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闷骚
“有点意思。”
秦宁站在这禅房屋顶上,将屋内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只稍稍思索便已经明白昆仑的小九九。
显然是忌惮陈芝奇会鱼死网破,不好将陈敬堂弄死或者弄惨,所以不讲武德的请了代打。
毕竟陈芝奇拿走的天书对昆仑来说太重要了,一个处理不当甚至可能会影响门派根基。
在加上秦宁毁了玉京山,昆仑派气运本就衰减多半,他们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而佛门菩提宗作为此次代打,在合适不过了。
菩提宗折腾人,既不会弄死也不会弄惨,但绝对会让其亲人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至于菩提宗在家门口开院会不会让玄门内有异议,他们也大可说是促进与佛门交流,传出去也不会跌份。
最重要,他们肯定陈芝奇不会因此而鱼死网破,天书一事可以更好解决。
而菩提宗也可趁机提升影响力,毕竟前段时间万鬼复苏,他们选择避世不出已经损失了不少香火,借昆仑这万山之祖的名头可以快速恢复名望。
双赢!
当然,前提是没人捣乱的情况下。
秦宁望着那昆仑常长老在禅房中走出,手中捏出了一枚控神符,但是稍稍思索后又收了起来。
“先放过你这次。”秦宁嘟囔了一声。
说罢便是闪身离开了此处。
只没一会儿便是回到了玄真观。
“你去哪了?”文四娘狐疑的盯着秦宁。
以对秦宁的了解,还有直觉告诉她,秦宁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秦宁作势提了提裤子:“内急。”
文四娘翻了翻白眼,对于秦宁的敷衍颇有些不满,但她觉得自己要是表示质疑,秦宁敢拉着自己去厕所指着一摊水证实一下。
陈敬堂是生怕在拌嘴,忙是打了个哈哈请这两位入座继续吃喝,只是正吃喝间,外面却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等陈敬堂起身去开门,这大门先被人推开,但见了河和尚双手合十,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目光略有倨傲。
陈敬堂面色不渝,沉声道:“了河,你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欢迎你!”
“阿弥陀佛。”了河打了个佛号,道:“陈施主与我佛有缘,贫僧不得不来。”
顿了顿,这胖和尚又打量了眼秦宁:“这位施主也有缘。”
然后在打量了眼文四娘,没言语。
“和尚你也觉得我有缘?”秦宁乐呵的问道。
了河明显一愣。
毕竟这么多年了逢人就说有缘,还真没几个向秦宁这么乐呵的,当下便是道:“自然有缘,施主缘气冲天,一身缘妙不可言,可愿和和尚我共享极乐?”
“哈哈哈。”秦宁大笑,随后拍了拍陈敬堂的肩膀,道:“小陈,这和尚说话有意思,很有意思。”
陈敬堂却是苦笑不已。
心想秦兄你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共享极乐真就是字面意思。
文四娘瞥了眼秦宁,觉得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而陈敬堂则是冷着脸,道:“了河,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我乃是道家子弟,和你的佛可没什么缘!”
“小陈,这话就不对了。”秦宁却是道:“这缘可不分佛道的。”
陈敬堂脸色又是一僵。
而了河和尚又是打了个佛号,道:“这位施主言之有理,陈施主你一身佛气,本就与我佛有缘,何苦蒙蔽佛心,断了自己这一身缘?早日回头,方可到彼岸。”
只说罢。
那身后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却是拿出了木鱼,只轻轻敲打的不停,嘴中念念有词,玄奥佛音绵绵不绝。
了河如不动明王。
身上泛起阵阵洁白净光,嘴中梵音亦是不停。
文四娘脸色一变。
她可是清楚这菩提宗度魔梵音的威力。
只稍有不慎就得皈依我佛了。
急忙是稳住了心神,默念道家清静经,而陈敬堂显然更了解这了河和尚的手段,死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分心。
秦宁面色如常。
他心境早就到了坚若磐石之境,单单如此体量的度魔梵音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只瞥了眼面色通红苦苦抵挡的陈敬堂,右手暗中屈指一弹,一道气劲当下打在了陈敬堂背后肺俞穴。
陈敬堂脸色顿时一变,只瞪大了眼睛,体内精气神瞬间涣散。
不等有什么反应。
那度魔梵音已经趁虚而入,不消片刻间的功夫,陈敬堂脸色便是茫然不已,双眼无神,只呆滞的向着了河走去。
而随着越走越近,那脸上茫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无比的狂热。
“糟糕。”文四娘察觉陈敬堂异样,心有焦急,急忙看向秦宁,却瞧见秦宁脸色苍白,这才想起这家伙还在身负重伤。
眼瞅着陈敬堂走到了河面前纳头便拜。
文四娘正想豁出去拉他一把。
外面却是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便是传来一声呵斥:“好你个龌龊的胖和尚!又想祸害我师兄,休想得逞!”
