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言比阮氏聪明,他没有直接说儿子是凶手,而是说,儿子是被冤枉的,等待着大老爷还清白。
“还什么玩还啊!把咱们儿子都关起来了,不是明摆着,要陷害咱们儿子吗?”
伤心欲绝的阮氏,总是害怕儿子被判死刑,哪里有那么多心思?
县太爷正在分析案情,突然跳出来一个疯婆子,对着他又哭又叫,不禁皱了皱眉头,喝了一声:“什么人?在这里吵吵嚷嚷,没看见大老爷在办案吗?”
大老爷生气了。
莫道言连忙拉着娘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才说道:“回大人,小人是死者的小儿子,叫莫道言,这个哭闹的妇人,是小人的贱内,因为儿子无端端成了嫌疑犯,她伤心欲绝,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原谅。”
原来是这样子,县老爷点了点头:“这次就饶过你们,下次再敢喧哗,绝不轻绕。”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莫道言又伸手按着阮氏的头,硬给县太爷磕了几个响头,才拉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换作平常,阮氏早就发飙了,不过,现在她的心思,全部在如何救儿子上面,对莫道言的行为一点反应都没有。
雪儿和龙锐被里正请了过来,他们坐在一旁听着。
其实,雪儿不想来,不过,待在家里也没事,过来看看热闹,昔日,压榨他们母女的莫家,今天变得家破人亡,她不是菩萨心肠,心情竟然出奇的好。
他们不是一直注重延续上香火,后继有人吗?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落空了,还落得家破人亡,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莫家两个老东西,把她们母女几人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一个被他最疼爱的孙子杀死了,一个流落在外,一天三顿都成了问题。
有一天,雪儿路过破庙的时候,看见莫老太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正在挖树根吃。
估计这段日子莫家两兄弟没有给她送吃的,她又不敢返回莫家村,饿得实在不行,就挖树根吃。
所有人都来齐了,里正让村里几个年轻人把莫恒健和翠花押了过来。
才一个晚上没见,昔日意气风发的莫恒健整个人都憔悴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昨天晚上杀人的狂傲完全消失不见。
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任由几个年青人推着走了进来。
莫道言夫妻一见,心痛莫名,昔日全家都宝贝的儿子,变成杀人犯,任谁也受不了。
特别是阮氏,像疯了一样,想扑上去抱一下儿子,被莫道言死死拉住:“娘子,你要冷静一点,要是惹怒了县太爷,儿子也是不会好受的。”
“健儿啊!我的健儿啊!啊呜呜……!”
阮氏倒在相公怀里放声痛哭。
只要娘子不闹腾就好,莫道言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老宅的堂屋成了临时公堂,县太爷穿着一身官服,一脸正气的坐在正中央,雪儿和龙锐坐在旁边。
县太爷习惯性一拍桌子:“啪!把犯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