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楼的宴会厅
一片漆黑的环境底下,在窗口处隐隐可以发现人的轮廓。
抬起了手,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了那里。
身穿和服,拄着拐杖,有些驼背的老人缓缓转过身来。
“因某个动机杀死常盘美绪,所以送给对方一条珍珠项链,并叫对方在开幕式典礼的致辞时介绍他送的画”
“那串珍珠项链弄得很容易散开对吧?然后你又准备了另一条项链,在宴会上,你把项链拿出来,并钩住了那幅画的吊轴,顺着布幕的折痕垂下来的带有钩子的钢琴线,然后朝常盘美绪走过去将她戴在脖子上的,容易散开的珍珠项链弄掉”
“然后你再对因项链突然脱落而慌张的常盘美绪说:‘没关系,我帮你戴上’,然后把带有钩子和钢琴系的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也就是说”
“死者不是被钩子勾上,而是一开始就被戴上了一条有钩子的项链,所以她才没有发现。”小哀接过了耀月的话。
“舞台上发现的小酒杯,也是为了令案件变成连续杀人案而故意布置的”耀月说道。
如月峰水宛如老僧入定般,从开始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安静的注视着眼前开侃侃而谈的人。
“至于第二次凶杀案的不在场证明当时在原佳明的尸体旁边也的确是发现了一个破碎的小酒杯,而其中有一些碎片沾在了原佳明流出来的血上面,但是当时鉴证科的人在现场找到的碎片上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血迹”
“也就是说你在到达原佳明的家里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当时你想到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做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若是连环杀人案的话,只要一件没有不在场证据就可以排除嫌疑了,所以你便模仿那个市议员被杀现场,把带来的小酒杯弄碎并留在了现场。”
“相当有趣的推理,但是有证据吗?”
如月峰水终于开口,但却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索要证据的目的,反倒是在考验一般。
“你手里的拐杖之中,常盘美绪一开始带的容易散开的珍珠项链应该就在那里面吧”耀月说道。
“呵”
如月峰水点了点头,伸手在拐杖的头部拧开,然后倒过来,复数的珍珠从中落到地面上,滚落到一旁。
“为什么会知道我把它藏在这里?”
如月峰水将拐杖直接扔开,似乎用拐杖完全只是做表面功夫。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对方在杀死市议员的时候,也是正面攻击。虽然市议员是肥膘一身,但至少还是壮年,而老年之身的如月峰水能够正面刺杀对方,想来身体也硬朗无比。
“拐杖的声音,杀死常盘美绪的前后,你所撑的拐杖发出的声音有所变化但更明显的,是拐杖之中发出的珍珠之间碰撞的声音”耀月说道。
“我倒是没发觉,是我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了吗?”如月峰水自嘲道。
“可是动机是什么?是因为她买了画之后再高价售出吗?”小哀问道。
“不,那样的话最多只可以作为杀害常磐美绪的动机,还有大木岩松和原佳明。”耀月说道“动机其实应该是这座双塔摩天大楼,因为这栋大楼挡在了富士山的前方对吧?”
“动机的确是这座大楼没错,但是除了之前那几个讨厌的小鬼之外,你似乎并没有到我家里来,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所画的那些富士山的画,在中途突然每张都变成一样的角度和构图,那是因为在
同一个地方作画的关系吧”耀月说道。
“那是我在西多摩市的尽头发现的某一个小山丘上,我几十年来一直往来于那山丘上作画,可是因为年纪大了,要爬那座山越来越吃力,因此就在三年前,我为了要在有生之年继续画富士山,便买下了那个山丘,建了房子,并且在视野最好的地方建了我的工作室。从那扇窗子,可以一眼看见富士山的全貌”
如月峰水取出了随身带着的墨水,淋在了附近的扫把上。
“然而那个女人”
“却做出了这种事!!!”
拿起了扫把之后,原本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语调的如月峰水,徒然一身暴吼,将手中的扫把在那春雪的富士山上,愤怒的由上到下挥动,黑色的墨水将整个富士山一分为二。
做完这个动作,如月峰水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用手中的扫把撑在地上,费劲的喘着气。
“难道说被打碎的酒杯,是指富士山?”小哀突然道。
“没错,因为双塔摩天大楼而把富士山分成两半,这是他愤怒的讯息。”
“可是常盘美绪被杀的时候小酒杯并没有打碎啊。”小哀皱起了眉头。
“那只是为了伪装成连续杀人事件而已,而且那时候已经没必要打碎了,因为常磐美绪的尸体已经将画中的富士山给一分为二了。”耀月笑道。
“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项链的线索,那我也没办法狡辩了。”
缓过气来的如月峰水,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褐色的小药瓶,看不清里面装着的是什么。