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良对自己着实能够下得了狠手,尽管那一剑是他特地设计过的,足够的严重能够让人相信他的诚意,又不至于真正的伤了性命。
可怎么说也算是在阎王府的门口走了一圈,尽管有最好的太医看顾,用的是最好的药材。
依照陆娇娇那强悍的身体,竟然也在床上躺了七天,才能够勉强下床走动。
北戎帝好似是真的对这一个私生子上了心,在陆言良里的小院子门口派了精兵强将保护。
他的院子太小,北戎帝便把那旁边的那个院子也买了下来,专门安置照顾他的太医。
平日里更是一点都不顾及,赏赐流水似的搬进了这个小院子。
一时之间,不仅仅是权贵之中,便是北戎的许多百姓都知道了皇上有一位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有人说这位龙子的母亲是皇上的真爱,以至于皇上爱屋及乌,对这位更是宠爱至极。
有人说是上天托梦,这位龙子的命运和皇上联系在一起,能够给皇上带来好运,因此皇上才会如此看重。
又有人说这位龙子的长相倾国倾城,让一向喜爱美人荤素不忌的皇上入了心,这才铁了心的要给他皇子的身份,便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厮守在一起。
前两句流言便也罢了,当最后一个版本传入到陆言良耳朵的时候,他直接捏碎了一个茶杯。
将手上茶杯的灰给拍掉,陆言良淡淡的道,“皇后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属于茶杯的骨灰,咽了一口口水,
“皇后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在皇上面前更是没有说过大人坏话,瞧着甚至是有些支持的。”
陆言良嗤笑一声,“她倒是能够沉的住气。”
从前也是那样,在娘亲面前口口声声说什么最亲的姐妹,却仗着和莫王府的关系,亲手伪造了那些莫王府叛国投敌的“证据”。
黑衣人低下头,“咱们要不要利用一番。”
这里所有人都对他们虎视眈眈,即便有顾治的支撑,他们仍然是孤掌难鸣,一个不慎便会处于危险当中。
皇后要端着贤良淑德的体面,必然不会在明面上对他们有任何不利的举动,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好似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陆言良嘴角扯开了一抹笑意,他摇了摇头。
“不必,如今我越是孤掌难鸣,只能依靠狄青,他才越是能够放心。”
黑衣人点了点头便要下去办事,此时恰巧小厮上前禀报。
“主子,狄青听说你能够下床了,特地派了马车到来,说要接主子进宫去,如今马车已经到府门口了,咱们去不去?”
陆言良冷哼一声,他淡淡的撇了小厮一眼,“你主子我是什么人?他叫我去我就要去吗?”
小厮一顿,他试探性的看着陆言良,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咱们这叫欲擒故纵!可他是皇帝呀!”
皇帝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他面子,皇帝不会生气吧?
皇帝又怎么了?皇帝在这方面更蠢
想到了曾经有幸撞到过的,顾徽在顾治面前那副无法无天的模样,陆言良颇有些傲娇的转过了头,眼眸中带出了一抹淡淡的不屑。
“主子我比你有经验,照我说的去办。”
他甩了甩袖子,一想到之后可能遇到的,北戎皇宫里的那些糟心事,又觉得胸口有些疼了。
在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的时候,陆言良还在想着,他在邀宠争功、揣摩人心这方面不太熟悉,不如去请教这方面的专家
在几天之后,身在军营里的专家顾徽,收到了来自北戎的飞鸽传书。
大概是在顾徽来到这里一个星期之后开始的,陆言良也是担心这丫头在军营里玩的太嗨。
或者遇到什么年纪相仿的人中龙凤,便把自己给忘了,隔一段日子便会抽出时间和顾徽通信。
之前在北戎无人理踩的时候还好,如今关注他的人多了,再加上身上受了伤,也有一段日子没有来信件了。
顾徽每日在战场上厮杀,倒是没有天天数着日子,却也觉得和上一次通信已经隔了一段时间。
她本来还在想着,是不是陆娇娇每日里事务繁忙把她给忘了,因此在打开信的时候还颇为期待。
“灵儿,我陆五哥给你来信了?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听着苏秀儿的调侃,顾徽娇嗔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肯在这方面让苏秀儿笑话,回嘴道。
“哪里需要苏大小姐回避?刚刚小六子还在这营帐旁边走来走去的,快去吧,这种事情莫要让人等着了!”
苏秀儿疑惑的看着顾徽,不就是约了小六子打架吗?让他等一会儿又如何?
有些疑惑的看着顾徽,苏秀儿提起手上大锤便走了出去。
顾徽笑着摇了摇头,颇有兴致的打开了陆言良传过来的信件。
徽儿,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信件开头的第一句便是这样没羞没躁的话,顾徽摇着头笑了出来。
继续往下面看,便看到了陆言良极其纠结的讲述了他一个朋友的故事。
徽儿,军营中的一位挚友与他父亲的关系不甚和谐
在信中,陆言良以及其隐暗和晦涩的字,写出了他那位挚友和父亲关系的不睦,并且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在信里,他没有透露出一句有关北戎皇室的事情,却不知道以一个朋友的角度说自己的事情,就是最可疑不过的。
顾徽原本还以为这是陆言良不太好意思所以才改换称呼,到最后却有些怀疑了。
陆言良从小到大便生活在安国公府里,依她所知,安国公对陆言良宛若亲子,根本不需要他花费心思玩这些宅斗和宫斗。
宫斗!
顾徽皱了皱眉头,“来人!”
影二出现在了营帐里,恭敬的低下头,“主子。”
“想办法出去,查一查陆言良如今在哪?”
“属下领命!”
看着影二走远,顾徽低下了头,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提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