紧随后。
数道身影窜了进来。
但见带头的一个大眼睛道姑一手持长剑,一手晃动着一枚古朴铃铛,冲着了河便是杀来。
了河打了个佛号,随后拈花一笑,一道气劲凭空而现,化解了这小道姑的攻击。
而此时,陈敬堂已然回过神来,只脸色骤变,在退了数步,沉声道:“了河!你个卑鄙小人!”
了河脸上满是可惜之色。
在环顾了四周,目光掠过那小道姑,却是落在了其后两个男子身上,只盯着其中一人,目光骤缩道:“施主魔性深重,可愿随和尚共赴极乐?”
“滚!”
这男子眼皮微微一抬,身上凶神之气爆发。
正是司徒哲。
而在他身旁的自然是老李,只看了眼老李,后者使了个眼神后,便是了然。
“阿弥陀佛。”了河却是稍稍作揖,而后道:“今日玄真观有客来访,贫僧不便打扰,陈施主,我等日后在谈。”
说罢,便是带着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要离去。
那小道姑却是不罢休,道:“臭和尚,蛊惑我师兄,你还想走?”
只是手持长剑杀去。
却根本连这和尚的衣角都没碰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而后顿时有些委屈,眨着大眼睛看着司徒哲:“你都不帮我。”
司徒哲也不理会这小道姑,冲秦宁点了点头后便要离去。
“司徒师兄。”这会儿文四娘却是略有激动的喊了一声,司徒哲道:“有事?”
文四娘却是紧张的俏脸一红,磕磕巴巴的说道:“也……没什么……没什么事。”
司徒哲皱眉。
没事瞎喊个毛线。
走人。
那小道姑看着文四娘的表现,眼中警惕性大作,又急忙拦住司徒哲:“别着急走啊,不是说好了我要请你吃饭的。”
文四娘也忙道:“司徒师兄,来都来了,何不在喝杯茶?”
秦宁看着这一幕,脸皮子一阵哆嗦,只拽着老李走到一旁,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老李满脸阴郁:“路上碰到了呗,花痴。”
“你又什么情况?”秦宁见他脸色不对,问道。
老李苦着一张脸,想哭没哭出来:“师父,看在弟子往日里孝敬的份上,你可得拉我一把啊。”
“别这么腻歪,恶不恶心。”秦宁一脸嫌弃的推开老李,道:“不是,还是那两三寸的事儿?”
老李委屈的点了点头。
秦宁脸皮子抽了抽,道:“救不了,没治,你身上没任何问题,纯纯的就是心理障碍,只能靠你自己。”
“这狗日的鬼相,真毒啊。”老李含泪痛骂。
秦宁又看了看四周,道:“咱奶奶呢?”
“路上碰到老周和她女儿了,她不想来昆仑,先回云腾了。”老李心不在焉的说道。
秦宁点了点头。
而这时,两女也是用尽了说辞,可算是把司徒哲给留了下来。
文四娘还算矜持,那小道姑却是恨不得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看的秦宁只撇嘴:“闷骚,说走就得走嘛,装什么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