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相派在云腾市的部署,是按照鬼隐阵布置的。
鬼隐阵,顾名思义。
如鬼一般隐藏。
按照此阵部署,一般的阴阳相师,很难通过玄术将其找到,就像是秦宁常用罗盘辅以至亲之血寻人,这种方式在鬼隐阵面前都将无用,除非是使用六壬神算,太乙神数之类的占术,但这又有点大炮打蚊子的赶脚,而且条件也达不到。
不过现在,江相派的部署已经暴露。
而秦宁对鬼隐阵颇有研究,即便是江相派这群家伙察觉过来转移阵地,也逃不过秦宁的法眼。
对这些家伙。
秦宁可没打算心慈手软。
千百年的世仇不说。
公然贩卖鬼养花,已经是罪孽深重。
云腾市鬼养花在没有大幅度扩散就被破坏了,但西南省其他县市可就没这般好运了,周正也联系过其他地区的同僚,发现了鬼养花在市面上的流通,秦宁先前让唐元化交给憾龙门的信中,对此事也有提及,如今相门倒也做出了应对,只是一时半会很难将鬼养花清除,所害之人,怕是极多。
所以秦宁对江相派可没什么怜悯之心。
而且这群人憋在云腾市,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坏水,为了自己考虑,也绝不能让他们活着。
潘史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
这老头的脸色略有苍白,他闯进去倒是痛快,连飞头降都用出来了,但要说对付几个玩命的江相派之人,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不。
这一仗,受了点伤。
伤并不重,但很麻烦,江相派这群家伙阴损的很,造成的伤害或许不会致命,但能痛不欲生,回到李老道在芙蓉园给他租的宅子里,他坐在椅子上不断吐着粗气,一只只毒虫在他身体内窜出来,而后纷纷落地,死于非命。
“该死的!”
潘史眼中暴虐横生。
这时,李老道提着一个麻布袋走了进来,布袋里透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潘史闻到后,顿时是双目放光。
“潘老先生,您没事吧?”李老道忙是凑过来,一脸很关心的样子。
“无妨。”
潘史摆了摆手。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被放在地上的麻布袋,面带迫切。
嗯。
跟昨天一样的味道,让人怀念。
“贾川的下落,您问到了吗?”李老道小心翼翼的问道。
潘史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冷冷的盯着李老道。
不用说,李老道就猜到这老家伙多半是无功而返,忙是道:“您老别生气,您放心,我这已经找到另一伙江相派的藏身地点了。”
他忙是抱上第二处地点。
这次李老道没诉苦,因为潘史这厮显然心情不怎么样,在诉苦说这份情报来之不易的事,只会引来老家伙的怒意,而是将那麻布袋放在潘史脚边,道:“这是我给您准备的,我们没潘老先生您的本事,潘爷的仇只能做到这点了,您别介意。”
潘史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随后摆摆手,道:“下去吧。”
“是。”
李老道忙是退了出去。
离开这后,李老道忙是找到了正在胡同里教训小白的秦宁,道:“师父,老家伙无功而返,差点发疯连我都想杀!您可得给我做主。”
秦宁白了这老菊花一眼。
他当然知道老菊花又在瞎咧咧,不过也没计较,坐在一旁,道:“给他了?”
“给了。”李老道嘿嘿一笑,道:“这次量大,但童子尿就找了三小孩的,老东西见了后跟见了大美女似的,差点就扑上去。”
顿了顿。
他又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应该不会出错吧?别在死了,不然谁给咱打工。”
“应该死不了吧。”秦宁也有些不确定。
毕竟这骚气十足的配方,实在没用过,鬼知道这次会出现什么情况。
“算了,死了那也是他没这命。”秦宁又摆摆手,道:“走了,该回家了。”
刚招呼着小白要走。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人同时看去,却见那一身白西装的白狐狸一脸阴沉沉的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不男不女的很有气势。
此时迎面而来,犹如锋利的弯刀架在脖子之上,随时有可能一击致命。
李老道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但下一秒。
只听啪叽一声。
秦宁和李老道顺着声音看去,却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那白狐狸的白色皮鞋正踩在一坨小白的排泄物之上,一瞬间,所有的气势烟消云散。
而白狐狸这会儿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自打今儿个从芙蓉园离开后,她就开始频频倒霉,开车的时候车子抛锚,通知了手下来接,结果手下遇到了大堵车,渴了喝口水都差点噎着,中午吃个饭都能打个喷嚏,害的饭菜满桌子飞,本想洗个澡,结果洗到一半停水,下午召集青衣会的人开会商讨接下来对白狼帮的行动,本来会议期间没什么问题,但是会议结束走的时候,脚踩空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黑叶子没在。
否则这些洋相被黑叶子知道了,她估摸能疯。
但就是如此,各种倒霉事也差点让她疯了,不过在疯之前她想到了秦宁的话,所以立马让张子坤找一个精通风水相术的人来,张子坤也尽力去联系了,但是联系的恰巧是今儿个潘史光顾的那一伙中的一个,人还没出门呢就直接死翘翘了。
白狐狸不信邪,自己联系了青衣会总部的一个高人。
青衣会发展成横跨黑白两道的庞然大物,自然也养着一些精通此道的高人,等联系上后,将情况说了一遍。
她笃定自己是被秦宁用什么鬼把戏给算计了。
但总部高人听到后,很果断的指出了一切缘由来自卦金。
“通天通地一封金,在这一行中,不论是看相,看风水,亦或是红白喜事,消灾解难,卦金均为通神之财,你收回卦金,恼了鬼神,自然是霉运连连。”
听到这种解释。
白狐狸一张脸黑的不能在黑了,道:“杀了那个相师?人死债消?”
“你欠了他的卦金,你杀谁都可以,谁杀他也都可以,但唯独你不能杀他。”总部高人淡淡的说道:“而且你也杀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