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时墨眨眨眼,“大嫂,我只是关心你,你别也怪大妈,她也是担心大哥。”
顾瑶没说话,跟着他下了电梯。
走廊尽头的一间会议室里。
顾瑶进去的时候,宫徽一拳打在贺西的脸上。
贺西连动都没动一下,任由他打。
这还是顾瑶嫁进宫家之后,第一次看到宫徽发火。
宫时墨喊了一声,“爸,大嫂过来了。”
梁月茹在沙发上忽然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顾瑶。
顾瑶当做没看见,走进去,她知道宫徽叫她来干什么。
“想知道什么?”
梁月茹冷嘲热讽,“真是宫家的好儿媳,老爷子和阿胤不在,连装都不装一下,连称呼都省了。”
顾瑶不想也不屑跟她斗嘴。
宫徽看了顾瑶一眼,冷声质问,“是谁干的?是对你,还是对阿胤?”
这个问题,出事后,顾瑶也想过。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认识。”
她把两人晚上遭遇的经过说了一遍,
顾瑶没瞒着,连宫时胤是为她挡下那一刀都说了。
宫徽眼神里对她的厌恶更加明显。
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敢在阿胤身上打主意,是不想活了,查,一定要查出今晚的凶手。”
梁月茹走的时候,经过顾瑶身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顾妖,这事没完。”
……
顾瑶一整晚都没睡。
天亮后,她去宫时胤的病房看了一眼。
宫时胤躺在病床上,赤膊着上身,精壮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他脸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跟顾瑶认识的宫时胤太不一样了。
他霸道,冷漠,凶狠,自负,不顾别人感受,又对奶奶很温柔,绅士。
想起昨晚宫时胤替她挡刀,把她护在怀里。
她就有点喘不上气。
从医院出来,顾瑶先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复盘了昨晚的整个过程,想象着可能跟她和宫时胤有关的人和事。
没有任何结果。
然后给剧组打了个电话请假。
导演不同意。
“请假?顾妖,你已经请了很多天了,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整个拍摄的进度。”
顾瑶当然明白,可她不能走。
“导演,我很抱歉,我保证后期会加倍补回来,但现在我真的走不开。”
“可你这也太……”导演为难。
“拜托了导演。”
导演没办法,只能同意。
得知她请假,喻敏和湛翼的电话打过来询问,顾瑶没接,只在微信上回复他们,有些事情要处理,耽误一段时间。
……
另一边,宫时墨离开医院,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一个富人小区。
赵远山正在等他。
见到他,赵远山连忙站起来,迎了过来。
“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赵远山两年前被宫时墨安排进宫氏集团,在采购部做一个小领导,平时没少借着职务之便捞油水。
他还想仗着这个外甥爬的更高,对这个外甥百依百顺。
宫时墨把外套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进沙发里,阴郁的脸上闪过一抹倦色。
“宫时胤住院了。”
赵远山没听清,“谁?谁住院了?”
“宫时胤。”
三个字,敲在赵远山得心口上,他愣了一下,没听明白。
“宫时胤怎么会住院?”
宫时墨轻描淡写,“被人伤了,昨天晚上被人追杀,松紧手术室的时候差点死了,我爸对外封锁了消息,暂时外人还不知道。”
然后,惋惜似的说了一句,“……也是他命大。”
说完,捏了捏拳头。
赵远山消化了一会儿,凑近宫时墨。
“你想做什么?”
他太了解他这个外甥了,今天过来,绝对不只是通知他这个消息这么简单。
宫时墨还真认真的想了想。
把玩着烟卷,笑着问:“舅舅,你是想这辈子都当一个采购部的小领导,还是想要更多?”
这话成功的激起赵远山得野心和欲望。
他眼睛一亮,“能往高处走,谁愿意在一个小采购部待着?”
说完,还加了一句,“这些年我姐姐和你在宫家不容易,我没什么大能耐,也不能替你们出头,护你们周全,但只要你用得着你这个舅舅的地方,我会义不容辞帮你。”
宫时墨眸光一暗,闪过一抹狠厉。
“那就永远不让宫时胤醒过来好了。”
赵远山一愣,“你想怎么做?”
宫时墨玩味的笑笑,“只要宫时墨再也醒不过来,老爷子就是再不愿意,以后宫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
赵远山点头,“当然,再怎么样,你也是宫家的孙子,只要宫时墨一死,还愁没办法继承吗?”
“没有了宫时胤,梁月茹再厉害也没用,到时候你和我姐姐就可以正大光明进入宫家老宅,京市谁还敢拿你和你母亲的身份说事。”
宫时墨微微用力,捏断烟卷,扔进垃圾桶。
“想要宫时胤的命,恐怕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宫时墨恨得咬牙。
这么多年,他和母亲一直笼络着宫徽,他自觉在宫徽身上,下足了功夫。
可没想到宫时胤一出事,他还是紧张的不行,不惜动手打了宫时胤的保镖。
他到底争不过宫时胤。
赵远山笑了笑,淡然的拍了拍宫时墨的手。
“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
一连三天,宫时胤都没有醒。
顾瑶日夜在病房里陪着。
梁月茹来的时候,她不想惹麻烦,会提前避开。
到了第四天,宫时胤还没有要醒的迹象,顾瑶开始担心。
她怕宫时胤就此醒不过来。
医生给宫时胤检查的时候,说情况不太乐观,宫时胤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今天了。
顾瑶从未这么紧张过,她几乎一刻不离的待在病房,盯着宫时胤的动态。
下午,顾瑶熬不住,趴在床边睡了一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
她睁开眼。
是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针管和药物。
进来看到顾瑶后,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病人需要打针,家属可以先出去一下。”
顾瑶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
这几天,宫时胤的身体一直靠药物,这个时间来打针,还是第一次。
她担心宫时胤的状况,想问点什么,看了医生几眼。
负责宫时胤的医生和护士都是特定的,顾瑶都认识,眼前这一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医生,她还真没见过。
“为什么打针,是有什么问题吗?”顾瑶狐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