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面对还在盯着自个不放的安婉儿,梁王世子一个激灵。浆糊一样的脑瓜里头总算是稍稍清明了一下,记起来自个忘记了什么。
不敢耽搁,他赶忙主动的道:“我的人伤你们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我,我再出一千两银子的药费和惊吓费。这事咱们就此揭过,往后都别再提起了成不成?”
“成,这是第一回,我就替我这铺子里头的掌柜和伙计们做一回主。只要你赔了银子就把这事给揭过了。”
安婉儿爽快的点头,就在梁王世子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又说道:“不过你们砸了铺子和这镇店之宝,哪怕就是赔了银子,这我们也不敢瞒着不往上报。这一茬子能不能揭的过去我可不敢应承你,你也得体谅体谅我。毕竟这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事不是?”
梁王世子:“……”
这事若是花了银子还揭不过去,那他的银子是不是就要白花了?可是不花银子不,不成,不花银子的后果不管是他或是他们梁王府都一定更承受不起。
“你也用不着太担心了,毕竟么,不说别的我这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只要银子给的爽快,你就是愿意再来多砸几回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看又是把梁王世子给吓的,安婉儿怕把他给吓出大毛病来叫梁王府趁机赖账,于是好心好意的安慰他道:“你高兴乐意把自个买的东西给砸了,这谁还能管得了?只是这砸了的东西你们还是自个收拾了带走的为好。也免得影响了我们接下来的生意就不好了。”
“是,是。我这就叫他们全收拾了带走。”
安婉儿的话,让梁王世子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的点头,带了几分感激的顺势说道:“我们其实也不是真想砸了,就是,就是自个手没拿稳才成这样了。误会,这一切全都是误会。误会大了。”
说着,他冲着一边已经惊呆了的梁王府的护卫们喝斥一声:“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这里都给收拾好了?”
“是,属下们遵命。”
实在是想不通这铺子后头的主子到底是谁?怎么就叫梁王世子给忌惮到了这样的程度。
不过就连梁王世子都忌惮非常的人,他们自然就更招惹不起了。于是一个个的哪里还敢有先前的嚣张,赶忙的就是找扫帚开始打扫起来。扫帚不够的他们甚至直接拿手捧……
人多力量大,有他们的通力合作琉璃铺子里很快就恢复了整洁,不再是一片狼藉。
有安婉儿发话,梁王世子自然不敢把那些玻璃渣子留下,直接叫人出去买了麻袋回来装好后通通装上马车运走。
等人都走干净了,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这才是好奇的看向安婉儿,掌柜的忍不住就是问道:“大掌柜的,这,咱们这铺子的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怎么就连梁王世子都这样害怕?”
“他不害怕才怪,就是他爹梁王来也一样,除非他们不要命了或是想造反。”
把手里那面“如朕亲临”的金牌直接丢给掌柜的让他看,安婉儿嗤笑了一声。
“如朕亲临?”
忙不迭地接住那金牌,等掌柜的和其他凑过来的伙计看清楚金牌上的字的时候。大家的腿都是不由得一软,也是不约而同的都联想到先前安婉儿说的那句自个脚下的话,直直的就全都是跪了下去:“妈呀,咱们几个竟然是在圣上做事,这不是咱们在做梦吧?”
若果然是这样,那往后在这京城里头他们还怕谁?
“不然呢?难道这牌子还能作假?”
安婉儿扫了他们一眼,立刻就是把他们的心思给看透了。
取回那“如朕亲临”的牌子,她随即神色一下变的严肃的说道:“这事你们自个心里知道,往后不用惧怕那些眼红咱们上门来找茬的人就成。
但是你们若是敢仗着这个就在外头胡乱夸口炫耀,甚至是仗势欺人。那,不只是咱们的这个铺子容不下你们,只怕是这天下之大也容不下你们了。”
“是,是,小的们不敢。”
打了个激灵,铺子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掌柜瞅着安婉儿的脸色试探的说道:“往后若是再敢有上门闹事的,咱们也同今日一样,只乖乖的叫他们打砸、挨打便是,一个字也不会多吐露。”
反正这铺子就是被打砸了也没损失,哪怕他们自个就是被打了,那不是还有药费和惊吓费的补偿么?
想到这一回那梁王世子陪给他们的,那足足有一千两银子的药费和惊吓费,按着安婉儿的大方劲十有八九是会叫他们给分了。
只那一笔钱,就不知道能顶他们多少年的辛苦。
这样算下来,他们还真是愿意隔三差五就挨一顿揍。
“想什么呢?”
没好气的看正在做美梦的掌柜和伙计们,安婉儿好笑的道:“你当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一个个的都是傻的不成?
今日梁王世子在咱们这碰了个这么大的钉子,往后他们哪怕就是真摸不清咱们的底细,轻易的也绝不会再来招惹咱们。
况且,你们真以为梁王世子知道了咱们的主子是谁以后,真能够守得住秘密不叫别人知道不成?”
“梁王世子知道了咱们主子是谁,还知道咱们主子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事。难道胆子还那般大,还真敢透露出去不成?”
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们闻言都是一愣,都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安婉儿。
“他不敢难道梁王也不敢?”
安婉儿笑了一声:“谁虽说我这金牌没几人敢仿冒,不过那毕竟可不是个小数的银钱,梁王若是不敢肯定这铺子果真是咱们主子的,他能那般心甘情愿的卖掉府里的产业赔钱?”
这倒也是。
铺子里头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是叹息了一声,心里竟是对往后再没有人敢轻易上门来招惹揍他们,而生出了几分不舍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