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团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转了转眼珠子,觉得自己现在不可能对抗得了他老子,把那些坏话给咽了回去。
“没有没有,爹爹对团子很好,还一直教团子怎么算账,等团子学会了就帮公主姐姐挣钱,挣好多好多的钱。”
顾徽被这小家伙的求生欲给逗笑了,团子不愧是封睿那老狐狸捡的,和奶糖一样贼坏贼坏了,偏偏还会顶着一张乖巧的脸卖萌。
顾徽站了起来,拉着封团子的手。
“走吧,咱们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他们把账算完了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封团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盯着顾徽,他歪了歪头,突然冒出了一句。
“公主姐姐是不是又战术性撤退了?”
顾徽丝毫不脸红的拍了拍封团子的脑袋。
“你这小家伙记性倒好,过段时间给你介绍个朋友,你们俩年纪相仿,一定玩的来。”
大宝和团子都贼精贼精的,从小培养感情以后团子也好辅佐大宝。
此时的顾徽尚且不知,两个全都是坏心眼的小家伙碰在一起,闹出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坏上加坏,日后的不夜双精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良庭和封睿再一次找到顾徽的时候,她正在城主府里和封团子打叶子牌。
封团子的一张白嫩可爱的脸上贴满了画满了字符的纸条,听到了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一身疲惫的封睿,欲哭无泪。
“爹爹!”
公主姐姐欺负人!
顾徽扒拉过了封团子的小脑瓜皮,最后往他的鼻子上贴了一张纸条,灿烂一笑。
“你们俩也来玩呀!”
封睿连忙扶住了良庭,他揉了揉自己眩晕的脑袋,额头青筋直跳。
在脑子里不断重复,这是主子,不能揍!不能揍!
直到自我麻痹了之后,封睿才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坐到了顾徽的旁边。
将怀里的账本放到了顾徽的面前。
“这是今年的账册,知道你马上就要回去了,紧赶慢赶出来的,可能还差个几十万两银子没算进去。”
顾徽点了点头,翻开了账册。
“心里有数就好。”
上一年赚的银子比去年稍微增加了些许,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最赚钱的还是白糖和红糖。
尽管价格压了下来,可不夜城作为白糖红糖的创始人,把品牌的这个观念打造的很好。
旁人总是会觉得不夜城的白糖和红糖产的味道最正宗,也更乐意买不夜城的糖,盈利十分可观。
如今已经在京城建立了第五所产糖的山庄了,收容了无地的百姓上千人。
大盛这里的市场已经开括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国家终究不像自己的场地有人撑腰,也遇上了一些难题,虽没有栽跟头,却也没有在这里如鱼得水。
更因为如今西安可能要和大盛开战了,那边的官员轻易不敢接大盛这里的银子,生意停滞不前。
看到了账册上的信息,顾徽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她轻飘飘的点了点账册。
“不急,告诉管事的,银子方面一定要到位,尽管选那些缺钱又位高权重的皇亲贵戚,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看着难得大方的公主,封睿的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他笑了笑。
若是真的开战,和那些官员们拉拢关系,也能得一些有用的消息,公主还是时刻心系皇宫。
除了白糖,红糖的收入,还有不夜城的旅游项目,金羽轩的首饰收入,顾徽后来又开了一家天一坊,这些收入占了大头。
天一坊请了有名的大师坐镇,走的是高档精致路线,衣裳绣工出众,款式独特。
每一个款式的衣裳全世界只有十件,要价不菲,更是每一个月出一套定制,仅此一件,贵女们为了每月的名额打的不可开交,把饥饿营销发挥到了极致。
除了赚钱的生意,还有赔钱的生意,翻了翻手上的账册,顾徽若有所思道。
“平民药店今年的支出比往年多了20万两银子?”
良庭点了点头,神奇有些严肃。
“奴才在外面行走,了解过一些,今年风调雨顺,生孩子的人只多不少,有许多人家生了女娃就把人扔在了平民药店门口,多了的这些收入恐怕是养这些孩子的。”
“扔自己家的孩子?”
顾徽吸了一口凉气。
如今这个时代,一个铜板就能够买半斤青菜,20万两银子的支出,这得有多少孩子呀?
看着小姑娘的反应,良庭敛下了眼眸。
“公主常年在宫里,这些事情怕是不知道的,男孩儿生下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如今一般百姓虽不愁吃穿。
却也没有人家愿意养那么多的女孩儿,正好咱们的药店收容没人要的孩子,这些人为求心安,便都扔在了外面。”
被扔的也不都是女孩儿,也有身来就有各种顽疾,一看便养不大的男孩儿。
顾徽有吩咐,凡是捡到了婴儿要尽力救治,20万两银子大多便是出在了救治的药材上。
那些扔孩子的父母大概都是这样麻痹自己的:我把孩子放在了药店门口,就是为孩子找到了一条生路。
啪
顾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怒气。
“岂有此理!”
“公主息怒。”
“主子息怒。”
封团子瞧着众人的举动,有些懵懂的跟着也要跪在地上,被顾徽一把拉了起来。
顾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仍然带着一些尚未消退的怒气。
“起来吧,你们又没做错什么。”
她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人性竟然可以恶到这种地步。
原本只是出于好意,想要救治无辜的一片善心,却被人利用,成了他们肆无忌惮的借口。
顾徽板着一张脸吩咐着。
“传令下去,药店分开一部分人口组成济儿堂,日后凡是有在药店门口扔孩子的,签订一张协议可以领二两银子,以后这些孩子和他们再无瓜葛。”
顾徽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怒气。
“这些孩子好好教导,教他们读书、写字,只当做是我们家的,他们不养,我养!可若是有人敢来认亲呵!”
顾徽手下一个用力,做工上好的青石桌裂开了一条清晰的缝,框擦一声,倒在了地上。
躲在树上的吕茶咽了一口口水,主子的内力修炼的越发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