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父不必如此,就算顾穆回来了,我也不一定会死。”
他现在应该已经被皇上怀疑了,若是他逃之夭夭,苏伯父和安国公府必然会遭罪。
“呵呵!”
安国公猛的敲了敲陆言良的头,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们父子俩可都是情种,可感动死我了!我从小把你带大的,我相信你不会做对大盛不利的事情,顾长谦会相信吗?”
分明有更好的退路不去,反而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顾长谦的身上。
这小子真的以为自己命这么大?
还是觉得顾长谦老了,提不动刀了?
“他和他闺女心都狠着呢,咔嚓咔嚓的就把你的脑袋剁成碎片!”
陆言良突然笑了笑。
“我就知道。”
安国公:“你知道什么?”
陆言良眼中闪过一抹温柔,“我家公主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安国公嘴角抽了抽,“你家公主?”
这小子脑子瓦特了?
躲过了安国公的袭击,陆言良乖巧的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把安国公气了个半死。
“您就算是把我敲晕了,我醒过来也会回来的。”
他知道,他的存在对安国公府来说就是个麻烦,苏伯父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也不能一走了之,给安国公府留下一个大隐患。
自己养的孩子,安国公比谁都了解这孩子的性格,一看到陆言良的表情就知道他是铁了心的。
瞧着陆言良平静的笑容,安国公突然想到了17年前,从一堆尸山火海之中,找到的那个三岁小男孩儿。
他缩在角落之中,不哭不闹,眼神麻木,看到安国公来也只是问了一句。
“苏伯父,从今天起我就没了爹娘,对吗?”
然后那个小小的孩子在安国公点头之后抱着他,嚎啕大哭。
之后的陆言良勤奋练功,再也没有哭过,养成了这样一副如玉公子的模样,安国公却知道,他心里藏着野兽。
安国公叹了口气,突然问了一句。
“值得吗?”
陆言良无奈的笑了笑。
“是我不值得。”
当天下午,在宫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安国公带着陆言良进了皇宫,求见皇上。
在前往勤政殿的路上,二人遇到了已经成为三皇子妃的贺知青。
如今三皇子已经出宫自己单独开府,可他如今并无一官半职,更没有什么爵位,带着三皇子妃在妯娌面前都没了底气。
虽然如此,贺知青这个儿媳妇做的也不错,经常会进宫来给母妃请安,获得了一片称赞和同情。
“安国公,陆大人好!”
二人点了点头,却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急急忙忙的离去并没有搭话。
“皇子妃,您看他们什么态度呀?您好歹也是皇家的媳妇儿。”
“皇家的儿媳妇儿又如何?三皇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国公是朝廷重臣,陆言良更是以一己之力颠覆整个北戎的人物。
贺知青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陆言良的背影,她突然问道。
“桃朵,今天是何年何月?”
桃朵有些纠结的看着贺知青,开始怀疑起了自家主子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
“您忘了吗?今天是十五,咱们进宫请安的日子,再过十多天就是除夕了。”
“十五”
低下头来思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贺知青突然抬起了头,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对啊!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我竟然给忘了。”
按照徐雪燕的说法,如今陆言良应该已经到了北戎才对。
陆言良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突然失去了踪迹,于北戎卧薪尝胆潜伏了足足六年。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计谋,借着皇帝和诸位皇子的手,将北戎皇帝重视的皇子都送去了往生极乐,只留下了一群草包。
到最后坐上了北戎摄政王的位置,功高震主,一手遮天。
可陆言良却在大盛军队打过去的时候,主动放弃了抵抗,里应外合,将万里江山拱手让给他人。
堂堂的北戎摄政王,却回到了大盛扶持新皇做起了一届官,在徐雪燕死的时候,陆言良、摄政王顾辞和九千岁,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皇帝形同虚设。
贺知青皱起了眉头,若徐雪燕的梦没有假,此时此刻陆言良怎么会还是个官,没有冒出一点武将的苗子。
“桃朵,刚刚安国公过去的时候,脸色如何?”
看着贺知青脸上执拗的表情,桃朵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奴婢瞧着,安国公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如今这个时辰,他们去找皇上做什么?”
“对呀!如今这个时辰去找皇上做什么?”
如今,贺知青的脑子里只觉得一团糟,现实的事情和徐雪燕所说的事情融合在一起,让她分不清何真何假。
突然,她紧紧地捏住了桃朵的手,引起了桃朵一阵惊呼,贺知青却浑然不觉。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按照徐雪燕所说,也是在今年除夕的时候,皇上和安国公突然争吵,虽没有剥夺安国公府的兵权,可安国公府和皇上的关系却产生了一丝裂缝。
似乎是五年之后,安国公府被三皇子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全府上下皆被关押,只逃出去了一个苏秀儿。
贺知青恍然大悟的笑了笑,这一点徐雪燕的记忆十分深刻。
在新皇登基之后苏秀儿还活的好好的,虽无父无母,却仗着陆言良的势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陆言良也对她忍耐非常,好的让众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奸情。
“原来如此。”
贺知青松了一口气,想到安国公脸上慌张的表情。
大概也是因为皇上已经开始猜忌安国公府的衷心,所以赶去解释。
徐雪燕那人只关注哪一家的贵女出了什么风头,这些朝廷大事的日期记错了也不足为奇。
陆言良说不定要明年才会去北戎。
事情依旧按照自己知道的发展,贺知青也感觉有底气了一些。
脸上又露出了和平常同样的笑容,扶着侍女的手渐渐的走远。
那些事情还离得太远,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三皇子,不知为何三皇子失了势,她要再去试探一番,若是再无翻身的可能,还得另外选一个出处。
作者题外话:杀父之仇是不可能滴,男主虐他千百遍,女主待他如初恋。
那女主得有多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