“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还是同意大公子的意见,先击杀贼军一股,逼迫他们与咱们和谈。待咱们争取了时间,再做其他的打算。”
苏定跟着道,“不错,北獠国距离咱们这里还隔着燕云十六州。即便大军南下,也很难在短时间攻打到这里。”
老三曾索反驳道,“两位老师对燕云十六州的官军太自信了吧?据我所知,燕云铁骑里,有十万兵马已经由杨志统领投效了贼兵。官军势力看似强大,实则已经是腐朽不堪。只要北獠大军南下,绝对能摧枯拉朽,一举占领燕云,甚至南下京师都没有问题。”
老四曾魁没什么脑子,但是却勇武非常,只是母亲是宋人,比老大要俊帅一些。
他兴奋叫道,“要是真的能拿下京师,咱们曾家可是北獠国的辅国之臣了。”
老五曾升道,“对,反正现在大宋国也帮不了我们,还不如彻底投效北獠国,将来定顶中原,我们一家子绝对会被北獠王重用。”
家族里五个儿子,有三个都支持投效北獠。
老二不发言,哪边都不站队,不管谁做什么都与他没关系。
反倒是身为北獠血脉的老大,对北獠不是那么看好,与众兄弟泼了盆冷水道,“北獠是兵强马壮,但是却都是蛮夷。不事生产,只知道烧杀抢掠。我们在江北的生意,怎么能得到保障?况且我们南下已久,你等都是宋人,北獠王真的会放心把大权交给我们?”
一群兄弟红了脸,与曾弄道,“还是父亲拿主意吧!”
曾弄考虑了一会道,“老大说的对,老三说的也不错。我们可以这样,一方面求助宋军帮忙,一方面求助北獠国。谁援助我们,我们就跟谁。这些日子,大家务必守好凌州,决不能让贼兵迈进一步。”
众兄弟起身一喝,“儿子领命!”
史恭和苏定对望了眼,散会后一起与曾弄抱拳告退。
一行上了城池,在上面视察军情。
城外的兵马正在布阵,把凌州城三个方向都围了起来。
从梁山岛订购的一百门火神炮也被拉了上来,主要布置在了北门。
老大曾涂盯着下面义军的布置,一阵紧眉道,“这宋公明着实比晁天王厉害,怪不得登州兵不血刃的被他给拿了下来。”
老三曾索不屑道,“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仗着人多而已。他这重点布置三面城墙,难不成还想玩围三阙一的把戏?”
老四曾魁道,“三哥,要不我带兵出去,与他们先杀上一场?”
老五曾升月跃跃欲试道,“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老三阻止了他们道,“不可莽撞,敌人是有备而来,你们这样贸然出去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我们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却占着地利。这城池高有百米,还有阵法守护,不惧任何重击。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到时候,不管是大宋还是北獠的援军一到。咱们就能以逸待劳,一举把他们全部歼灭。”
老四拍着马屁道,“三哥就是聪明,就照这个法子做!”
两军阵前,义军排兵布阵,并没有急着进攻。
只是由各路大将轮番上阵,冲着城墙上的守军骂战。
“曾家小儿,有本事出来一战,躲在城内算什么好汉!”
“曾家贼子,吾乃登州孙立。速速投效,还可饶你们父子一命。若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曾家小儿,你们都是娘们吗?躲在城内不敢见人是怎地?”
“”
曾家兄弟看着各路骂阵的将军全都不屑大笑,越发的决定要以逸待劳。
他们已经用传送阵法向各方求救,只要坚持不出,估计不到一月,援军就会到来。
天色渐黑,前方的骂阵逐渐安静下来。
曾索看着前方傲然冷笑道,“堂堂的宋公明,难道就这点手段吗?”
曾魁道,“他们是吃了亏,没胆子攻城了。只能跟妇人一样,在城外骂街。他们骂他们,咱们兄弟喝酒去。”
曾升大笑,“对,回去喝酒去,让他们在城下骂街吧!”
他们两人,与老大曾凃也招呼了声。
曾凃吩咐,“你们回去吧!我在城墙上守着,万一有所变故,也好及时应付。”
“那辛苦大哥了!”
三兄弟摆摆手,与老大曾凃告退。
曾凃的母亲是北獠人,与这三兄弟不同。
曾弄来宋国后,娶了好几个小妾。
这三兄弟是宋人母亲,自小亲切,与曾凃颇有不和。
老大曾凃一个人在城墙上守着,等三兄弟走后,提着刀带了一对人马开始巡视城墙。
在城南方向,有三人已经到了城下。
他们破空而出,在预定的地点出现。
这段城墙地势相对平坦,战马从这里出去并不费什么力气。
燕青一出来,便拦住了宋玉婵和武松道,“这里有阵法,小心点。”
眼前的地势经过人工改造,眼前的土元力波动显然与其他的地方不同。
宋玉婵注意瞧了眼,一阵凝神道,“这是把山下的土元力都调动出来了。”
燕青点头道,“要破城墙,得先破了这阵法。”
宋玉婵从头上拔下来秃头狗给她的混元金簪道,“那就开始吧!”
燕青和武松对望着笑了下,差点忘了宋玉婵还有这法宝。
她抬手抛了出去,混元金簪勾动四方金元力,当空划过一道金气没入了地下。
这道金光刺眼,好像一道玄光从天边划过。
远在外面与苏定喝酒的史恭,盯着城南方向眉心一紧,抬身便站了起来道,“不好,有情况。”
苏定也站起身子,往城南看去。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城南方向地动山摇,顿时惊得山林鸟兽急窜,往空中同时冲起一股剧烈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