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在马氏那边蹭了一顿饭之后,回到了承乾宫。
也没闲着。
目前来说,朱标这小日子过得还算是蛮舒服的,因为老朱在前面顶着,所以,这一大堆的政务,朱标就可以挑挑拣拣去看一看,而并非着手处置。
此外,朱标便是有了许多的闲暇时间,去进行规划和改制。
当然,在这方面,老朱作为自己老爹的优势又发挥出来了。
只要提出来的意见对于整个大明王朝有利,可以促进国家的兴盛和发展,老朱一般来说,都很乐于接受这样的意见。
老朱虽然本身才干极为突出,说是一位顶尖的战略家并不为过,可同样,老朱也会虚心纳谏,尤其是朱标作为他的亲儿子,未来老朱都打算把这个天下交给他的,所以,对于朱标的意见,就算觉得不对又或者不合适,也会再三斟酌考虑。
而朱标此刻想的则是,李善长这个丞相做不久了!
顶多也就半年的工夫,那接下来,想必就是胡惟庸来接手了!
这五年规划是不是该提上来了?
朱标摩挲着下巴,觉得这个很有必要。
既然这五年规划定下来,那么,一个更为宏大的战略也该确定下来,就是如今大明的发展方向。
比起以往自己的种种作为,朱标觉得,此时提出这项大政方针,具有的意义将分外特殊,甚至超越以往自己诸多举措和作为。
不多说,朱标觉得,这项战略,至少要能够管一百年,确保一百年内,大明都按照这么一个方针战略走下去。
这人一旦没目标,就容易颓废,而一个国家没目标,就容易丧失凝聚力。
正如前苏联对于美帝一般,当苏联在的时候,美帝的发展情形是何等的欣欣向荣,整个社会都充斥着蓬勃的朝气。
向太空发射火箭,不计其数,对于资本家的收税,一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几,而对于中下层的补贴,更让人艳羡和眼红。。
可是,当前苏联这么一个巨人轰然倒塌之后,尽管在这之后,美帝趴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躯体上敲骨吸髓,一度繁荣二十多年,可也由此,不可避免的走向了下坡路。
而朱标结合中国古代的诸多王朝,发现也是大多如此。
当王朝初立之时,四周往往是强敌环伺,尤其是北方的胡患,更是勒在脖子上的一道绳索,稍有不慎,就有国破家亡之危。
但是,也正因此,这是奠定一个王朝强盛的根基所在。
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外部的祸患不足以令中国这样一个千年传承的国家崩溃,可怕的是内部的祸患,是从内而外的享乐。
因此,每当一个朝代进击大漠,无数将士挥洒血汗,那就意味着一个王朝到达极盛的巅峰,而下一刻,往往也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随后,就不可避免衰落下去了。
后世常说,在学习这条路上,不进则退,实际上,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如此。
历史向前发展,停留原地,实际上就意味着落后。
百年规划,朱标其实不用思考太多,心中就已经有了盘算。
无他,首要第一条,就是这天下百姓吃饱饭的问题。
这个问题,朱标觉得,花费十年的时间,励精图治,就可以初步解决。
当然,也只是初步解决,这就和历代的王朝一样,每逢大乱之后,必有盛世降临,而这样的盛世,不多说别的,吃饱饭肯定是必要的。
可是,这样的盛世却并不能一直维系下去啊!
因此,让天下的百姓吃饱饭,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但难的是长长久久的保持下去。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朱标觉得,还是先达到这个目标再说。
当然,这也是今后胡惟庸执政的主要目标。
十年,也就是两个五年计划的时间,足够让胡惟庸这么一个能臣去施为了,时间要是再长,估摸着老朱又该动起废相的心思。
朱标当即在纸上挥毫,大致写完之后,朱标又再度细看,将其中一些地方进行推敲修改,弥补其中的不足。
良久之后,朱标看着眼前这一份案,十分满意。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草稿,实际推行过程中,不能完全照搬,毕竟,这也只是一个方向。
而且,这最终行不行,还得老朱点头。
将手中这份案放下,朱标又拿起了另外一份案,这就是此番朱标对于录取士子安排建议。
朱标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此番能够录取的士子大致在三百人至五百人左右。
现如今,朱标也一直关注着士子的情形,从教授老师反馈以及现场实际情况上来看,大概已经有一百五十人,答题能够答对七成以上。
如果按照时间继续推迟下去,那么到了真正到了大考的时候,五百人达到要求,可能有些勉强,三百人应该是可以的。
而这个数字,已经大大的令朱标感到满意了。
李善长的种种作为,还是起到效果的。
这以往的朝代科举录取的人数,朱标也是做过统计的,这唐代,一般来说,录用的最多只有三十人,少的时候,甚至只有几个。
而到了宋代,人数多了一些,每一届大概只有一百七十人左右。
而现在,大明首届恩科保底就有三百人,这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了!
这首次就是三百人,那下一次呢?
能够满足要求的人,必定是更多,伴随着时间的推迟,只要朝廷不提高试题的难度,那么越来越多的人,就能符合要求,被朝廷录用。
那朝廷有提高试题难度的必要嘛?
在朱标看来是没有的,因为,这一次恩科被录用的士子,朱标并不打算让他们留在朝廷中央任职,而是不论贫富贵贱,全部都从小吏干起。
这一方面,是为了他们能够更加深刻了解民情,此外,便是加深朝廷对于地方的控制。
除此以外,朝廷的种种政策,也是要这些人在地方上推行。
单纯靠地方上的士绅,实在是效果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