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还是第一次遇到撒娇失灵的状况,平常顾治虽然不说马上答应吧,却也不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她有些更加期待顾穆的真实面容了。
“父皇灵儿有一事相求!”
心中一动,顾治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表面上淡淡的说着,“什么事?”
顾治虽然表面上一副淡淡的模样,甚至可能还表现得十分头疼,可他自己却是享受女儿撒娇这个过程的。
可惜随着顾徽越长越大,有什么事情她也会自己去做了,撒娇的次数越来越少,顾治甚至曾经还在暗暗的遗憾过。
顾徽转了转眼珠子,殷勤地递了递茶水,“小灰灰的事情父皇也知道了,他为何会出现在牢房里,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治摸着胡子的动作一顿,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试探性看着自己的小丫头,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却不说话。
顾徽抿了抿唇,“那换一个请求吧,父皇您总得答应一个吧?”
顾治点了点头。
“我想看顾师傅的真实样子!”
顾治动作一顿,他放下了手头上的茶水,“也罢,朕就和你说一说当年吧!”
顾徽:“”
顾穆究竟长成了什么模样,让父皇如此讳莫如深?
听父皇的语气,应当也不是曾经受过什么创伤,脸上留下疤痕之类的呀
她抿了抿唇,那是突然的乖巧,像小时候那个小丫头缠着父皇讲故事才能睡着一样,听着他讲从前的故事。
顾治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温柔,弹了弹顾徽的脑瓜崩,在小丫头生气之前说起了正事。
“朕知道的可能也不是很完全,当初暗影阁还没有在我手上,你外祖母作为徐家的夫人,在京城中也算是有一些名号”
江采儿从一个小小的秀才之女,走到了一品诰命的位置,从卖茶叶蛋开家,到后来产业遍布了京城,也算是有一些本事的。
她这一路走来自然也少不了贵人的扶持,甚至和大长公主都有着过命的交情,还被顾治的父亲,也就是先帝青睐。
当时的顾墨还不是逍遥王,却一向目中无人,甚至还掌握着暗影阁,先帝一向看他不顺眼,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江采儿当初已经嫁人生子,她厌恶先帝对自己的觊觎,却又碍于徐家和孩子们不得不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先帝是一个糊涂的,为了女人甚至干的出谋害大臣的事,徐家虽都避了过去,但心里都留了疙瘩,江采儿也是在一直的忍耐。
在一个宴会之上先帝妄图迷晕她,强取豪夺之时甚至说出了要灭徐家满门的话,自那一天过后,江采儿起了弑君的心思。
然后,顾墨悄悄的联系上了她。
顾墨早就因为大长公主被逼着回京成亲的事情看先帝很不顺眼了,时时刻刻的都想着谋反,也是一直被大长公主压着才没有显露出来。
然后他发现了江采儿的心思
两人一拍即合,胆子更是大的可怕,如此滔天罪责的事情做起来,却是如鱼得水,面色不改。
他们暗地里做了不少的小动作,顾墨纯属是因为看先帝不太顺眼,断然没有自己做皇帝的想法。
他们想着先把先帝赶下皇位,再选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子,然后选中了如今的皇帝,顾治。
“他们二人没有将这个想法告知朕,只想着将先帝送下去之后暗中帮朕一把,助朕登位!”
送下去
看着顾徽目瞪口呆的模样,顾治笑了笑,“他们也算是朕看过最大胆的人,对皇权没有一丁点的敬畏之心。”
可事情总是会横生波折的,二人想的美,甚至真让他们成功了,先帝染上了重疾
可当时突然和北戎起了战事,虽说先帝这个吉祥物没什么作用,可打仗这么大的事情,按照程序还得轮到他来下令。
顾墨也只是不爽他这个皇帝,对待大盛却还是尽心尽力的。
可他们的手段太过干脆,不像是徐徐图之的计策那样无懈可击,先帝又一副马上就要去死的模样,他那么多想要登上皇位的儿子自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顾墨又要忙着和外面的征战,又要忙着应对京城的诡疑,难免有些分身乏术。
再加上先帝怀疑到了顾墨的身上,使了一个蠢招阴了顾墨一把。
趁着顾墨养伤的功夫,有一个剑走偏锋的皇子行动了。
他比不过顾治和其他皇子在皇位上的竞争力,竟然大胆的勾结外族,以情报做交易,让北戎帮他登上皇位。
当初的局势太过混乱,先帝的那么多皇子,每个人都想对皇位伸一把手。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透明,竟然真的让他偷出了军事部署图,卖给了北戎。
内忧外患,莫过如此了!
那一战的惨烈顾治现在还记得清楚,前安国公壮烈牺牲,大盛埋葬了近十万将士,边疆的三座重要城池失守。
战败的阴影压在了京城的头上,顾墨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吐出了一口老血,江采儿更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一个夜晚。
他们怨恨自己的粗心大意,贸然行动,才导致众皇子争位,内忧外患的局面。
把那个皇子解决了之后,顾墨在暗中帮了顾治一把,让他坐稳了当时的位置,成功在皇帝病危的时候接管了朝政。
在之后,就是顾治力压众位大臣,让苏晟领兵夺回城池的事情了。
顾治叹了一口气。
“当时的局势太过混乱,混水摸鱼的人多,朕也依稀猜出来了一些,却只能将心思放在夺回失地之上。”
再然后就是苏晟战神出世,顾治在众望所归之,胜理成章地成为了皇位唯一的继承者。
那时候的先帝也只剩下了一口气,朝廷上的所有人都默认了顾治就是未来的皇帝。
顾治轻轻地撇了顾徽一眼,“你是不是好奇,先帝有20多位皇子?为何你却没有多少的皇叔?”
顾徽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奇”
想都能够想到,这些冤大头一定是死在大猪蹄子的刀下了。
顾治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一些鸡蛋碰石头的事情。”
他摸了摸桌子上面的纹路,眼中闪过了一抹晦暗,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血水熏天的晚上,“他们也配?”
顾徽:“”
突然发现父皇有点疯披,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